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娜不知道自己和唐銀是怎么逃出來的,只知道唐銀為了她和七寶琉璃宗的人大戰一場,最后受了很重的傷后,但勉強算是帶著她逃了出來,躲藏到了一個小村子中養傷。
村子不大,生活也很平淡,但就是這種平淡的生活,胡列娜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舒心和寧靜,兩人之間的情愫,也越來越深。
可...哪怕是夢境,也不是事事如意的。隨著唐銀在她的照料下傷勢逐漸愈合,變故,也終于發生了。
“娜娜,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
“去報仇!”
“報仇?”
“是啊,找你們武魂帝國的教皇比比東報仇。你不知道,其實...我就是昊天宗唐昊的兒子,當年你們武魂殿逼死我母親,重傷我父親,讓他二十多年來郁郁寡歡,最后落得一個殘廢的下場。這個仇,我必須要報!”(由于唐三在魂師大賽的時候,并沒有顯露出自己的昊天錘,之后也再沒有出現在過武魂殿的視野當中,所以胡列娜現在依舊還是不知道唐三的身份的。)
胡列娜聽到唐銀的這段話,腦袋立刻就懵了,春夢一下子變成了噩夢,讓他好一會后才反應了過來。
“不能...不報么...,你知道她是我老師的,就當是看在我的份上,不報仇了好么?唐銀,我們不要再去管這大陸上的那些紛紛擾擾,就在這里一直隱居,安穩快樂地生活下去,好嗎,難道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胡列娜楚楚可憐地拉著唐銀衣服,用乞求的語氣開口說到。
“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但...抱歉娜娜,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必須要去的,否則以后我死了,都無顏去見我的母親。
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也很喜歡你,娜娜,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比比東的弟子,可能當初我們從殺戮之都出來,我就會和你在一起了。可惜...你不要怪我!”
唐銀說著,拍掉胡列娜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不行,你不許去,你打不過我老師的!”
胡列娜想阻攔對方,甚至想用出武魂。但不知道為什么,沒有絲毫的效果。她低頭一看,竟然發現那禁魔項圈還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很不合理。
但...夢境就是不合理的,更何況她現在被乾玨干擾了精神,反應異常遲鈍。所以胡列娜沒有多想,只能連忙上前,用身體抱住了唐銀,不讓他離開。
“我不讓你走,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你根本不知道我老師的實力有多強。”
“我的實力也很強,不然當初也不可能將你從七寶琉璃宗的監牢里就出來了,放開我吧娜娜,你知道你攔不住我的。”
“我不,我不!”
胡列娜淚水婆娑地搖頭,緊緊地抱住唐銀,死活不撒手。
“唉...”
唐銀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后轉身也緊緊抱住胡列娜。
“我知道,我知道比比東的實力很強,是神祗傳承者,所以我必須得抓緊時間了,否則等他成神,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已經沒機會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神祗傳承者的事,那我告訴你也無妨。如今我老師的神祗傳承,已經到了最后的地步,很快就能繼承羅剎神的神位,你不會是她的對手的,而且你也根本找不到她!”
“怎么會找不到她?你們武魂帝國現在正在和星羅帝國大戰,她身為武魂帝國的女皇,定然是要在前線穩定軍心的,我只要去前線...”
“那是假的!那只是老師的一個分身!他的本體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開始閉死關,連我都不知道在哪,你根本找不到的!
唐銀,你聽我的好不好,別想著報仇了,你真的不會是我老師的對手的。老師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人,雙生頂級武魂,先天二十級魂力,從小就在武魂殿中接受封號斗羅的教導,如果不是她不愿意公布,那大陸最年輕封號斗羅的名頭,根本不會輪到你父親!聽我的,別去送死...好嗎?”
胡列娜哭喪著癱倒在地,在卻依舊死死抱著唐銀不肯撒手。
“居然是這樣...那若是將比比東那分身殺了,會影響到她的神祗傳承么?”
唐銀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后,開口對胡列娜詢問到。
“我不知道...但哪怕是老師的分身,實力也是遠超菊鬼兩位封號斗羅長老的,更何況老師的分身平時都在前線不會出來,你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的。
“...好吧,那我不去了。”
“真的?”
胡列娜淚眼朦朧地抬頭看著唐銀。
“真的,以后...我們就在這里隱居,過平淡的生活吧。”
在這最后的夢中。
“好...”
意識從胡列娜的夢境中脫離出來,乾玨看著靠在墻壁上,看著和夢中一樣淚流滿面的胡列娜,搖了搖頭。
“小三,你這個風流債,可不好還呢...”
輕聲嘀咕了一句,乾玨搖搖頭,離開了胡列娜的監牢,置于后面胡列娜的夢會發展成什么樣,那就看胡列娜自己的了。
在監牢守衛的帶領下,乾玨再次來到了與胡列娜相隔甚遠的一座牢房,這里關著的,正是邪月和焱兩人。
只是,由于乾玨這兩天都沒有來管他們,所以這兩人現在依舊還是在昏迷之中。乾玨和之前一樣,上前控制著他們體內的死靈之力修復了他們靈魂和肉體之間的聯系后,便發動了幻境,將兩人一同拉入了幻境之中。
畢竟是男人,不用憐香惜玉。所以對于他們倆,乾玨的手段就簡單粗暴得多了。他們只感覺到昏迷的自己被人粗暴地叫醒,然后帶到了一處審訊室當中,并且對方一上來,就給他們來了一連串的酷刑,什么拶刑呀(夾手指),老虎凳呀,拔甲呀,鐵烙印呀等等。
乾玨就坐在旁邊,指示著幻化出來的監牢守衛折磨著邪月和焱兩人,他也不問話,因為他反正也不指望著這么一點酷刑就能讓修煉到魂圣的兩人開口,權當是下馬威了。
一套刑罰下來,邪月和焱都被搞得渾身是傷,鮮血淋漓的,強烈的痛楚撕扯著邪月和焱兩人的大腦,如果是一般的魂斗羅,甚至封號斗羅施加的幻境,兩人肯定是已經清醒過來了。但乾玨的精神力,實在是比他們強了太多太多,兩人根本沒辦法脫離乾玨的掌控,幻境中的一切,都顯得無比真實,兩人也絲毫沒有懷疑過現在經歷的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所以。
當乾玨讓人將昏迷著的胡列娜也帶上來的時候,邪月和焱兩人便都是出離地憤怒了。他們瞪著乾玨,雙眼幾乎都要鼓出來了,一副恨不得將乾玨碎尸萬段后再分而食之的神情。
但奈何,他們現在體內都沒有絲毫的魂力,而且兩天的不吃不喝,再加上之前的一連套大刑,身體也都變的十分虛弱根本沒有辦法掙脫身后審訊架的束縛。
“怎么樣,愿意說了嗎?”
憤怒過后邪月逐漸冷靜了下來,他看著監牢的守衛將昏迷的胡列娜綁到了審訊架上,口中的牙齒緊咬,卻沒有絲毫的辦法,最后只能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看向乾玨說到:
“只要你不傷害娜娜,你想問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
“嗯...我是要問你們來著,但是要問什么...我還真沒想好。”
乾玨故作恍惚地搖了搖頭。
“算了,你們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吧,把你們覺得對我有價值的消息都告訴我,每人說十條,少一條,我就讓人在胡列娜的身上或臉上蓋個章。我相信,這應該不會是你們想看到的結果吧...?”
“你這個畜生!有種沖我來。”
聽到乾玨的話,焱再次憤怒地對他吼了起來,身體將審訊架拉扯得鏗鏘作響。
“沒問題,那你再加五條,可以吧?”
“你...!”
乾玨一句話,就堵得焱啞口無言,再也不敢亂吼了。
“好,既然沒意見了,那就開始吧。你們誰先來?”
邪月和焱對視一眼,但誰都沒有開口。
“別沉默,每個問題,你們只有十秒鐘的思考時間,十、九、八...”
“是教皇陛下派我們來圣魂村襲殺你的!”
乾玨數到八的時候,邪月率先開口說了一句話。
不過,乾玨對此并不是很滿意。
“具體點,我還能不知道是比比東派你們來的?別人還能指示得動菊鬼這兩位斗羅?”
“...,在一個月前,我們武魂帝國在星羅那邊的棋子發現了戴沐白他們那群人的身影,就知道你們在消失四年后,回來了,并且實力還有了大幅度提升。而圣魂村,是你和唐三出生和覺醒武魂的地方,你還有親人在這里。我們猜測,你可能會回這里一趟,所以那時候,我們就已經來到了圣魂村,將那里監視了起來,也才有了后面襲殺你們的事...”
“行,這算一個,該你了。”
乾玨點點頭,看向了另一邊的焱。可焱卻并沒有開口,而是轉頭看向了邪月。
“說吧...,他拿住了我們的弱點。我們不可能讓娜娜受到傷害的,哪怕這樣的代價是背叛帝國。”
邪月說這,痛苦地閉上了鹽井。
“...,好吧...”
焱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看向了乾玨,思索了好一會后,才緩緩開口說到:
“因為五年前你在迷蹤大峽谷出現過,所以我們派了一些強大的魂師在迷蹤大峽谷中探索,最后發現現在迷蹤大峽谷中,似乎還生活著一群魂師,經過推測,應該就是當初把你抓走的那些邪魂師。”
“嗯...?”
這個消息,倒真還引起了乾玨的主意,連忙追問到:
“然后呢,你們查到他們的駐地沒有?”
焱沒有回答乾玨,只是看著乾玨緩緩開口:
“這已經是一件對你有價值的事了。”
喲呵,我還治不了你了。
乾玨可不慣著他,一擺手,監牢的守衛立刻就上前,將拶刑的刑具套在了胡列娜的手上。
“慢著慢著!我說,我告訴你,快讓他停手,你TM給我停手啊!”
“呃啊...”
胡列娜的慘叫聲落在邪月和焱的耳朵里,給他們造成的痛苦程度遠超剛才他們兩人自己承受這個酷刑的時候。
但反正都是幻象,所以乾玨可不會心慈手軟,憐香惜玉。他就這么一直看著兩名監牢守衛將胡列娜的十根香蔥玉指夾成了十根泛紫的胡蘿卜后,這才讓他們停下了手。
“別忘記了你們現在的身份,你們可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后,乾玨才看向了焱: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邪月看著胡列娜在經歷過如此疼痛的懲罰后,卻依舊聳拉著腦袋,一副昏迷著的模樣,不禁擔憂地對乾玨質問道:
“你把娜娜怎么了,為什么她醒不過來!”
“醒不過來不是好事么?難道你想讓她意識清楚地面對這一切?不過你放心,就算是昏迷,該痛還是會痛的,你們剛才也聽到她的慘叫了。好了,別廢話了,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這一次,焱不敢再和乾玨叫板了,只能老實地回答到:
“我們沒有發現他們的駐地在什么地方,他們就像是生活在另一個空間一般,隔一段時間會突然出現在迷蹤大峽谷內,在峽谷內獵殺了一些魂獸后,又突然消失。教皇陛下猜測,他們可能在迷蹤大峽谷的某個地方設有一個結界,我們只有找到這個結界,并想辦法進入其內,才可能發現他們真正的駐地。”
好嘛,沒想到這焱的一個比喻,就直接把死魂城的隱藏方式給點出來了,只是可惜,武魂殿的人都沒有意識到而已。
“當初魂師大賽后,你被那些邪魂師抓住,應該是知道他們的駐地在哪的吧?那你為什么不將其透露給我們武魂殿?只要我們知道了他們的位置,就一定會派人去剿滅他們的!難道你真的已經變成了邪魂師?!”
“這就不用你管了。好了,這件事就到這里吧,該你了。”
乾玨說著,又將目光轉向了邪月,邪月怕乾玨再動手,不敢再遲疑,連忙開口說到:
“武魂殿內部,并不是鐵板一塊,里面有兩個派系...”
“這個我知道,你不用繼續說了,換一個。”
乾玨一聽邪月的話,立刻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直接就出聲打斷了他。關于千道流和比比東爭斗的事,自己知道得比他們還多呢。
話音被打斷,邪月很是不解地看著乾玨。這種事情,對方怎么會知道,而且還聽都不想聽自己說,這說明對方非常肯定在這方面知道得比自己還多,可是...怎么可能...
“十、九、八...”
不待邪月細想,乾玨那邊又開始計數了,所以他只能趕緊再次開口說起其他的事情來。
“教皇陛下其實并不想現在進攻星羅帝國,戰爭是武魂殿的另一位大人發起的,我聽別人叫他少主。我曾經向菊鬼兩位老師問過她的身份,但可惜,連菊鬼兩位老師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和教皇陛下并不對付,但連陛下也拿她沒什么辦法。”
“這算一個吧,又到你了。”
雖然這個乾玨也知道,但他并沒有再打斷對方。因為剛才邪月的反應,也讓乾玨自己反應了過來。自己從這兩人的口中審問信息,但對方又何嘗不能根據自己的反應看出一些東西來,比如剛才自己的樣子,就很明顯得透露出了自己對武魂殿內部爭斗的了解。雖然這邪月和焱兩人在戰爭結束之前,基本上是不可能被放出去了,但能避免一點還是避免一點吧。
就這樣,乾玨在審問下,從邪月和焱口中獲得了很多武魂殿的事,雖然其中大部分乾玨都有所了解,但還是有很多非常有用的信息。比如剛才焱說的武魂殿對死魂城的探索等等,如果不是他說了出來,乾玨還真不知道死魂城的位置如今已經被武魂帝國發現了。
要不是迷蹤大峽谷處在星羅帝國的深處,而兩大帝國又隨即開戰了,恐怕武魂殿還真有可能抓住死魂城從冥界出來的人,從而暴露出死魂城的真正位置和進入冥界的方法,要是真那樣...恐怕死魂城那邊就麻煩了...
審問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到了審問的后期,邪月和焱兩人知道的事情基本都被乾玨掏了出來,而他們又不知道乾玨對哪些東西感興趣,所以十秒鐘的思考時間,那自然是遠遠不夠的,而胡列娜也因此,受到了很多折磨,此刻已經面目全非了。連知道這是自己制造出來的幻境的乾玨,都有些不忍了。所以他是真的有些想不通,那些喜歡將一些美好的事物破壞的變態,都是些什么心理。
“我真的不知道了...該說的都告訴你了。求你了...求你放過娜娜吧...”
邪月無力地癱軟在了刑訊架上,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乾玨開口。而一旁的焱,此刻也仿佛被折磨過度了一般,失神地仰著頭看著監牢的天花板,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
“那...行吧,今天就到這里了。”
乾玨說著,起身來到了邪月的前方,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
“我說過,成為我的俘虜后,告不告訴我情報,都不是你說了算的了。”
隨著乾玨的這句話音落下,周圍的環境緩緩開始變化,一旁的胡列娜,監牢守衛,以及刑訊道具等等,都通通慢慢消失不見。兩人依舊還是處在之前的那個監牢里,除了脖子上戴的禁魔項圈外,身體依舊完好無損,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
“這...”
邪月震驚地看和周圍環境的變化,愣了好一會后,才猛然看向了乾玨。
“怎么樣,我制造的幻境真實吧?”
乾玨看著邪月的神情,笑著問了一句。
“真實,好真實...”
邪月呢喃著,心中卻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那娜娜呢...?”
“她關在另外的一個牢房,等下我讓守衛把她帶過來和你們一起吧。放心,雖然我們是敵對的,但那只是立場不同而已,我還不至于用那么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你們。更何況,胡列娜的確是漂亮,而我這個人,還是很憐香惜玉的...。所以你有空關心她,還是多看看你這兄弟吧,他好像被我玩壞了。”
乾玨說著,笑著搖著頭轉身離開了。而邪月也隨著乾玨的話,轉頭看向焱,發現他雖然已經從幻境中脫離出來,可依舊是雙目無神地看著監牢墻壁,沒有一絲神采。
“焱...唉...”
邪月看著對方的狀態,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因為自己也不過才是比對方好一絲而已。只能看等下娜娜過來,能不能安慰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