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玨在當時發現對方有埋伏之后,除了驚慌,更多的,就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是什么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為什么會被人察覺到了自己的靠近,還讓人設了埋伏,這個問題他必須摸清楚,不然他和對方的身份就會被調換過來,對他十分不利。
所以即使后面在逃跑時,他的腦中也一直在回想著他這一路追蹤而來,以及用狼靈觀察到的各種細節。
終于,在快要被猶大和貝黑兩人追上時,終于是讓他發現了不對。
他清楚地記得,當時他控制著狼靈靠近那赤血狩獵團,探查那刀疤臉,光頭,和大爛牙三人時,那三人在閑聊中,居然是說出了自己當時在發現那些魂獸慘狀時,一時激奮所說的話,說他們是一群不懂得可持續發展人渣。要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距離赤血狩獵團一行人可是還有著差不多一公里的距離,這么遠的距離,對方還能知道自己所說的話,顯然是可以說明,一直以來,他都處在對方的監視下。
可如果自己一直在對方的監視下,那對方對方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在原地等自己,還讓自己有機會用狼靈探查到他們的情況。肯定是選擇對著自己包圍過來,以人多對人少,直接圍殺自己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在原地埋伏他?
這說明對方還是不知道他的位置,他說的話雖然被監聽了,但他行動的具體方位,對方并不知情。乾玨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是絕對沒中什么監視類的魂技,或者是身上有什么監聽魂導器之類的東西。不然他帶著衛晴根本不可能逃離對方的追殺。
所以唯一算得上是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什么赤血狩獵團中,有一人的武魂是和聽力有關的,他能大大地強化自己的聽力,并以此來監聽周圍的情況。所以他們那晚,才會在那只紫靈狐爆出魂骨之后,很快就迎來了這群人的襲擊,因為當時呂喬的幾聲大聲驚呼,驚動了在他們附近的這群人,讓他們爆出魂骨的信息被對方探查到了,才引來了這滅頂之災。
既然想通了一切,感覺沒什么遺漏后,乾玨自然就要開始準備反擊,去驗證自己猜測的正確性了。
其實那元覺的分析已經非常到位了,當時乾玨正是利用了猶大貝黑兩人正高速移動的特性,發動第三魂技破軍,然后屬性翻倍的狼靈的對著其中一人份腦袋狠狠地撞了過去。
一個用盡全力,不畏損傷,一個毫不知情,毫無防備,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那樣壯觀的效果,一位五十多級的敏攻系魂王直接被乾玨秒殺。
就像前面擊殺鬼虎的乾坤一擲底牌一樣,這招被乾玨稱為輪獄截殺的底牌,也是不負所望,一出場,便幫乾玨斬獲一人。
以這種方式死亡,這赤血狩獵團的一群人必定會產生恐慌,開始投鼠忌器起來,而乾玨也就能借著這個機會,在跑出一段距離后,再趁機用狼靈從空中帶著自己再返回來。
對方不是有順風耳么,那自己從空中返回來,沒有腳步聲,沒有自言自語,只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他倒要看看,對方還能不能再次發現自己。
而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的,這邊的元覺閉眼沉聽了半晌,才皺著眉停了下來,搖著頭說道:
“這小子已經是已經逃出了我的監聽范圍...,暫時找不到他了。”
元覺沒有想過乾玨還敢回來,并且居然還呆在離他們這么近的地方。畢竟,他們有七名魂王,而對方只有一人而已。所以在沒聽到關于乾玨的動靜時,他便下意識地以為,乾玨是已經跑出了自己能監聽的范圍。
從猶大死亡到他現在釋放武魂開始監聽,中間已經過了好幾分鐘的時間,而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一名五十級的敏攻系魂王逃出自己的監聽范圍了。
“那...老大,我們該咋辦。”
見到元覺皺眉,刀疤臉湊上來,小心地對著他問道。
“你問我,我TM問誰去!能不能動動你們的腦子,別TM什么事都問我!”
看著湊上來的刀疤,元覺氣不打一處來,伸出手使勁點了點刀疤臉的腦袋,對著他大聲吼道。
TMD,這群隊友怎么一個個全是腦殘,完全不會思考問題的嗎?!
被罵的刀疤臉討了個沒趣,低著頭退到了一旁,他什么都沒有抱怨,因為這會被元覺聽到,但那低著頭的眼中閃爍著的,明顯是怨恨的光芒。
“呋...呼...”
深深順了順氣,元覺招了招手,將眾人聚集了過來,看著眾人嚴肅地說道:
“這個人我們絕對不能放過!如果真的是和我推測的一樣,那他的透明箭矢對我們的威脅就太大了,除非我一直警戒著周圍,在他靠近我們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他,否則如果他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給我們來這么一箭,那我們恐怕就要步猶大的后路了。”
元覺說著,環視了一眼,見到眾人皆是嚴陣以待,有了足夠的重視后,點點頭,才繼續說道: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他逃不出我的手掌的。”
他伸手指了指上方,示意眾人看向天空。
“看到沒有,現在天色已經是開始黯淡下來了,很快就會步入夜晚。夜晚的落日森林,可不像白天那么平靜,他一個敏攻系的魂王,是絕對不敢獨自在夜晚的落日森林中趕路的,一定會找個地方安歇下來,而這,就是我們尋找他的最好時機!
所以我們不能有過多的耽擱,要盡快追上去找到他。猶二,你用儲物魂導器,將你哥的尸體暫時先收起來吧,我們先去找那小子報仇!并且,按照慣例,既然這次的行動有了傷亡,那你身為亡者的家屬,這次行動的一半收獲會歸你,而我們之中誰殺了那小子,為猶大報了仇,那他就能獨享那小子的資產!”
“我可以不要我那一半,將它拿出來當做懸賞,但是我希望,你們能盡心盡力地幫我哥報仇,不要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聽到元覺的話,猶二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冷著臉環視了包括元覺在內的所有人一眼。警告著他們。這支隊伍的人,領頭的元覺,是什么樣子他還能不知道么?什么收獲分出一半給家屬,有多少次他們前一步將錢財給了對方,后一步就直接再殺人奪財,他們是絕對做得出那種,自己得不到人頭,就偷偷幫對方逃脫,然后自己再找機會擊殺對方的事的。
以前事不關己,他可以高高掛起,但是現在輪到了自己,他是絕對不會讓這些人再有這種心眼的。
“好,那我們就這樣定了,猶二,收起你哥的尸體,我們走!”
對于猶二這一眼,元覺沒說什么,只是總結了一句后,一招手,便帶著眾人向著乾玨離開的方向走去。猶二留著跪下,默默地看了猶大的尸體好幾秒后,才右手一拂,將其收進了儲物魂導器中,轉身跟了上去。
乾玨從狼靈的視角,看著眼前的猶二收起他哥的尸體,轉身匯合眾人,一行人一起向著自己先前離開的方向趕去。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按捺住了動手的想法。
那領頭的元覺說的沒錯,天色已經開始黯淡了下來,到了晚上,各種夜行的魂獸就會開始漸漸出沒。相對來說,夜行的魂獸會比那些白天行動的魂獸更具危險性,因為晚上的光線黯淡,魂師的視線被大大削弱,相當于是讓習慣了夜行的魂獸更加具有優勢。
而乾玨的千玨面具,同樣有著讓他在夜間清晰視物的能力,他的實力,相比起白天來,甚至會更強。真正應該擔心的人,其實是這支赤血狩獵團的人才對。因為現在的乾玨對于這赤血狩獵團的人來說,就是一只一直暗中觀察著他們的兇猛夜行魂獸,一點他們露出一點破綻,那乾玨就絕對會抓住這一點,將對方撕個支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