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忍全滅,在加藤斷和新垣嗣清場之后,沒能有一名砂忍離開。
看來這個消息想要傳回砂忍還得些時日了,或許連砂隱自己都只會以為他們派出的圍剿部位是遭遇了木葉一方的大部隊才全軍覆沒。
……
然而,在戰斗結束之后,無人可殺的新垣嗣卻陷入了一種迷茫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
在他眼中,周圍的空氣中漂浮著許許多多的光粒,散發著靈魂氣息的光粒。
低頭一看,原來自己胸口位置的黑洞正源源不斷地吸引著、吞噬著周圍的靈魂光粒,而靈魂光粒則源源不斷地朝他的位置匯聚而來。
可是,砂忍的尸體終歸是有限的,靈魂的光粒同樣是有限的,直到它們開始變得稀疏起來,最后被吞噬得干干凈凈。
陡然間胸口傳來了一陣刺痛,刺痛之后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饑餓,一個聲音告訴他還想要殺死一些什么。
因為胸口處的空洞,需要彌補。
扭頭的時候,他卻看到了三個完整至極且新鮮無比的靈魂,所以要吃掉他們嗎?
“不!你怎么能產生這樣的念頭!”新垣嗣告訴自己。
然而,一個聲音卻開口了:“可是你真的不餓嗎?就像人類不吃飯就會死,而你不吃飯難道想要等死嗎?在死亡面前填飽肚子并沒有什么錯。”
“不會的,我是人類,我不能將同伴吃掉!”
“可是,難道將敵人吃掉的就是人類了嗎?醒醒吧,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不!我是人類!你才不是人類,你到底是誰?”
“我啊,我不就是你嗎?”
“我是不會這樣做的,即便是死!”
“死,你死得掉嗎?哈哈,等你死了,醒來后你會發現更加饑餓。”
……
所以新垣嗣倒下了,在無法阻擋的饑餓面前他選擇了逃避,陷入了昏迷、沉睡,在生與死的中間。
……
他的身體并沒有因為八門遁甲的緣故崩潰,或者可以說他的身體十分健康甚至是強悍。
而在“睡夢”中,新垣嗣卻能依稀聽見加藤斷的聲音,說他的靈魂似乎出現了問題……
緊接著,有宇智波富岳的聲音,有奈良優子的,然后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還聽到了綱手、自來也、大蛇丸、旗木朔茂……
半夢半醒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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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垣嗣自然不可能一直沉睡下去,只是當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卻已經發現自己身處在木葉的醫院當中。
所以這是過了多久了呢?
身體有些沉重、僵硬,而且身上似乎還插滿了各種管子,他甚至能感覺到有一股管子直接從口中深入到了胃部。
所以這段時日他是靠這種方式維生的嗎?
扭頭看向窗外,櫻花樹已經開了,想必是已經過了很久。
次年春日,木葉的醫院發生了一個醫學奇跡,那就是中忍新垣嗣從長達四個多月的昏迷沉睡中醒了過來。
而在接下來康復訓練的日子當中,他也從別人口中了解到了這四個月關乎他還有這場戰爭發生了一些什么。
按正常情況來說,新垣嗣是無法活到現在的,但在綱手、大蛇丸、加藤斷還有其他一眾忍者的聯名擔保之下村子還是承認了新垣嗣能夠繼續存活下去的價值。
不然木葉又怎么可能花費這么多的醫療資源來投入到一個自己無法進食,甚至拉撒都要人幫忙解決的“植物人”身上呢?
有這些醫療資源投入到戰場上,多救活幾個木葉忍者難道不好嗎?所以想必那些力保新垣嗣存活的人肯定是頂住了不小的壓力。
另外呢,他還了解到,其實在他被送回木葉之前在前線營地還待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至于具體原因,聽說是上忍加藤斷務必要求這樣做的。
對此,新垣嗣似乎有些明白,也許能夠使用靈化之術的加藤斷也看清楚了他的問題所在。生命不斷消逝的地方,也意味著靈魂在不斷地逸散,而靈魂同樣也是新垣嗣的食物。
或許這才是他能夠真正從沉睡中醒來的原因。
但是,加藤斷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也出乎了新垣嗣的意料,畢竟不管怎么看新垣嗣都是一個會吞噬靈魂的怪物,像他這樣的怪物竟然沒有受到唾棄甚至還活了下來。
而且把自己送回村子,難道他們就不怕哪天自己像九尾一樣暴走,然后成為只知道殺人還有吞噬靈魂的怪物嗎?
不過略微思考后,新垣嗣就覺得他們應該是不怕的,畢竟自己就是暴走實力也不過是一個上忍,撐死了算是精英上忍的水平。
到時候隨便幾個高手就能將自己輕易解決,所以自己其實根本構不成威脅。
當然值得慶幸的是新垣嗣在沉睡的四個月中并沒有暴走,而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在前線“吃”了一個月的靈魂的緣故吧。
……
而這段時間,一直陪在新垣嗣身邊還有照顧他的專職護理人員是水野陽菜,是的,第九班的隊友。
至于為什么是她,是因為水野陽菜已經被調入醫療部隊成為了一名醫療忍者,而且聽說是她自己主動要求來照顧新垣嗣的。
所以上面那些消息都是水野陽菜親口告訴新垣嗣的。
當然,照顧新垣的不只是陽菜,還有綱手、漩渦醫生……只是她們自然不可能像陽菜一般每天都親力親為,而現在她們兩人都在戰場上。
……
這一天,是新垣嗣和陽菜一同前往木葉慰靈碑的日子,為的是悼念第九班的隊友,他們曾經的隊長生田透真。
生田透真于去年年底的時候陣亡在了戰場上,而這也是第九班徹底分崩離析的原因。巖間康平被編入了其他隊伍,水野陽菜則成為了醫療忍者。
看著生田透真的名字,其實新垣嗣并不能像陽菜一樣哭泣,所以他對她開口“抱歉。”抱歉他不能再去拯救生田透真了。
而陽菜卻告訴他,這并不是他的錯,他能活著醒來,他能醒來就好。
一陣風吹過了樹梢,樹梢上零落了幾片新葉,這本不該是落葉的日子。
風也吹散了新垣嗣沒有扎緊的白色長發,而后陽菜替他挽住了發絲,也牽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