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雷平安再慌，也不如此時此刻賈富春的心里慌。
回頭看看店里那寥寥三五人，賈富春就弄不明白了。
同樣是在東海大學門口這地段，同樣找來了漂亮妞兒賣騷，同樣買了秘密武器……
怎么開業這天，差距就這么大？
想想菲菲網吧開業那天，隊伍排到二里地外的盛況，對比今天自己店里的情況，凄涼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就算是今天，就算是此時此刻。
自己新開業的人氣，也比不上菲菲網吧日常營業的人氣。
鑼鼓聲還在繼續。
跳舞的女郎們，卻有些累了。
賈富春回頭招呼起店里那三五個客人，“小伙子，辦卡不？充100送20……”
“你這送得也太少了，菲菲網吧充100送50，而且所有分店都能通用。”
賈富春解釋道：“可我這兒上網每小時2塊……”
“裝修比菲菲網吧次了點，味道都還沒散呢，怪不得才收2塊。”
轉眼三五個客人，走了一半多。
賈富春仍舊不死心，拉著剩下一位滿臉青春痘的男生：“小伙子，辦卡不？看在你是第一位會員的份上，給你充100送50！”
“菲菲網吧開業那天，頭200名會員都是充100送100，你這生意做得沒誠意。”
賈老板一咬牙，“那我也給你充100送100！”
不料青春痘擺擺手：“算啦，我已經有菲菲網吧的會員卡了。給我開臺機子，靠門的，等菲菲網吧那邊沒人排隊了，我就過去。”
賈富春：……
眼瞅著隔壁新網吧那兒消停下來，天空也下起了小雨。
吳牧便縮回了腦袋，一口氣喝干了手中的奶茶。
原本心里還準備了一些招兒來應對。
現在看來，也用不上了。
賈老板和他的網吧，實在太不能打了，一點挑戰都沒有。
看完戲，吳牧拍拍屁股，準備離開。
冷不防被雷平安拉住手臂，抱拳哀求道：“牧哥，我這還沒看明白，你好歹指點指點啊！”
吳牧沒有回答，而是轉向白麗萍道：“麗麗，你看出來了么？給你新老板講講？”
白麗萍覺著這是個機會，可又有些猶豫。
“想到什么說什么，不怕琢磨錯，就怕不琢磨。”
吳牧沖雷平安瀟灑地揮揮手，“你好好聽聽，等你跟上麗麗的水平，再來找我。”
晚秋的小雨，雖然不大，卻帶著冷嗖嗖的寒意。
白麗萍被撬走了。
吳牧并沒有多少感覺。
反正人往高處走，中海對于白麗萍這種人的吸引力，的確比金陵大。
這一點無關老板魅力和實力。
加之，由于菲菲網吧包夜模式的開啟，以及多家分店的即將上線，吳牧本就打算再招一波膚白貌美。
一邊琢磨著，一邊騎著小林海，沿著學府路拐上將軍巷，一路正南。
到了朱江路路口，右手邊就是剛租下來不久的門店了。
吳牧鎖好車子，推開被圍擋著的門店。
劉二和不在，里頭只有三三兩兩的小工在拾掇準備。
該拆的拆，該砸的砸。
烏煙瘴氣的，不可多待。
吳牧散了一圈的煙，簡單問了幾句情況，便騎上小林海溜之大吉。
有心再去其他八家網吧連鎖店看看情況，可這秋雨竟越下越大，外套都打濕了不少。
果斷認慫。
吳牧掉頭回了科技園。
感到4號樓底下的時候，秋雨已經轉變成暴雨。
打在窗前的芭蕉樹上，令人浮想聯翩。
一陣秋雨一陣涼。
屋外天氣漸涼，天安公司里面卻是熱火朝天。
一直在外奔波的周柏東，竟然難得地也在公司。
吳牧還沒進門，便聽見他和劉道斗嘴的聲音。
一見吳牧進來，周柏東便掉頭對他開炮，“牧哥，你明明比我出門的早，怎么比我到的還晚？是不是會了個情人，勾搭了小妞？”
這話一說出來，天安辦公室的女孩齊齊伸頭往這邊看。
吳牧沒好氣地道：“周柏東，你大爺。”
周柏東可不管上下尊卑，當即還口道：“吳牧你大爺的，我還想問問你怎么回事呢？”
“現在劉道有女朋友了，王亮也有追求目標，你嘛，不用我多說。咱們宿舍就剩我一個光棍漢，算是怎么回事？”
吳牧失笑道：“你有小左小右小皇叔，還要什么女朋友？”
“什么小左小右？”周柏東一時沒反應過來。
吳牧邊說邊比劃道：“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左手右手慢動作重播……”
周柏東瞬間秒懂，“吳牧你大爺的！”
這回聲音更大了。
不等吳牧罵回去，便被出門打水的王兮若認出來了，指著周柏東，篤定無疑地道：“你在電話里罵過我！”
周柏東一臉冤枉，“我沒有啊！”
“你就是有！”
不理會周柏東，吳牧回了伊奈特辦公室，打開自己的那臺電腦。
登錄的MSN上，只有唯一的好友：艾琳。
吳牧一上線，艾琳的頭像立刻閃動起來。
“吳，最近怎么樣？”
“還行。”
“關于半導體存儲類產品的想法成熟了嗎？”
“還沒有。”
即便如此，艾琳也沒有放棄。
依舊在MSN上，列出旭電公司最近落實管理模式，清查生產問題的各項舉措。
那口氣，就像是把吳牧當做老板匯報工作似的。
這個美國妞是不是太執著了？
吳牧想不通，只能在MSN上連續給對方點贊。
直到桌上的電話響起，吳牧接起來一聽，竟然是柳可卿打來的。
當下立馬端正態度，“柳書記，我是吳牧，有什么指示？”
柳可卿在電話里的口氣掩飾不住地開心，“吳牧，我必須恭喜你。經過你們的努力，天安公司的發展得到校領導的認可，并且成功列為2000年度校方重點扶持項目。
這的確是個不小的榮譽了。
每年能被東海大學校方的重點扶持項目，最多不超過3個。
而且每次評選，都是從所有大學生創業公司中選，不分成立年限資歷。
天安能夠在頭一年，便成功入選，彰顯了十足的潛力。
然而這一切對于吳牧來說，遠沒有可以落到手的好處有用。
“謝謝柳書記和校領導對天安的關注和扶持，目前公司持續發展壯大，原先的辦公空間日益局促，柳書記您看？”
柳可卿微微一滯，這小子是真不跟自己客氣。
“你們好好干，至于辦公空間問題，等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