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的坐騎在狂奔,四蹄翻飛,耳畔風聲呼嘯,官道兩邊的風景,便極速的向后移動!
然而,徐毅卻還是覺得很慢,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催促著坐騎加速,他現在的心情,恨不能插對翅膀飛回長安去。
巨無霸到達洛陽時,侯君集交給他一封信,信上說長安失了大火,徐朝曦到現在下落不明!
徐毅整個人,便當場如遭雷擊,腦袋里一瞬間空白,長安大火什么的,已經不那么重要,他腦袋里,只剩下了閨女的下落。
閨女自出生后,便一直顯得很嬌弱,稍微咳嗽一聲,都能讓徐毅揪心一晚上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徐毅的心情,便可想而知了!
信是馬周代寫的,原本派人準備送去冀州,但到了洛陽后,便被侯君集攔了下來!
神機營前段時間回長安,途徑洛陽的時候,曾在侯君集這里逗留一日,侯君集自然知道,徐毅已經離開了冀州。
只不過,從冀州回長安的路有好幾個,他也不能確定,徐毅到底選擇那條路,還不如直接在洛陽這里等著。
結果,這一等,還真就等來了徐毅!
馬周在信上說,長安大火兇猛,光燒毀的房屋,就超過了上千間,死傷的百姓幾十名,侯府都沒能幸免于難!
徐毅便看的心都在顫抖,馬周在信上說的,徐毅仿佛能感受到,能燒毀上千間房屋的大火,豈能是隨隨便便的。
只不過,他有點想不通的是,侯府里那么多的人,怎么就看不住一個孩子呢?
光顧著救火了?
可不就是座侯府嘛,燒了也就燒了,以他現在的財力,別說是一座侯府了,便是十座侯府,也是輕輕松松的。
可如今,閨女出了這種事,他便是再有很多的錢,那也是沒法挽回的啊!
來不及拆下巨無霸上面的帆布,直接就從侯君集手里要了兩匹坐騎,星夜兼程的趕來長安,而在他的身后,則是亦步亦趨的老太監。
韓寶兒等人,被留在了洛陽,倒不是徐毅放心不下巨無霸,而是,這種時候實在沒法等眾人一起回去。
從洛陽到長安的路,一路都是崎嶇不平的,徐毅又是頭回長途跋涉,星夜兼程之下,徐毅便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有好幾次,若非是身后的老太監,徐毅都差點從馬背上滾落,得虧身后的老太監眼疾手快,一把將徐毅給扶穩了。
看到徐毅這般樣子,老太監原本是想勸徐毅停下休息一下的,可當看到徐毅的表情時,老太監便識趣的閉上了嘴。
徐毅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恐怖,雙目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就感覺跟行尸走肉似的,因為星夜趕路的緣故,嘴唇都已經發白干裂。
幾日后的傍晚,兩人總算是趕到了長安,遠遠的,便能看到長安城那雄偉的城池,城樓上旌旗獵獵,上面還有披甲執戈的士卒巡邏。
而在城門那里,則是多了許多的城門朗,嚴格的盤查著進出的百姓,稍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就會將人帶到一邊去,一派肅殺之氣!
徐毅原本疾馳而來的坐騎,到達城門口那里時,便自動的停了下來,只不過,沒等城門朗上前盤問,徐毅便從懷里掏了一塊令牌出來。
一名看起來剛剛才入伍的新卒,興許是沒看清徐毅手上的令牌,竟然踏前一步,準備仔細查看,冷不防,卻被身后的校尉,一把就給拽了回去。
正當那名士卒,感到有些詫異的時候,去對你的那名校尉,沖著坐騎上的徐毅道:“侯爺,你回來了?”
聽到這名校尉的話,徐毅卻只是點點頭,將手中的令牌放入懷里,竟是直接便進了城門,身后的老太監,自然是亦步亦趨的跟著。
被徐毅無視的那名校尉,目送著徐毅進城,臉上非但沒露出半點不快,反而是沖著徐毅的背影,微微的嘆了口氣。
“校尉,這…這便是那新豐侯嗎?”目送著徐毅進城,那名剛剛的士卒,頓時驚訝的微微張大嘴,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頭也不回的小聲問道。
然而,這話落下時,腦袋上卻是挨了校尉一巴掌,聽的校尉沒好氣的道:“整天嘴里嚷嚷著侯爺,怎么親眼見到了,還不認識人家了呢!”
腦袋上挨了一巴掌,士卒也不著惱,使勁的揉著被打的后腦勺,沖著面前的校尉,便嬉皮笑臉的道:“俺這不是沒見過侯爺嘛!”
這話落下時,卻又忽然湊到了校尉面前,小聲的問道:“叔,你說俺還能見到侯爺不?”
“會的吧!”聽到士卒的這話,面前的校尉,頓時便禁不住嘆口氣,目光望著已經消失的徐毅背影,悠悠的嘆道:“侯府的小娘子失蹤,只怕侯爺要翻遍長安城了!”
這場六月末的大火,雖然已經過去了足足一月,然而,煙火的味道,卻還殘留在空氣中,各種被燒焦的味道撲面而來。
自入城后,沿街的兩邊,便隨處可見,被大火焚燒過的痕跡!
就如馬周在信上所說,這場大火毀了長安的上千間房屋,原本鱗次櫛比的房屋,如今都成了四面光禿禿的墻壁。
百姓們便一臉木然的在廢墟中挑挑撿撿的,將還能用的瓦罐們挑選出來,將沒用的碎石斷瓦,都裝入牛車中,一車車的運到長安城外去。
大街上的武侯們,則帶著一群百姓,挖那些道旁的樹木,這場大火,不僅毀了很多的房屋,還毀了很多的樹木。
原本七月的季節,這些道旁的樹木,都該是綠樹成蔭,蒼翠欲滴的景象,然而,現在卻都是變成了黑黝黝的半截樹桿!
相比于其他的坊,德新坊這里的火災,明顯是要輕了許多,唯有靠近侯府的那片區域,房屋全都被燒毀已盡!
徐毅進入德新坊時,便看到很多的百姓,正在坊正的帶領下,清理著廢墟的東西,不遠處的空地那里,還臨時搭建起了一個個的窩棚。
從那敞開的窩棚望去時,便能看到里面躺著的傷員,大火過去了一月,這些人的傷勢,也基本已經恢復。
只不過,那留下的傷疤,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法痊愈,看上去像一條條蚯蚓似的,有些證明可怖。
“侯…侯爺回來了!”有百姓認出了徐毅,原本木然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喜,沖著徐毅這邊,便忍不住驚喜的叫道。
這些年,因為徐毅的緣故,德新坊這里的百姓,因而受了不少的恩惠,心里面,也早就將徐毅,當成了他們的主心骨。
而今,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看到徐毅這個主心骨已經回來,那心情,便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正在侯府里,同樣指揮著下人,清理著廢墟的喬安,聽到外面的動靜,趕緊便讓人,推著他走出了侯府。
剛一看到徐毅的面,整個人便一下子,從輪椅上撲下來,不由分說,便趴在徐毅的面前,涕淚橫流的道:“侯…侯爺,喬安辜負你了!”
“起來!”徐毅的心情很不好,胸口想被壓了一塊巨石,看到喬安趴在地上,一下子便翻身下馬,將地上的喬安,一把就提到了輪椅上。
自打練習十段錦以來,徐毅的臂力,早就已經今非昔比,喬安本來瘦弱,徐毅幾乎都沒怎么用力。
“朝曦呢?”將喬安提到輪椅上坐下,徐毅根本不給喬安開口的機會,目光直直的盯著喬安,語氣迫不及待的問道。
“朝…朝曦被賊人擄走了!”喬安的衣襟,還被徐毅緊緊的攥著,臉上涕淚橫流的,樣子便有些狼狽,然而,聽到徐毅的話后,喬安還是趕緊回道。
“被賊人擄走了?”聽到喬安的這話,徐毅當場便是一愣,腦袋里一瞬間有些空白,整個人便如同被定住了似的。
從接到馬周的書信,到剛剛進入長安城,徐毅的心里,便一直認定了一種最可怕的后果,朝曦可能已經不在了。
然而,此時卻忽然聽到喬安的這話,朝曦居然是被賊人擄走了,這突然轉變的結果,讓徐毅一下子,有些沒適應過來!
“哪里來的賊人!”足足愣了許久,徐毅這才慢慢放開喬安的衣襟,雙眉微微的皺著,目光望著眼前的喬安,喃喃自語般的道:“莫非還是劉一舟那群人?”
聽到徐毅的這話,喬安的臉上,便頓時露出茫然的神色,他雖然知道,朝曦是被賊人擄走的,可那群賊人究竟是誰,他卻是不清楚了。
喬安到底是個侯府的管家,很多的事情,別人不告訴他,他便沒權利去過問,因而,此時聽到徐毅的這話時,喬安的臉上,便一臉的茫然之色。
“侯爺,我等有罪,請您責罰吧!”正當徐毅跟喬安說話時,侯府的大門里,便走出十幾人,剛一來到徐毅的面前,便集體嘩啦啦的跪倒,沖著徐毅說道。
面前的這十幾人,全都是徐毅留在府上的家將,此時,一個個赤著上身,雙手里捧著帶刺的荊條,一臉懊悔無比的樣子。
徐毅轉身看著面前的家將們,不由的暗暗咬了咬牙,在從洛陽來時的路上,他心里早就對府上的人,默默地鞭打過無數遍了。
這么多的人,還照看不住一個孩子,徐毅實在是想不通,當晚這些人,究竟是在做什么!
然而,此時看著眼前跪著的十幾人,一個遍體鱗傷,雖然沒看到當晚的情景,然而,單是從這些人的傷勢,便能想象的出,當晚他們經歷的事情。
“都起來吧!”想到這里的時候,徐毅便頹然的嘆口氣,無力的沖著面前的家將們揮了揮手,說這話時,便抬步向著府內走去。
身后的十幾名家將,聽到徐毅的這話,臉上懼都露出痛苦的神色,徐毅就這么輕描淡寫的話,反而讓他們有些痛苦。
在他們心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情愿讓徐毅痛打他們一頓,也好過,現在這樣的輕描淡寫!
侯府的前院,基本都被焚燒干凈,連帶著二院的花房以及兩間廂房,都被大火燒成了一片空地,看的徐毅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李兮若不在侯府,當晚侯府被燒后,長孫就在第一時間,派了人將李兮若跟朝陽母子,都接去了宮里。
繡娘受了很重的傷,還在內宅里養傷,徐毅進去時,孫老道剛剛才為繡娘換了藥,看到徐毅進來,繡娘還想掙扎著起身,卻被徐毅輕輕按了回去。
繡娘乃是李兮若母子的恩人,當晚賊人闖入臥房時,若非繡娘拼死將母子兩人護在身下,此時,恐怕躺在這里的,就該是李兮若母子了。
孫老道的臉色奇差,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這完全就是疲累導致的,這一個月來,長安猛地增加很多傷患。
盡管李二調配了很多的醫匠,可到了最后,重擔卻還是壓在了老道一人的肩上!
往日里,老道見了徐毅,總還能說上一兩句話,可現在見了徐毅,卻只是點點頭,竟是連說話的興趣都沒了。
徐毅理解老道的意思,轉過頭時,便從農場里,拿了很多的藥品出來,在老道離開時,便差人直接送去了新豐老道的醫館。
侯府里沒任何的信息,徐毅在府上待了許久,便干脆直接去了皇宮!
“回來了?”李二依舊在兩儀殿里,看到徐毅從殿外進來,李二頓時便一臉復雜的開口。
這句話落下時,沒等徐毅開口,便聽的李二,忽然長嘆了一口氣,雙眉微微的皺起,望著明顯臉色不善的徐毅道:“你放心吧,朕已經派了大量的人出去尋找了!”
“為何會弄出這樣啊!”李二的目光里,帶著些許的歉疚,徐毅倒是看出來了,于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后,目光便望著李二問道。
他在冀州時,從孟讓老兒嘴里挖出劉一舟后,便立刻派了百騎的人,馬不停蹄的趕來長安,生怕冀州的事情,會傳到長安這里,打草驚蛇了。
結果,最后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徐毅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些人應該早早就做了準備!”聽到徐毅的這話時,李二的目光中,頓時便閃過一道殺意,拳頭緊緊的握著,有點咬牙切齒的說道。
百騎從接到徐毅消息的當天,就開始了部署行動,這中間不可能有人走漏了風聲,最后突然變成這樣,只能是說明,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大家好我們公眾號每天都會發現金、點幣紅包只要關注就可以領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請大家抓住機會公眾號
也就是說,百騎的人,不管當晚行不行動,這些人都會在長安縱火的,只不過,百騎的行動,加快了他們的行動而已!
“這怎么可能!”徐毅聽著李二的分析,臉上頓時露出震驚的神色,目光難以置信的望著李二時,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這樣做,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啊!”
就算那些人是瘋子,可瘋子做事也是有目的的,可毀了長安,對他們有什么好處,難不成,他們還覺得,毀了長安以后,百姓會對他們有好感?
“這也是朕想知道的!”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眉頭,便微微的皺起,目光里閃爍著冷意,沖著徐毅忍不住冷笑道。
“那劉一舟呢?”徐毅聽著李二的這話,不由的深吸了口氣,再度抬起頭時,便望著李二,好奇的問道。
劉一舟不過是個書生,既然已經被百騎盯上了,那就斷沒有逃脫的機會,如今,朝曦既然落入那些人之手,那唯一的機會,便是劉一舟這里了。
“跑了!”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臉上,便再次露出歉疚的神色,微微的遲疑了一下,目光這才望著徐毅,沉吟著說道。
“跑了?”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的臉上,頓時便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目光望著李二時,感覺李二像是在跟他開玩笑似的,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啊,朕也覺得不可思議!”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臉上,頓時便露出無奈的神色,徐毅的這反應,他似乎早就猜到了,當日他聽到劉一舟逃脫時,也跟徐毅一樣的反應。
“這怎么可能呢!”徐毅聽著李二的這話,眉頭當場便皺起,目光難以置信的望著李二,道:“那劉一舟不過就是個書生,怎么可能在百騎手下逃脫呢?”
“他住的地方,早早就挖了一個地道!”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便頓時嘆了口氣,目光望著徐毅時說道:“當晚百騎過去時,被他身邊的人阻攔了一下,屋子還被大火焚燒了!”
說到這里時,李二便不由的搖搖頭,沖著徐毅苦笑道:“等過后,清理那間屋子時,這才發現了那個地道,只可惜,發現的時候,已經沒了劉一舟的人!”
“那地道通向何處?”徐毅聽著李二的這話,感覺內心突然一片冰涼,原本還指望著,能從劉一舟的嘴里,套問出點什么來,可如今看來,卻是落空了。
“地道通往的地方就在城內!”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便頓時嘆了口氣,目光望著徐毅時,說道:“朕已經派人在城內四處尋找了,城門也在當晚關閉,相信那些人還在城內才對的!”
聽到李二的這話,原本還有些愣神的徐毅,當即便轉過身,向著殿外大步走去,看的身后的李二,禁不住微微一愣,道:“你去哪里?”
“我親自帶人去找!”聽到身后李二的聲音,徐毅幾乎是頭也不回,邊向殿外走去,便頭也不回的沖著身后的李二說道。
“你還是先去瞧瞧襄城吧!”李二聽到徐毅的這話,禁不住微微咬了咬牙,但最終,卻還是輕聲嘆了口氣,妥協似的沖著徐毅喊道。
原本頭也不回,向著殿外而去的徐毅,聽到身后李二的這話,腳下便不由的一頓,隨即,便出了殿門后,直直又向著襄城原本的寢殿而去。
李兮若的寢殿,自李兮若嫁入侯府后,便一直空著,但隔三差五的,長孫還是派人清掃,因而,李兮若雖然不在,但寢殿里,卻還是以前的樣子。
徐毅過去時,李兮若母子就在寢殿里面,隔著老遠時,徐毅就聽到朝陽的啼哭聲,已經滿了周歲的孩子,嘴里都開始牙牙學語了。
徐毅便分明聽到,朝陽的啼哭聲中,一直妹妹妹妹的叫著,眼睛便當場一酸,這都一月多了,他都不知道,嬌弱的閨女,究竟經歷了什么!
李兮若仿若一座木雕似的,直愣愣的坐在那里,懷里緊緊抱著啼哭的朝陽,目光便楞楞的望著窗外,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臉色憔悴的嚇人!
李兮若的身周,幾名宮女奶娘們,一個勁的小聲勸說著李兮若,好歹是吃點什么,就算不顧忌自己,也該顧忌點朝陽不是嗎?
可這些話,聽在李兮若耳中時,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自始至終,都沒見李兮若的神情有所變化,然而,抱著朝陽的雙手,卻是異常的用力。
“兮若!”看到李兮若的這個樣子,徐毅的眼角,頓時又有些泛酸,不過,卻還是一咬牙,跨步走進了寢殿,沖著坐在那里的李兮若叫道。
聽到徐毅的這話,原本一臉木然的李兮若,臉上的神情,總算是有了些變化,腦袋遲疑的轉過來,目光望向了徐毅的這邊。
“夫君我回來了!”李兮若的臉上,帶著驚疑的表情,目光望著徐毅時,似乎還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幻覺似的,直到徐毅再度開口后,眼淚這才從李兮若的眼角,一點點的滾落下來。
朝陽的啼哭聲,越發的大聲了,只不過,這次卻是多了李兮若的哭聲,整個寢殿里面,便充滿了母子兩人的哭聲,惹得徐毅的眼角,也跟著濕潤起來。
“夫君,妾身沒能看管好朝曦!”李兮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整個人撲在徐毅的懷里,哭的撕心裂肺的,沖著徐毅無比愧疚的道。
“這不怪你的!”在來時的路上,徐毅心里的確是對李兮若有怨言的,可直到此刻,心里的那些怨言,早就變成了愧疚。
歸根結底,這些麻煩都是自己惹下的,若沒有自己,李兮若母子,又何嘗會經歷這種倒霉事呢!
“放心吧,閨女夫君一定會找回來的!”輕輕的撫摸著懷里的李兮若,徐毅像是在給李兮若說,又像是在給自己下決心似的,語氣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