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便很想錘爆朱立賀的腦袋,這廝是什么事都敢答應,就他那騎術,跟李承乾比試也就算了,怎么還能跟別人比試。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女人,無論是輸贏,他臉上都沒什么光彩,關鍵是,他好像還贏不了!
馬背上長大的人,哪怕是個女人,那騎術再差,還能差到哪里去,這不分明,就是讓他去輸的嘛!
“難不成,侯爺還打算想贏?”聽到徐毅的這話,朱立賀當場便驚訝的張大嘴,他之所以答應比試騎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徐毅贏得。
那女人乃是頡利的胞妹,肯定難纏的很,要是能借著這個機會,隨隨便便輸一場,那女人,估計也就不會再生事了。
“什么意思,我還不能贏了是吧?”朱立賀的這話,聽的徐毅十分的不爽,敢情在這廝的心里,還要讓他一個大男人,當著那么多的面,輸給一個女人唄?
“不是!”興許是看出徐毅的不爽了,朱立賀頓時使勁的撓撓頭,尷尬的沖著徐毅訕笑道:“俺這不是怕贏了,那女人不依不休嘛!”
“兩種概念好嗎!”徐毅對于朱立賀的這話,有點兒嗤之以鼻,故意輸跟直接輸,哪能完全一樣嘛!
然而,事已至此,徐毅再說也是沒用了,朱立賀都痛快答應了,他要是反悔了,只會更讓別人瞧不起。
奶奶的,只能祈禱那女人的坐騎,突然拉肚子了!
風雪早就已經停止,連著好多天,都是一副晴朗的天色,日頭便高高掛在頭頂,陽光普照,照射在白皚皚的雪地上時,反射回來的陽光,晃的人都有些眼暈!
徐毅過去時,只帶了二百風字營甲士,不過,這一次卻是全副鎧甲,全都穿著新式的甲胄,隨同徐毅一同出發時,便顯得說不出的霸氣!
等他們來到約好的地點時,歌濫拔延跟那突厥女人,卻早已經到來,正靜靜的等著他們。
看到隊伍前面的徐毅身影時,歌濫拔延的臉上,頓時便露出討好的笑容,隔著老遠,便沖著徐毅問好,一臉熱情的樣子,感覺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
徐毅頓時翻了翻白眼,丟給了歌濫拔延一個冷臉,奶奶的,這事情怎么可能跟你無關,在哪里裝的什么好人。
那晚黑漆馬虎的,也沒看清那突厥女人的容貌,徐毅的心里想起來時,便不由有點微微遺憾。
原本以為,會在今日能見到,沒成想,當目光投向那突厥女人時,徐毅臉上的表情,便不由的一愣。
那突厥女人,此時就端坐馬背上,全身上下都套在一件衣袍中,就連腦袋上都蒙著白紗,整張臉上,就只露出一雙眼睛。
一雙月牙兒似的雙眸,雖然沒看到面紗下的面容,但就憑這雙月牙兒雙眸,徐毅還是在心里,給出了七十分的評分。
至于身材,徐毅的目光,不由的向下移了一點,腦海里卻不由的閃現出,那晚獨特的手感,于是,便又在心里,給出了一個高分。
正端坐在馬背上的女人,此時,同樣也在打量著徐毅,看到徐毅一身鎧甲,腦袋上還頂著一頂兜鏊時,月牙兒似的雙眸中,頓時露出了一抹鄙夷。
然后,當徐毅來到近前,看清楚兜鏊下,徐毅一張年輕的面孔時,女人的柳眉,頓時微微的蹙起,眸子中,不禁露出幾分驚訝。
只不過,當下一刻發現,徐毅的目光,竟然在盯著不該盯的地方時,月牙兒似的雙眸中,頓時出現了一抹怒火。
腦海中,一下子便浮現出了,那晚的尷尬場景,頓時,便沖著徐毅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
比試的騎術,規則倒也十分的簡單,由風字營跟歌濫拔延的鐵勒人,在雪原上圍成一個大圈。
然后,再在圍起的大圈中,放入幾只活蹦亂跳的兔子,到時候,便以捕獲到的兔子數量定輸贏。
徐毅聽著這簡單的規則,臉色一瞬間便垮了下來,這特娘是在比試騎術嗎?分明就是在比試騎獵,以他的那點兒騎術,還沒比試,徐毅就已經猜到,會輸得有多丟人了。
朱立賀的嘴巴,此時,也不由的微微張大,他原本也以為,只是單純的比試騎術,沒成想,竟然還加了圍獵。
目光不由的望向徐毅,朱立賀頓時便痛苦的閉上眼,雙方的差距也太大了,他現在開始有點后悔,答應的那么痛快了。
一個巨大的圈,隨即,便被圍了起來,彼此之間,相差了很大的距離,但正好是能將奔突的兔子,趕回到圈中。
歌濫拔延作為中間人,等到雙方都準備妥當了,這才命人,將七八只活蹦亂跳的兔子,放出了口袋。
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響起,幾只剛剛放出口袋的兔子,立刻便受驚的朝著四面八方分散逃跑,一眨眼的工夫,便在晃眼的雪地里,逃的無影無蹤。
“兩位可以開始了!”歌濫拔延一直等著兔子看不見了,這才笑瞇瞇的轉過頭來,沖著徐毅跟突厥女人,一臉討好的說道。
然而,回應歌濫拔延的,卻是端坐在馬背上,蓄勢待發的兩人,同時發出的一聲冷哼,惹得歌濫拔延,頓時想法張嘴大笑起來。
陽光照射下的雪原,白的有點晃眼,看著那突厥女人,一馬當先的沖出去,徐毅頓時嘿嘿一笑,不慌不忙的,從懷里掏出了墨鏡戴上。
這一戴上墨鏡,剛剛還白的眼暈的雪原,一下子在徐毅的視線中,變得清晰了起來!
然而,這還不算完,徐毅又在歌濫拔延等人,齊齊驚疑的目光下,又從懷里掏出單筒鏡來,雙手舉到了眼前。
徐毅在做這些的時候,朱立賀就一直站在旁邊,歌濫拔延等人不清楚,可他朱立賀卻并不代表,不清楚這東西的作用。
此時,看到徐毅竟然拿出全套的東西,朱立賀臉上的表情,頓時不由得一愣,隨即,便低著頭,微不可察的說道:“簡直無恥啊!”
徐毅的字典里,從來都沒有無恥這種詞匯,只要是能為自己有利的,那還考慮什么無恥不無恥的,輸了的時候,可是沒人會理解你的。
一只兔子在雪地上打了洞,洞口的周圍,被積雪覆蓋著,剛好就在那女人經過的路上,只可惜,從徐毅的單筒鏡中,那女人直接便無視而過了。
看到這里的時候,徐毅頓時開心的張嘴大笑一聲,繼而,便在眾人訝異的注視下,慢悠悠的趕到那雪洞前,一伸手,便從雪洞中掏出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
首戰告捷,徐毅將捉到的兔子,綁到馬背上后,復又舉起了單筒鏡,望向了白雪皚皚的雪原,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又發現了一個雪洞。
朱立賀的表情,此時看上去有點猙獰,遠遠看著徐毅又捕獲了一只兔子,目光便不由得望向那突厥女人。
看到那女人,還在沒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兔子時,便頓時止不住嘆口氣,道:“侯爺看來是要贏了啊!”
而此時,不光是朱立賀一人發現了,便是那突厥女人,也發現了徐毅的收獲,月牙兒似的雙眸中,頓時便露出一份急色。
她那天早就看出,徐毅的騎術并不好,要不然,也不會坐在那種車里了,因此,才會弄出這么一處來。
原本以為穩贏的,到時候,說不得要好好嘲笑一下,這大膽妄為的唐人少年了,可誰知道,事情發生的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她可不想輸給這唐人少年,到時候,嘲笑她的人,可不光是這唐人少年,還有姨丈跟他部落的人。
想到這里的時候,女人握著馬鞭的手,不由的攥緊了馬鞭,月牙兒似的雙眸中,不禁露出一抹恨意!
然后,轉過頭的時候,便突然看到,不遠處的雪地里,似乎動了一下,露出了半顆黑乎乎的腦袋。
女人的眸子里,微微遲疑了一下,隨即,便揮舞起手中的馬鞭,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坐下的馬兒,忽然發出一聲嘶鳴,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突然驚嚇到了!
沒等女人反應過來,馬兒便猛地止住身形,將猝不及防的女人,一下子便摔了出去。
周圍站著的人們,開始還被眼前的一幕,看的莫名其妙的,但隨即,目光望向女人的前面時,臉色在這一刻,齊刷刷的變得蒼白。
此時,順著眾人的視角望去時,便震驚的發現,一頭體格巨大的野豬,正隔著十幾步的距離,虎視眈眈的盯著雪地里的女人,一副隨時撲上去的架勢。
雪地里的女人,似乎是被眼前的一幕,給完全嚇傻了,整個人,還保持著被摔下去的姿勢,趴在雪地里一動不動的。
這一幕,看的周圍的人,都連連的尖叫起來,不顧一切的,開始拼命往那邊趕,然而,此時眾人的距離有點遠,唯一離著最近的人,便是場中的徐毅了。
徐毅有一萬種不救的理由,他的騎術不高明,對面乃是突厥人,他即便趕過去了,也未必會打得過那頭野豬!
然而,這么多的理由,卻被一個理由,輕輕松松就給打敗了!
如果他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死在那頭野豬下,他可能晚上會一直做噩夢的!
良心啊,都特娘的良心在作祟啊!
心里這么想的時候,徐毅頓時一咬牙,沖向了那邊的女人,同時,從懷里掏出了早就裝滿火藥的短銃。
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隨后在雪原上響起,徐毅經過的地方,留下的一股青煙,還在慢慢的消散。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將目光投向了場中的徐毅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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