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成功得意，并沒有沖昏頭腦。
副駕上的吳牧，側顏落在后座王兮若的眼里，是那般冷峻果敢。
果然是個神奇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深邃的吸引力。
王兮若忽然有些理解蕭晨雨了。
好馬不吃回頭草，是不假。
但架不住這回頭草，突然變得很香很香。
趙欣沉默片刻，這才開口道：“再另外同時開8家菲菲網吧，這得需要不少錢吧？就算按照100萬一家預算，那也得800萬。”
“即便我們刨去其中的電腦配置的大頭，押上一段日子的貨款。剩余的房租、裝修起碼也得近200萬。”
吳牧沉吟著點點頭。
作為生意場上的老手，趙欣這般盤算可以說是保守的了。
幾百上千臺的電腦裝機，怎么可能一點貨款都不押？
就算趙欣愿意，以她目前的周轉能力，也承擔不起這么大一筆裝機訂單。
所以缺錢是一定的了。
但是商場如戰場。
一旦菲菲網吧的成功模式被有資本實力的對手復刻利用，那么到頭來只能是落得給他人做嫁衣的下場。
畢竟網吧市場可不認什么招牌，更何況菲菲網吧的招牌影響力還沒樹立起來。
當然話說回來。
其實現在吳牧不單是缺錢，同樣也缺人。
只是相比于缺錢來說，缺人的矛盾顯得沒那么突出而已。
最起碼來說，連鎖網吧的看場子人員，就不能再用包三的人。
總之，千頭萬緒的，很多問題要考慮。
心里藏著事，以至于一夜沒怎么睡好。
翌日的菲菲網吧。
熱度有所回落，但火爆依舊算是火爆。
至少校園BBS上的討論甚囂塵上，而且慕名而來的顧客是不斷見漲了。
這更加說明，擴大規模，連鎖經營的勢在必行。
吳牧盤算了一下，以他現在的實力，先期湊出200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這200萬，不是要一把頭支付，而是要一個月內陸陸續續的開支。
這就有了周轉的空間。
在菲菲網吧待了半天，吃過午飯，吳牧便離開了。
因為找了樓上空房的房東談事，定在了朱江路和成賢街路口新開的悠仙美地。
這地兒消費是貴了點。
但談事顯得正式，圖個清靜，也更容易成事。
至于租金的大概行情，吳牧早就打聽好了。
來人是個地中海發型的大叔，大邊框的近視鏡后面，一雙小眼滴溜溜地轉。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家伙。
果不其然，點了兩杯咖啡之后，地中海立刻獅子大開口。
然后吳牧的回應，更加直接，抬手招來服務生就要結賬走人。
“別別別，吳老板，咱不得有商有量的么？”地中海推了推大框眼鏡，“據我所知，菲菲網吧現在可不比往日的凱旋網吧，我這塊地兒對吳老板擴大經營規模，算得上首選。”
吳牧轉了轉咖啡杯里的調羹，“實不相瞞，菲菲網吧的成功，不在于什么地搞，而在于什么人搞。我早就打算在其他地兒多開幾家連鎖店，一樣能達到擴大規模的目的。”
“更何況，您手里這塊地兒，只要我的菲菲網吧不搬走，還得繼續空置下去……”
這話一語中的，直接擊中了地中海的軟肋。
這些年空置在手里的酸爽，他早已經嘗夠了。
而如果沒有一樓的門面加成，他這二樓的面積再大，也很難租出去。
十分鐘后，事情談妥。
離開悠仙美地，吳牧直接打給劉二和，讓他晚上到菲菲網吧的樓上看看場地。
忙完這一切，時間尚早，吳牧直接回了科技園。
天安公司。
除了蕭晨雨一個人在忙著接打電話之外，再無其他人了。
吳牧很是詫異。
王兮若不是昨天剛回來么，怎么今兒竟然不在？
莫非是轉性了？
走到隔壁的伊奈特辦公室，劉道很放松地躺在電腦前。
開發任務暫告一個段落，加之各個站點的引流工作也已走上正軌，現在的劉道可不就是優哉游哉。
吳牧沒說什么。
這本就是開發人員難得的劃水時光。
畢竟工作就是要有張有弛。
見到吳牧到來，劉道保持著仰躺姿勢不動道：“牧哥，你是打算撮合王MM和王亮么？”
“這話從何說起？”吳牧坐下來，失笑道。
自己整天各種事情都忙不過來，哪有閑心去保媒拉纖？
劉道坐直身體道：“反正我看今天早上王亮和王MM一起走的時候，眼神不大對勁。”
“他倆已經去中海了？”吳牧下意識地道。
劉道點頭，“可不是么？一早上剛清點完貨，便隨車一起去中海了。”
吳牧眉頭一皺：“怎么這么急？這不符合公司的項目流程，安裝調試都不在家里做了？萬一有問題呢？”
這個問題，劉道回答不了。
吳牧只好去隔壁追問蕭晨雨。
剛掛了電話的蕭晨雨，瞥了他一眼道：“好像是王兮若的意思，說是早做完早回款……”
吳牧心里一動，怪不得昨晚一路上王兮若都沒說話。
原來是憋著這個心思，想要幫自己分擔開辦連鎖網吧所需要的資金壓力。
好心是好心，但是起碼得跟自己說一聲。
吳牧拿出手機，有心想給王兮若打過去，想了半天，還是換成了發短信。
“穩扎穩打，有問題隨時聯系。”
王兮若很快回了個：“收到。”
放下手機，吳牧順手抓起蕭晨雨面前的訂單記錄表翻閱。
每天的訂單統計都在這里。
可謂是一目了然。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
訂購新款天安電腦的單子數額，呈明顯上漲態勢。
照這個勢頭，用不了多久，就能打破返利促銷帶來的日銷記錄。
“情況不錯啊，怎么沒聽你說？”
放下統計表，吳牧先前由于二王自作主張的急躁心情，一掃而空。
不料蕭晨雨卻不咸不淡地道：“你整天忙著菲菲網吧，哪有空關心天安這邊的情況？”
喲，這語氣酸的。
吳牧沒有計較，反而語重心長地認真道：“無論何時，天安都是毫無爭議的大本營。”
蕭晨雨被他這么一說，心里瞬間就多云轉晴了，表面上卻還嘴硬：“好了好了，我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