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許某可算是盼著你來了!”
幾日之后,當巨無霸行駛至兩湖交界處時,許敬宗竟然早早的便等在那里,一見到徐毅的面,立刻便激動的開口道。
數月不見,許敬宗的形象,簡直有點判若兩人,跟之前多少儒雅的形象,簡直是有著天差地別。
一張臉頰被曬的黝黑,臉上也是胡子拉碴的,身上的一件官袍,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好多地方都有點發白,就像是穿了好些年似的。
不過,徐毅卻覺得,許敬宗的這件官袍,倒像是刻意穿給他看的似的,這廝的肚子里,花花腸子可是不少。
徐毅便忍不住好笑,能將許敬宗逼到這步田地,這也恰恰說明了,這將近半年的時間,許敬宗在這里過的相當狼狽才對!
這一點,徐毅其實早就料到了,兩湖這里的水澤,乃是日積月累形成的,絕非是短短時間內,就能夠解決的。
更重要的是,許敬宗本人,也絕非是像趙元楷那樣,做事非常務實的人!
早年間在天策府時,許敬宗便是負責后勤的主薄,后來便又成了朝議郎,筆桿子的功夫倒是一流,可若是落到實處,便是紙上談兵了。
漠北的時候,徐毅本想阻攔許敬宗的,可那時候的許敬宗,一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架勢,徐毅便也就作罷了!
徐毅其實是理解許敬宗的,當初在天策府的同僚們,如今要么封侯拜相,要么平步青云的,獨獨只有他許敬宗,還在朝議郎的位置上混日子。
要是在這個位置上,熬到出頭的日子,那就得等到猴年馬月了,更何況,許敬宗還是個有野心的人呢!
所以,當初在漠北時,許敬宗便自告奮勇的站出來,想也不想,便接下了這個燙手的山芋,帶著一兩萬前朝的遺民,一頭扎進了兩湖這里。
結果就是,等他到了兩湖這里,所有的問題,便都紛至沓來,讓許敬宗便有些疲于奔命!
這將近半年的時光,許敬宗幾乎每月,都要給侯府一封信,信里全是對兩湖這里的抱怨,雖然沒明說,可徐毅還是從許敬宗的字里行間,看出了許敬宗的本意。
就像剛剛許敬宗見面時說的,他這里,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徐毅的到來呢!
巨無霸從長江里,直接便掉了個頭,直接便順河而上,直奔兩湖而去,許敬宗便也干脆棄了小船,上到了巨無霸上面。
如今正是七月的時候,順河而上時,河岸兩邊的田地里,稻子都已經泛黃,視線當中,便到處一片金黃。
一陣清風徐來,空氣中便彌漫著陣陣的稻香,遠處的稻田里,更有幾名百姓,正在忙碌著收割稻子,一副豐收的場景!
“這不是挺好的嗎?”徐毅看著眼前的一幕,忍不住笑了笑,繼而,便目光轉向身旁的許敬宗,禁不住開口說道。
“侯爺,便不要取笑許某了吧!”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的臉上,頓時便露出尷尬的神色,目光不由忘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監幾人,示意徐毅向更遠的地方望去。
徐毅聽的許敬宗的這話,果然便拿起了望遠鏡,向著許敬宗示意的方向望去時,視線中,便果然看不到金黃的稻田了。
大片大片的水澤地,在晌午的陽光下,泛著銀色的亮光,一望無垠的,到處都是水陌交錯,有些地方都汪洋成河了。
徐毅甚至看到了,期間有漁船劃過,嘴角便忍不住抽搐起來!
當初去冀州,路過淮河這里時,看到河岸兩邊的稻田,徐毅便猜測著,可能就是許敬宗的面子工程,可現在,等到親眼證實了,便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你許某人倒是會來事兒!”將望遠鏡放下來,徐毅頓時回過頭,看著身旁一臉尷尬的許敬宗,忍不住嘆了口氣后,沖著許敬宗說道。
“許某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一抹苦笑,沖著徐毅便一臉無奈的說道。
當初從漠北出發時,許敬宗便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說什么三年之內,必定能妥善的安置那一兩萬的前朝遺民。
可等到他帶人來到這里,幾番努力下來,許敬宗這才算是清醒過來,別說是三年了,便是給他十年,恐怕都很難做到這件事的。
于是,便干脆退而求其次,集中所有的力量,開發河岸兩岸的田地,好歹還能在面子上好看一點!
“說說看,到底是什么事為難了?”徐毅理解許敬宗這么做的目的,因而,也只是嘆口氣后,便皺眉望著許敬宗問道。
這半年來,許敬宗每回給他的信中,說的都是不盡不實的,徐毅雖然大致能了解這邊的情況,但具體的,卻也是一知半解的。
“太多了!”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的臉色,當場便有點垮了下來,沖著徐毅深深的嘆口氣,便一臉惆悵的開口說了起來。
他帶人來到兩湖這里,首先便要解決的便是汪洋的水澤,興修水利,疏通河道,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帶來的一兩萬人,全都是不識水性的北方人。
別說是疏通河道了,能夠安安穩穩的站在河道中,不當場暈過去,就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事了!
“那為何不找當地的百姓呢?”徐毅聽著許敬宗的這話,嘴巴便當場微微張大,這一點,別說是許敬宗了,便是徐毅也沒料到。
北方人不識水性,更何況,這一兩萬的人中,還有許多的突厥人,典型的旱鴨子一個,指望他們疏通河道,倒真是有些趕鴨子上架了!
“這便是許某為難的第二件事了!”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的臉上,當場便出現一絲惱怒的神色,沖著徐毅便道:“許某一來這里,便派人四處收攏當地百姓,可這些百姓,卻不知為何,總是對許某避之不見!”
“這怎么可能呢!”徐毅聽到許敬宗的這話,眉頭頓時微微一皺,繼而,便一臉困惑的望著許敬宗,詫異的問道:“會不會是百姓誤會你什么了?”
徐毅能有這樣的疑問,也完全是基于許敬宗的為人,這廝向來眼高于頂,估摸著,來到這里后,老毛病不改,對著當地百姓頤氣指使的,反而有些弄巧成拙了。
“哪里啊侯爺!”徐毅的這話,聽的許敬宗一臉的不服氣,聞言后,頓時便長吁短嘆的道:“許某來了這里后,便四處尋找當地百姓,好話簡直說盡了,就差沒親自上船挨家挨戶的去說了!”
“上船?”聽到許敬宗的這話,徐毅的眉頭,便頓時微微的皺起,目光詫異的望著許敬宗,疑惑的問道:“什么意思?”
“侯爺有所不知!”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道:“這里的百姓人家,都是將家安置在自家漁船上的,很少有在岸上安置家眷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許敬宗的臉上,便越發的惆悵起來,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沒法跟當地的百姓溝通!
那些漁船,一天到晚的都沒個具體的地點,就在四處的漂泊著,早上可能在東岸那邊,到了晚上時,就有可能漂泊到西岸那邊去了。
這數月來,許敬宗便每天追著那些漁船跑,什么樣的話都說了,可當著他的面,那些百姓都是答應的很痛快,可等他一回頭時,便沒了那些百姓的身影。
“你跟他們說什么了?”徐毅聽著許敬宗的抱怨,忍不住都有些好奇起來,目光望著許敬宗時,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還能是什么!”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頓時便重重的嘆口氣,繼而,便望著徐毅說道:“許某當然是希望他們能上岸啊!”
那么多肥沃的土地,經年累月的被水澤淹沒,究其原因,還是無人搭理的緣故,寧愿在船上打漁為生,也不愿意到岸上侍弄莊稼。
聽到許敬宗的這話,徐毅的嘴巴,便不由訝然的張了張,這一點,他也是先前從沒想過的,不過,隨即卻又望著許敬宗問道:“那他們一年到頭,不能全吃魚吧?”
“自然是不會!”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當場便無奈的苦笑一聲,目光望著徐毅道:“只不過,他們會不辭辛苦的去附近的城鎮換取糧食的!”
“那能換取多少啊!”聽到許敬宗的這話,徐毅頓時便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
按照許敬宗的說法,當地的大多數百姓,基本都從事漁業,而從事農耕的,就只有城鎮附近的百姓。
如此推斷下來的話,那漁業跟農耕的比例,明顯是不對等的,也因此,在物價交換上,也是明顯不對等的。
可能整整一船的魚,等到了城鎮時,最后能換取的糧食,還不足幾袋呢!
“誰說不是呢!”許敬宗顯然早就調查過此事了,此時,聽到徐毅的這話后,頓時便苦笑著嘆口氣,沖著徐毅無奈的說道:“可即便如此,那些百姓卻還是不肯許某的規勸啊!”
“有些習慣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的!”聽到許敬宗的這話,徐毅也跟著嘆口氣,一臉有些無奈的沖著許敬宗笑笑說道:“慢慢來,不著急!”
“好我的侯爺,許某怎么可能不急呢!”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便頓時一臉的著急,沖著徐毅說道:“這都快一年了,許某這里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的啊!”
說到這里時,許敬宗的目光,便不由的望了一眼,徐毅身旁的老太監,突然壓低了聲音,沖著徐毅道:“許某當初可是夸下了海口的!”
“那怎么辦?”徐毅聽著許敬宗的這話,忍不住都有些好笑起來,沖著許敬宗攤了攤手,一臉好笑的道:“要不派些人,直接將百姓都抓回來耕田?”
“許某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聽著徐毅的這話,許敬宗也知道,徐毅是在打趣他,故而,深深的嘆口氣,目光望著河岸兩邊時,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許某現在總算理解,屈原是怎么死得了!”
“怎…怎么死的?”徐毅聽到許敬宗這突然沒來由的話,臉上的神情,頓時止不住一愣,目光詫異的望著許敬宗問道。
“是被這些百姓活活氣死的!”聽到徐毅的話,許敬宗原本望著河岸的目光,突然轉向了徐毅,一臉惱怒的開口道。
聽到許敬宗的這話,徐毅臉上的神情,便止不住一愣,隨即,便一下沒忍住,指著一臉憤怒的許敬宗,張嘴便大笑了起來。
當年的屈原,乃是投了汨羅江而死,很大程度上,也跟許敬宗說的一樣,乃是被氣死的,可氣死屈原的,不是當地的官府嗎,怎么到了許敬宗的嘴里,就成了當地百姓了!
許敬宗卻不理會這些,滔滔不絕的開始數落百姓的不是,說百姓不聽教化,說百姓頭腦頑固,聽的徐毅不由啞然失笑。
當年的屈原投江,不知道是不是被百姓氣死的,但徐毅能夠肯定,有天許敬宗也投江了,必然就是被百姓氣死的!
“好了,說說其他的難事吧!”聽的許敬宗在哪里,還在滔滔不絕的抱怨百姓,徐毅便不由的擺擺手,制止了許敬宗的抱怨,目光望著許敬宗問道。
“還有就是鱷魚的事了!”看到徐毅沖他擺手,許敬宗這才反應了過來,隨即,聽到徐毅的話后,臉上便頓時露出懼怕的神色,沖著徐毅說道。
“鱷魚?”聽到許敬宗的這話,徐毅的眉頭,當場便不由的皺了起來,目光望著許敬宗時,一臉凝色的問道:“很多嗎?”
“嗯!”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的臉上,頓時便閃過一道痛苦之色,沖著徐毅凝重的點點頭,嘆口氣道:“這半年來,可是傷了不少的人了!”
說這話時的許敬宗,臉上帶著凝重的表情,即便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但每每想起那種場景,許敬宗的眼底深處,還是不由閃過一道恐懼。
他帶來的那些人,全都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哪里見過鱷魚這樣的生物,原以為只是疏通河道的事情,可誰又能想到,河道沼澤里,竟然還藏著鱷魚這樣的可怕生物!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被鱷魚活生生的拖進沼澤里,那樣的場景,立刻就成了這些人揮之不去的夢魘!
許敬宗先前說,這些人都不識水性,其實只不過說了一半,還有一半原因就是,根本沒人敢靠近水澤!
天曉得,剛剛靠近水澤地,就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一只鱷魚,逃跑都來不及,就被鱷魚直接拖進沼澤地了!
“這種事,你怎么不早說呢!”徐毅聽著許敬宗的這話,臉色當場便凝重了起來,別人不曉得鱷魚的厲害,他卻是十分清楚的。
一種恐怖的生物,再加上沒有天敵的存在,泛濫成災,那簡直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的臉上,頓時便露出難為情的神色,原本還想張口解釋的,可沒等他開口,便的旁邊的喬虎兒,突然大聲道:“那…那是啥?”
聽到喬虎兒的這話,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齊刷刷的望了過來!
隨后,便順著喬虎兒手指的方向望去時,所有人便驚恐的看到,位于河岸邊的沼澤地里,一頭巨大的鱷魚,正慢悠悠的抬起頭來。
那腦袋便長長的,上面布滿了疙瘩,長長的嘴巴里,布滿了白森森的獠牙,四只健壯有力的爪子,牢牢的抓著地面。
就在眾人驚恐的望去時,那只巨大的鱷魚,似乎也發現了這邊的巨無霸,竟然抬起頭來,沖著這邊張開了血盆大口,仿佛在宣示他的領地似的。
在場的人中,無論是韓寶兒,還是徐毅身旁的老太監,這還是頭回見到鱷魚的樣子,一個個當場便臉色大變,齊刷刷的倒抽了口涼氣!
“侯爺,這…這便是鱷魚了!”許敬宗的臉色,此時看上去有些發白,看到這頭鱷魚時,腦海里,便不由自主浮現出了曾經不好的畫面,沖著徐毅便結結巴巴的道。
“這東西有很多嗎?”聽到許敬宗的這話,再看看眼前這頭巨大的鱷魚,便是老太監,此時的臉色,也有些微微發白,頭也不回的問道。
“那邊還有!”老太監的這話落下時,許敬宗都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得喬虎兒,突然又指著遠處,驚恐的叫了起來。
聽到喬虎兒的這話,眾人的目光,便幾乎是不約而同般,望向了喬虎兒手指的方向!
果然,隨著喬虎兒手指的方向望去時,那邊的沼澤地里,又出現了一頭鱷魚的身影,渾身被泥濘沾滿,正慢悠悠的從沼澤地里爬出來。
然而,等仔細去看時,卻會驚恐的發現,那邊的沼澤地里,其實遠不止一頭鱷魚!
大大小小的,粗略看去時,便足足有七八頭之多,只不過,渾身都被泥濘包裹著,若不仔細看時,還以為只是沼澤地里的石頭呢!
“停船!”別的人,此時臉色早就大變,唯獨徐毅的臉上,隱隱閃著興奮的光,就在眾人還愣神時,徐毅便突然沖著韓寶兒等人吩咐道。
“侯爺這是作甚?”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的臉上,頓時便露出驚詫的神色,目光不解的望著徐毅時,一臉驚疑的問道。
“帶一頭鱷魚回去!”聽到許敬宗的這話,徐毅的嘴角,頓時便微微揚起,而后,目光望著許敬宗時,笑的很是開心的說道。
聽到徐毅的這話,許敬宗的嘴巴,當場便驚的張大,目光望著徐毅時,一臉徐毅難以理解的神情,沖著徐毅道:“侯…侯爺帶鱷魚回去作甚?”
“這你就不用問了!”聽到許敬宗的這話,徐毅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說這話時,便已經開始吩咐韓寶兒幾人動手。
巨無霸上面,原本就有強勁的車弩,兒臂粗細的弩箭一頭,都是鋒利的倒鉤,海船都禁受不了的力道,更何況,還是眼前的鱷魚了。
徐毅等著巨無霸停穩后,便吩咐韓寶兒等人,將繩子拴在弩箭的一頭,對準了剛剛在岸上宣示領地的那頭鱷魚!
那頭巨大的鱷魚,此時還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依舊在哪里張著嘴,沖著巨無霸這邊,無聲的叫囂著!
“放!”徐毅看著那頭鱷魚,等到一切準備停當后,便冷冷的開口道。
隨著徐毅的一聲令下,便聽的‘嗡’的一聲巨響,隨之,三支鋒利的弩箭,便帶著三條繩子,奇快無比的射向那頭鱷魚。
而此時的那頭鱷魚,還張著巨大的嘴巴,但下一刻,便聽的一聲凄厲,三支破空而去的弩箭,直接便鉆進了那張血盆大口中。
弩箭的力道很大,在鉆入鱷魚張開的大嘴時,巨大的慣性,竟然直接帶著鱷魚,足足向后滑行了一丈多遠。
鱷魚的外表,披著堅硬的皮,等閑的刀劍,很難劃破那層外皮,可三支弩箭,直接鉆進了鱷魚肚子里,鋒利的倒鉤,直接便鉤住了鱷魚內臟。
那頭剛剛還宣示領地的鱷魚,這下子被弩箭射中,巨大的身軀,便突然在沼澤地里,瘋狂的開始轉動,試圖掙脫嘴里的弩箭。
然而,鋒利的弩箭一頭,直接鉤中了內臟,繞是它如何的用力,都沒法擺脫弩箭的束縛。
反過來,隨著它不停的翻滾,那被鉤中的弩箭,便在它的肚腹中越陷越深,猩紅的血液,便不停的從它的嘴里流出。
剛剛平靜的沼澤地里,隨著血腥味的蔓延,陡然間,像是沸騰了似的,原本只以為七八頭鱷魚的沼澤地,突然狂涌出了十幾頭鱷魚之多。
一個個像是被血腥味刺激到了,瘋狂的向著掙扎中的那頭鱷魚撲來!
這樣的冷血生物,眼里就只有獵物,一旦被血腥味刺激,根本就不顧及同類不同類的,眼里便只剩下了獵物而已!
顯然,此時被弩箭射中的這頭鱷魚,便成了沼澤地里,其他鱷魚眼里的獵物了!
“收回來!”徐毅不想自己獵到的獵物,反過來,倒成了沼澤地里的口中之食,眼見著那些鱷魚瘋狂的撲來時,便立刻沖著韓寶兒等人吼了起來。
繩子的一頭,此時就在韓寶兒等人的手里,聽到徐毅的吼叫,還在被眼前一幕震驚到的韓寶兒等人,立刻便用力的拉扯起來!
那頭被射中的鱷魚,體型龐大,看著比一頭牛還要巨大,加上還在痛苦的翻滾時,韓寶兒幾人,廢了好大的勁,才總算是拉到了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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