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一晃眼的工夫就過去了,徐毅感覺,這三天他啥事都沒做,就又到了進山的時候。
李兮若的臉上,幾乎寫滿了委屈,那雙眼睛眼巴巴的望著徐毅,眼睛里的不舍,幾乎都快溢滿出來了。
徐毅這次回來,成天都在外面忙著,都沒時間好好陪她說話,這要是回去了,指不定又是什么時候回來呢!
徐毅便一個勁的陪著笑,賭咒發誓的保證,頂多七八日的時間,就會從山里出來的!
李兮若的預產期,大概就在這些日子,即便府上有宮里來的穩婆跟御醫坐鎮,可徐毅也不可能,在山里待的時間太久的!
翠兒已經走了,現在留在李兮若身邊的,便是繡娘兩位嬸子,這是徐毅最放心的兩人!
繡娘兩位嬸子,都是前朝進的宮,別說是外人知道她們家人,便是連她們自己,也不知道,家人究竟在哪里的。
連綿的陰雨,早就已經停了,許久不見的艷陽,重新又掛在了頭頂,夏日的日頭,便火辣辣的,但地面卻還是依舊泥濘。
出山的時候,徐毅需要韓寶兒幾人拉著,進山的時候,卻依舊是如此,到了這種時候,徐毅便又想起了十段錦。
心里面,便暗暗的發誓,等到了軍營的時候,說啥都要開始練習!
結果,等一行人到了軍營,看到軍營里亂做一團時,徐毅才發過的誓,就又被拋到了腦后。
“你可算是來了!”程處默一身的泥濘,樣子看起來十分的狼狽,臉上、頭發上,全是被濺上的泥土,看到徐毅出現,頓時便叫苦連天起來。
徐毅看著程處默的這副樣子,便禁不住大笑起來,這還是,他頭一回看到,程處默如此狼狽的模樣。
而造成程處默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竟還是那只圓滾滾的憨貨,徐毅進到軍營時,那只憨貨,正在軍營里大發雷霆。
原本搭建起來的窩,此時,早就被憨貨拆成一堆碎木料,胡亂的堆在那里,周圍全是被憨貨刨出的土坑,一片狼藉的場景。
而那只憨貨,此時正人立而起,沖著周圍的士卒們,不停地咆哮著,只不過,那聲音從憨貨嘴里發出時,卻怎么也聽不出,有半點威嚴的架勢。
“走的時候,不是留了足夠的竹筍嗎?”憨貨發怒的原因,自然就是為了竹筍,徐毅便頓時感到奇怪,他走的時候,分明留了很多的竹筍。
“誰知道呢!”程處默的臉上,幾乎寫滿了煩躁,他已經對這頭憨貨,徹底沒了辦法,又不敢真的傷它,只能是不停拿野物哄著。
可這頭憨貨,根本就對他的野物,完全沒有一點興趣,扔過去的野物,都被憨貨當場撕成碎片,直接就扔到一邊去了。
這明顯就是貪戀徐毅的那些竹筍,可徐毅留下的竹筍,早就已經見了底,程處默自己也感到奇怪。
明明那么多的竹筍,這才兩天的時間,就直接沒了影,感覺就跟被偷吃了似的,要不然,實在是沒法子解釋了!
“偷吃?”徐毅聽到程處默的這解釋,當場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在這軍營里,除了這頭憨貨外,還有誰對竹筍感興趣的。
不過,話是這么說,徐毅還是回到自己的房間,飛快的從農場中,拿出了新鮮的一捆竹筍,趕緊扔給了場中的憨貨。
剛剛還在咆哮發怒的憨貨,猛然嗅到新鮮的竹筍味,立刻便停止了咆哮,扭動著巨大的屁股,一下子便撲到了竹筍上面。
手臂粗的竹筍,在憨貨的巨大的咬合力下,‘卡擦’一聲,便斷為兩截,隨后,便露出里面新鮮的竹筍,被憨貨放在嘴里時,便傳出‘卡擦卡擦’的咀嚼聲。
軍營里亂成一團的局面,瞬間便得到了控制,一群被憨貨弄得神情緊張的士卒們,看著發怒的憨貨,總算是又回到了吃貨狀態,頓時便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都回來了嗎?”徐毅看著周圍的士卒,看到大部分的士卒,都是當日放假回去的,便頓時滿意的笑笑,沖著旁邊的程處默,隨口問道。
“不知道!”程處默拍打著身上的泥土,聽到徐毅的這話后,頓時便聳了聳肩,沖著徐毅說道:“再者說了,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嗎?”
徐毅聽到程處默這話,頓時便笑了起來,當初跟程處默說起時,說了逾期未歸的士卒,將會被淘汰。
但那不過是自己隨口一說罷了,可沒成想,程處默竟然還是當了真,看這神情,就似乎有逾期未歸的,徐毅真會淘汰似的。
憨貨的窩被毀了,自然是要重新搭建起來的,徐毅的意思是,干脆將窩搭建到外面,免得又會出現這種情況。
結果,這個想法出來時,卻遭到了士卒們的反對,兩個月的時間相處,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每日看到憨貨的身影。
再者說了,剛剛憨貨即便在發怒時,也只毀了它自己的窩,卻是從頭到尾,都沒傷過一名士卒,這就說明,憨貨的眼里,也把士卒當成了朋友。
徐毅便只好隨了士卒們的心愿,將窩搭建在了原來的地方,不過,這次卻是加了許多,所用的木料,也都是粗大的圓木。
一大捆的竹筍,才過了一會兒工夫,就被憨貨消滅干凈,這家伙,竟然還意猶未盡的樣子,沖著徐毅不停的張望。
徐毅便頓時,被憨貨的樣子給逗笑了,這家伙看起來憨憨的,竟然還知道,這樣可口的竹筍,只有徐毅這里才有。
于是,便又拿出了一捆竹筍,直接便丟進了新建起來的窩,那只沖他張望的憨貨,便立刻晃著屁股,沖進了新窩里。
“果然是靠顏值吃飯的家伙啊!”徐毅看著新窩里,憨貨‘卡擦卡擦’咀嚼竹筍的樣子,便不由的笑了起來。
軍營里都是一幫糙漢子,可愣是就被這貨征服了,這要是放到長安去,徐毅都不知道,會征服多少愛心泛濫的良家婦女。
天色一點點的暗下來,軍營的食堂里,都已經升起了炊煙,肉香味,便混雜在炊煙里,飄蕩的滿軍營都是。
徐毅不在的這三天,程處默卻是一點也沒閑著,帶著剩余的士卒們,在秦嶺山里打獵,食堂的地上,堆滿了獵到的獵物。
然而,此刻的程處默臉上,卻是帶著擔憂之色,目光不時的望著軍營門口,眼見著就要天黑,可還有幾名士卒,到現在都沒回來。
徐毅假裝沒看懂程處默臉上的擔憂,程處默乃是校尉,這事兒,就應該是程處默去操心的!
野豬肉燉的很爛,用水焯過里面的血腥味,再加上各種的大料,溫火慢燉半個時辰,等到肉質都燉爛后,再配上蒜沫兒、辣椒醬,咬一口進去,那味道簡直絕了!
食堂的火頭軍,給徐毅送了一條后腿肉過來,看的徐毅都忍不住笑了,這是分明把自己當成外面那頭憨貨了!
可隨即想想,還在外面的程處默,便讓火頭軍,干脆將一整條后腿,都留在了屋里!
今晚的程處默,只怕是根本沒啥胃口,都到了這個時辰,還不見有人回來,徐毅便估摸著,只怕今晚也回不來了!
隨后,便將一整條后腿,用小刀切成了片,拌上醬料后,便用盆子扣起來,送到了程處默的房間,徐毅過去時,程處默還在外面等著。
當初徐毅跟程處默說,到時候逾期未歸者,將會被無情淘汰,這只不過是一句隨口之言,但現在,徐毅覺得,這句話可以當真了。
軍中無戲言,說好的三天假期,那就一定是三天,即便是天大的事情,那也得必須回到軍營。
可現在看看外面的天色,都已經夜幕降臨了,早就過了三天的期限,還沒回來的人,徐毅實在找不到理由留著!
然而,雖然是這么想著,可徐毅的心里,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這一夜,他也睡得極不踏實!
半夜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感覺是在自己的窗前,原本已經睡下的徐毅,便只好疑惑的爬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半旬的時候,外面的夜空中,掛著一輪圓月,月光將軍營里的一切,都映照的如同白晝似的。
徐毅爬起來,目光疑惑的望向窗外時,整個人,便是當場楞在那里!
而此時,隨著徐毅的目光望去時,便見得皎潔的月光下,幾只圓滾滾的家伙,正圍在他的窗前,不停地抓撓著地面。
那里原本是,徐毅在出山前,給憨貨堆放竹筍的地方,現在竹筍雖然沒了,可地上還殘留著竹筍的味道!
徐毅突然便明白了過來,他走的時候,明明給憨貨留了很多的竹筍,為何連三天時間不到,那些竹筍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敢情還真是被偷吃了,而且,偷吃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是憨貨的同類!
目光再望向那邊,憨貨的新窩時,發現那頭憨貨,早就已經吃飽喝足,這會兒,正舒服的躺在窩里,睡得正香。
徐毅便禁不住,被憨貨的樣子氣笑,這貨的竹筍,都被偷吃了,居然還能睡得那么踏實,回頭還好意思發脾氣!
窗前的幾頭憨貨,在地上抓撓了許久,最后,也不知是怎么發現了憨貨的新窩,在徐毅的注視下,幾頭憨貨便晃著屁股,直奔那邊的新窩。
然后,便在徐毅驚訝的目光下,將新窩里的竹筍,一點點的抽出來,就坐在新窩外面,‘卡擦卡擦’的咀嚼起來。
而那只吃飽喝足的憨貨,卻像是全程都沒聽到這動靜一樣,依舊躺在那里,睡得天昏地暗的,徐毅看著這一幕,氣的都想破口大罵了。
下午扔進去的竹筍,全部被消滅了干凈,等里面的竹筍,被全部吃完后,那幾頭憨貨,這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完了!”徐毅看著離去的幾頭憨貨,頓時便一陣長吁短嘆,軍營里面的這頭,都已經是吃貨了,現在卻又偷偷來了幾只。
這幾只憨貨,以后怕是軍營里的常客了,估摸著,再過一陣子,就該直接賴在這里不走了才對!
程處默似乎也發現了,就在那幾只憨貨,離開的片刻,程處默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新窩那里,仔細的差看著,里面睡得正香的憨貨。
“你一夜沒睡?”徐毅原本準備回去睡覺的人,可看到程處默的身影出現,頓時便又走了出來,看著程處默,還是一身先前的衣袍,頓時便驚訝的問道。
“你不也是?”聽到身后徐毅的聲音,程處默頓時便回過頭來,沖著徐毅笑了笑,禁不住打了個哈欠道:“俺是準備要睡的,可惜被這些家伙吵醒了!”
這話落下時,目光卻又望著面前,睡得正香的憨貨,忍不住笑道:“這家伙怎么這么能睡,竹筍都被偷吃了!”
“人家又沒心事!”徐毅聽到程處默這話,不由的輕笑一聲,望著程處默道:“哪像你,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
“俺是他們的校尉!”聽到徐毅的這話,程處默頓時回過頭來,目光望著徐毅時,不由嘆口氣,道:“這個時辰還不回來,俺有點擔心出了啥事!”
“能出什么事?”聽到程處默這話,徐毅頓時便撇嘴一笑,拍了拍程處默肩膀,道:“放心吧,估計是路上耽擱了而已!”
“那你說的話還算數?”聽到徐毅的這話,程處默也跟著點點頭,然而,隨即目光便望著徐毅,沖著徐毅問道。
“軍中無兒戲的!”程處默這話落下時,徐毅的臉上,便頓時露出一抹苦笑,目光望著程處默時,說道:“處默你來這里,也不是想我軍中亂了規矩吧!”
“俺明白了!”聽到徐毅這話,程處默不由的抬起頭,望著徐毅苦笑一聲,隨即,便深吸口氣,沖著徐毅點點頭道:“這是他們自找的!”
“回去睡覺吧!”程處默的這話落下,徐毅便輕笑一聲,拍了拍程處默肩膀,說著話時,兩人便向著營房走去。
然而,才走到營房那里,便聽的營門口那里,忽然傳來一聲斥喝,卻是負責站崗的崗哨發出的:“誰?”
“教…教官是俺!”聽到崗哨的這聲呵斥,徐毅跟程處默兩人,都不禁驚訝的回過頭去,還沒看清那邊的狀況,卻聽的一人疲憊的聲音,從營外面傳了進來。
這聲音落下時,徐毅兩人這才看清,一人正搖搖晃晃的向著軍營而來,此時月光皎潔,也將那人的容貌,映照的一清二楚的。
“回來了!”徐毅還沒認出來人模樣,但身邊的程處默,卻已經將來人認了出來,頓時便沖著身旁的徐毅道:“是俺手下的人!”
負責營門口站崗的士卒,此時,也已經將來人認了出來,不用徐毅再招呼,便將來人攙扶著,走進了軍營里。
“教官、校尉,俺來晚了一步!”面前的士卒,一身的衣袍,全都被汗水浸透,站在徐毅兩人面前時,竟然搖搖欲墜,感覺一松開,就會立刻跌倒似的。
“怎么回事?”程處默看著面前的士卒,雙眉頓時便皺了起來,原本還想斥責的話,到了后來時,竟然變成了詢問。
“俺…俺剛剛才從縣衙逃出來!”聽到程處默的這話,面前的士卒,頓時使勁喘了口氣,望著徐毅跟程處默,解釋道:“要…要不然俺明日都來不了!”
“好端端的,你被縣衙關起來作甚?”面前士卒的話,聽的徐毅也不由皺起眉頭,不過是放了三天假,怎么還把自己弄到縣衙大牢去了呢!
“因為俺揍了人!”聽到徐毅的這話,士卒的臉上,頓時便露出憤恨的神色,說著話時,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那你還當真是了不得啊!”聽到面前士卒的這話,程處默的雙目中,頓時便出現一絲惱火,嘴角微微一撇,目光望著面前的士卒道:“要不要俺再夸你幾句?”
程處默說這話時,徐毅的目光中,也閃過一道惱火,就為了等他回來,今晚程處默都沒睡覺,這倒是好了,等了大半夜,竟然等來的是個從縣衙逃跑的士卒。
“可…可他們欺人太甚!”聽到程處默的這話,再看看一旁徐毅的神色,面前的士卒,頓時便帶著哭腔的道:“俺…俺是被逼無奈的!”
隨即,不等徐毅跟程處默問起,面前的士卒,便憤恨的開始說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來當日放假后,他便著急的趕回家中,結果,這一回去時,才發現自己的老娘,已經病了多日。
眼見著,都臥榻不起了,他便趕緊背著老娘,去了縣城的醫館瞧病,可沒想到的是,那醫匠病也瞧了,藥也抓了,但就是死活不收他給的錢。
口口聲聲的說,他給的那些錢乃是惡錢,要想從他那里抓藥,非得是拿好錢來換,氣的他都當場惱怒了!
那些錢,可都是離開的時候,軍營里給每人發的錢,實在想不通,怎么就在醫匠的眼里,成了沒人要的惡錢了!
可道理卻是沒法講通,無論他怎么說,那醫匠就是認定了,他手里的錢就是惡錢,非但那醫匠這么說,便是旁邊的人,也跟著如此附和。
眼見著老娘病情加重,他都跟醫匠跪下了,到最后,也沒能打動醫匠的心,逼的他實在沒辦法了,直接便動上手了!
結果就是,他還沒離開縣城,就被隨后追來的衙役們,直接便帶回了縣衙,隨后,便被關進了大牢里面。
今晚趁著衙役放松警惕時,他便直接從大牢里逃了出來,也沒敢回到家中,便直接連夜直奔軍營而來!
“錢呢?”徐毅聽完了士卒的述說,不由疑惑的皺起眉頭,按照士卒說的,那些錢好像真的出了問題,可那些錢,都是從兵部送來的啊!
“留在俺娘那里了!”聽到徐毅的這話,士卒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難看,目光望著徐毅時,突然帶著哭腔道:“教…教官,俺真的沒說假話!”
“我信!”徐毅聽到士卒的話,不由的點了點頭,他之所以信士卒的話,就是因為,他剛剛想起來了,昨日離開溫泉屋時,韓寶兒回來說的事。
當時,韓寶兒送了那老板娘,半吊子的錢,這已經是相當大方了,結果,那老板娘見了錢后,反而一副愁容滿面的模樣。
徐毅聽韓寶兒說起時,也沒往心里去想,現在聽士卒這么一說,大概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大概,老板娘當時,也看出了那半吊錢是惡錢吧!
軍營里,還剩有兵部送來的錢,徐毅隨后,便讓程處默取出一些來,拿到了自己的房間,放在了燈光下面。
果然,這些放在燈光下的錢,上面都帶著一股綠色,原本清晰的字跡,也變得模糊不清,放在手心里時,也是輕飄飄的。
“俺怎地先前沒發現!”證據就擺在面前,程處默的臉上,頓時便露出驚訝的神色,目光看著桌上的一堆惡錢時,禁不住吸了口氣道。
“要是這么容易發現,那就太假了!”聽到程處默的這話,徐毅不由的苦笑一聲,說著話時,用手劃拉了下,桌上的一堆惡錢,道:“這玩意兒,恐怕在長安已經泛濫了吧!”
韓寶兒的那半吊錢,便是從侯府里出來的,而軍營的這些,則是從兵部送來的,就連侯府跟兵部,都已經有惡錢,那就更別說別的地方了。
這所謂的惡錢,其實就是一種粗制濫造的錢幣,原本戶部督造的錢,都是七銅三錢的比例。
這樣的錢幣出來時,非但字跡清晰,拿在手里時,也是沉甸甸的,最重要的是,還可以長久的保存,不會擔心生銹之類的。
但銅在大唐價值很高,因此,便有人起了心思,將戶部督造的錢幣,大價錢回收過來,再熔煉提取其中的銅。
之后,便將比例換成七分錢,三分銅,這樣的錢幣出來,字跡模糊,放置時間一長,便會生出綠銹,到了最后時,便是一堆廢鐵!
“回去自首吧!”徐毅跟程處默查錢時,那名士卒便也跟了進來,此時,徐毅明白了一切,看著面前的士卒時,便微微嘆氣說道。
徐毅的這話落下時,不光是面前的士卒,便是一旁的程處默,臉上也露出驚訝的神色!
“該是什么就是什么!”徐毅沒理會程處默的驚訝,目光望著面前的士卒時,語氣不容置疑的道:“不過,你老娘的事,就不用你擔心了!”
“多謝教官,俺這就回去!”徐毅先前說話時,士卒的臉上,還帶著驚訝的神色,可隨即,聽到徐毅后面的話時,臉上瞬間便露出驚喜的神色。
徐毅的本事,他是再清楚不過的,既然徐毅已經說了,他老娘的事情,不用他來擔心,那就是說,他老娘就有希望能治好了!
能夠治好老娘的病,別說是去坐牢了,便是讓他去死,他心里也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