此刻的砂忍傀儡師第一次感覺到了這種危及到性命的“刺痛”感,就仿佛一根針的針尖已經接觸到膚表一樣,他從未預想過一個個小小的下忍竟然對戰斗能夠擁有如此清晰的洞察認知,并且還一步步引誘他墜入陷阱。
就仿佛這個名叫新垣嗣的下忍曾和他有過交手,然后對他的底牌甚至是性格都了若指掌一樣。
但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在新垣嗣陡然爆發的雷遁之下,他與三具傀儡的聯系徹底中斷,明明他還有很多手段未曾使用,而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面對新垣嗣絕對不會這么托大!
可現在,砂忍傀儡是只能是操縱身前這具體型碩大的主打防御功能的衛門侍來應付新垣嗣雷霆一樣的突襲。
新垣嗣手中像握著兩道雷光一般,兩把刀刃在雷遁的加持之下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威能,可畢竟是普通的金屬,這種雷遁強行灌注絕對無法進行第二次。
砂忍傀儡師徹底放棄了三具傀儡,他雙手抖動專注于操縱衛門侍,心想盡管衛門侍的攻擊能力不足,但如果能夠拖到這下忍的爆發狀態結束,那么還不是任他宰割。
他一邊讓衛門侍橫挪擋在自己與新垣嗣身前,一邊身形飛退,可以說剛開始時這家伙有多囂張那么現在就有多慫。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新垣嗣殺他的決心!
第一刀——新垣嗣將左手中的刀刃刺入了衛門侍傀儡的體內,盡管已經被雷遁摧殘至極限的刀刃進入到傀儡體內后就直接化為了碎片。
但是,新垣嗣要的就是這樣,故技重施,刀身之上的雷電在傀儡體內隨著刀身碎片炸開然后傳導到了各處。
即使這一具傀儡是直接由砂忍十指操縱,十指之上的查克拉絲線強韌度比起同時操作三具傀儡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新垣嗣要的就是這么一瞬間的“失控”。
可別忘了不遠處的九班三人,他們在經過了一輪遁術的釋放之后,第二輪遁術組合也“如期而至”了!
“啊……”
砂忍的怒喝中帶有痛苦,盡管他已經竭力閃躲,可是這四名下忍片刻不停地攻擊也終于抓住了他的破綻。
生田透真的火遁·炎彈雖然沒有完全將他吞噬,可在巖間康平烈風掌的加持下,產生的熱流卻直接灼傷了他的半邊身子。
翻滾著倒地,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一時間還無法接受自己竟然被區區幾個下忍暗算慘敗的事實,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可是,新垣嗣的第二刀已經近在眼前。
然后,眼睜睜看著被雷遁灼燒紅熱的刀刃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呲呲作響,是自己的血液在刀刃上沸騰蒸發。
“你……不能殺我,我是門左……門左……你!”
噗嗤,一大口鮮血從砂忍的口中噴吐而出,他的下巴不斷開合著,可是卻吐不清任何話語了。
而此刻,新垣嗣手中的雷光消失,刀刃也直接化為了碎屑。
砂忍傀儡師的目光逐漸呆滯,然后完全失去了神采,徹底斃命。
新垣嗣也終于到了極限,八門遁甲關閉,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一般,然后是身體每一個細胞的刺痛與哀嚎直接沖向了他的大腦。
饒是他已經可以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感,但此刻這種仿佛將要他整個人撕成碎片的疼痛也終于讓他皺緊了眉頭。
但還好,不至于死去。
……
短暫的眩暈之后,新垣嗣發現自己已經是在巖間康平的背上了,果然自己每次“躺尸”之后都需要這幾個家伙照顧。
看前進的方向應該是醫療部,大概在三人眼里自己已經和快死了差不多。
盡管他現在清楚的知道其實自己的身體已經抗下了最為“致命”的時刻,只要有時間恢復,那么身體強度又能有所精進,所以死是絕對死不了的。
而這時候耳邊卻傳來了巖間康平的喊聲:“阿嗣,你可不要睡過去啊!
我們這一次可是立大功了,那可是一個砂隱的上忍啊!竟然就這么栽在了我們四個下忍手里,我本以為這一次我們都死定了……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吉人自有天相,我們絕對是不會死的!”
“你別晃了,再晃我就真死了。”
新垣嗣被他晃得生疼,有氣無力地說道,他也知道康平是怕自己睡過去就醒不過來,畢竟很多忍者在戰場都是這么力竭而死。
“好好好,我不晃了……那陽菜你跟阿嗣說說話吧。”康平扭頭就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水野陽菜。
……
水野陽菜默默幫新垣嗣包扎傷口,而自從一個多月之前親眼目睹新垣嗣和砂忍野原瞭的戰斗后直到現在,她在第九班這個忍者小隊中也越來越沉默寡言。
新垣嗣的變化有目共睹,指的不單單是他實力上的突飛猛進,而作為朝夕相處的隊友,他的這種改變也在不斷影響著九班的每一個人。
說個最簡單的,在他們應召來到戰場之前,隊伍中最喜歡鬧騰,也最愛找隊長生田透真“麻煩”的巖間康平就仿佛是一夜之間成熟了不少。
而相應的,生田透真也成為了一個“名不副實”的隊長,因為突然間某一天開始,他再也無法去承擔起保護他所有隊員的責任。
就這樣,一個“肇事者”開始成為秩序的“維護者”,而原本的“守護者”卻發現了自己再也無法成為所有人的保護傘。
這些改變盡管從邏輯上來說是好的,誰都沒有錯,可水野陽菜卻覺得不單單是新垣嗣,他們每個人都在改變中失去了些什么一樣。
巖間康平不再喜歡無厘頭的打打鬧鬧,因為新垣嗣已經不再是那個心思細膩,熱衷于調和矛盾的老好人。
生田透真不再對他們下達更多的隊長命令,因為戰斗一旦開始,他們都必須圍繞實力最強的新垣嗣展開行動。
而她自己,她又失去了什么呢?她只覺得自己慢慢變成了整個隊伍中可有可無那個角色,需要別人站在她的身前遮風擋雨。
或許只能將這一切都歸咎于這場戰爭吧,戰爭改變了我們所有人,水野陽菜的心底,對這場戰爭產生了一種難以抑制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