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園門口。
陳楓愣了好一會兒,才從月林這句話中聽出了他的心酸。
這貨應該沒少被人打吧?
陳楓看了一眼月林的修為:金丹中期,好像還要跌到金丹初期的樣子。
這個修為在紫霄宗的弟子里面并不算低,但也沒有太過突出,只能說打他的人并不會多,但足夠他傷筋動骨的。
“月林師弟,我不是要打你,而是真的有事想要問你。”陳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一些,省得他胡思亂想。
“真的?”月林抬起頭來看著陳楓,眼中有些不解。
在月林看來,大師兄陳楓與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他在這個藥園內有些作用,但只要出了天富峰,他月林什么都不是,而陳楓不同,現在的陳楓在紫霄宗內的威望完全超過了大部分的長老,更重要的是,陳楓的實力也已經是長老級別的了!
這樣的天驕人物,怎么會找自己一個藥園內的酒鬼?所以月林不解。
陳楓也懶得跟月林廢話了,直接摟住月林的肩膀,把他往園外推去:“走,跟你說個事。”
“大師兄,你別推,我自己走!”月林縮著身子說道。
然而陳楓不管不顧,直接推著僅有金丹中期的月林來到了藥園外的一處石凳上。
“月林師弟,坐。”陳楓按著月林坐下,自己也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在陳楓身后,沒有凳子的李月半和月七老老實實地站在不遠處,沒有上來偷聽,不過陳楓本就沒有打算瞞著兩人,否則他直接在藥園內問話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
只是李月半和月七比較老實罷了。
兩人坐定后,月林有些不安,完全沒了剛才醉酒時那種隨意自然的樣子。
陳楓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月林,你最近一次離開藥園是多久就之前?”
月林一愣,他不明白陳楓為什么會問他這個,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最近一次離開,大概在三個月前吧,那時候園子里的酒沒有存貨了,我就去了一趟紫云鎮。”
三個月!
這貨居然在沒有手機電腦的情況下,宅在園里三個月!
牛逼!
陳楓暗暗為月林伸了個大拇指,隨后繼續問道:“那么你在這三個月里有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物經常出入天富峰的峰頂?”
藥園在去天富峰的必經之路上,不管是天富峰的人還是其他峰頭的弟子,想要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進入峰頂,那他只能走這條山路!
陳楓知道,大多數的山峰都會在大路以外的隱蔽地點刻下警報陣法,一旦有人不走大路通過一些隱蔽地點潛伏上山,就容易觸發那些警報,到時候天富峰的人就知道有人入侵了。
所以,陳楓才會選擇來問一問這個月林。
就是不是的月林有沒有留意這些,在看到月林那副醉酒地樣子時,陳楓的心其實已經涼了半截。
面對陳楓的問話,月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陳楓手中突然多出來的一把斧頭,然后一臉認真地回答道:“大師兄,這段時間我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出于醉酒狀態的,不過我還真的看到幾個不太正常的人上山去。”
陳楓眼睛一亮,不會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給自己找對人了?
“月林師弟,你快說,那幾個人你認不認識,或者有什么特征?”陳楓問道。
月林再次看了一眼陳楓另一只手上多出來的長劍,沉吟了一下:“我記得有三個人多次路過藥園前往山頂,其中兩個都不是我們天富峰的弟子,剩下一個倒是我們天富峰的。”
“繼續說。”
“那兩個不是我們天富峰的弟子中,有一個是身材高大,頂著一個大光頭的年輕弟子,他在三個月里總共來了二十二次,而且每次上山的時候都會對沿途的一些陣法評頭論足,嘴里不停地說著粗糙、效果不大這樣的詞匯。”
陳楓聞言一愣,這TM怎么跟法克師弟這么像?該不會就是他吧?
他來天富峰做什么?是來女票...呃...找技師還是來做其他的事情?
陳楓不敢確定一年時間法克會不會被人收買,所以只能暫且待定。
“那么另一個非天富峰的弟子是誰?”陳楓問道。
“另一個弟子我知道,是地全峰號稱百曉通的許正業,這兩人不是峰內弟子,卻來得最是頻繁!”月林說道。
陳楓挑了挑眉頭,許正業居然也來這里了!這小子好久不見開始浪起來了呀!
“那你說說剩下那個你們峰內的弟子是誰?”陳楓問道。
“最后一個啊,就是你身后那個月七了,他在那段時間里,幾乎每天都要上山兩趟,有時候還會在夜里上山,也不知道晚上干什么去。”月林說道。
陳楓心中一驚,但沒有轉頭,而是在心里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按理來說,法克這個人是非常沉迷陣法的,天富峰的財富在他的眼里或許還沒有一本陣法秘典重要,若他是巫神殿的奸細,那么他最有可能下手的必定是地佐峰,那個藏滿了陣法典籍山峰!
至于許正業,陳楓卻是不排除他的可能性,因為就像月林說的那樣,許正業號稱百曉通,這樣的人一旦成為奸細,那會對整個宗門造成巨大的危害,所以如果陳楓是巫神殿的人,肯定會優先選擇許正業這樣的人來成為奸細。
還有就是月七了。
陳楓是在想不出月七有什么理由去做奸細,而且月七這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并不像是會出賣師門的人。
不過月七的行為也確實有點怪,每天上山兩趟,有時候還是晚上上去,這顯然不符合一般弟子的作息規律,甚至是有意避開也說不定!
綜合這一點,月七也只能是待定而已!
就在陳楓和月林聊天的時候,不遠處的李月半和月七兩人卻是緊張地看著陳楓兩人。
本來嘛,好好地聊天就聊天,可陳楓突然就拿出了一把斧子,就在兩人以為陳楓是被月林氣到準備砍人的時候,陳楓的另一只手突然又拿出了一把長劍。
“乖乖,大師兄這是要宰了月林師兄嗎?這真的只是隨便聊幾句?”李月半看著寒光閃閃的刃口,有些擔憂地說道。
“呃,大師兄應該不是這樣沖動的人,想必這里面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吧。”月七不確定地說道。
突然,月七看到月林的目光往他身上瞥了一眼。
對,就只有在他身上瞥過,旁邊的李月半就連毛都沒有占到一根!
瞥完之后,月林轉頭又向陳楓說起了話。
但是這一眼,已經讓月七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了。
他知道,月林一直生活在藥園之中,但他也知道,在大多數情況下月林都是出于醉酒狀態的,他是發現了什么嗎?
正當月七思考的時候,那邊的陳楓和月林已經站了起來。
于是,月七只能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呵呵,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咱們繼續往下去月七的廂房坐坐吧。”陳楓說道。
“快走快走,我的雙腿都已經有些發顫了。”李月半說道。
陳楓無語地看了一眼李月半的小短腿,又看了看他身后細小的飛劍,心里哀嘆這飛劍的坎坷命運。
告別了月林等人后,陳楓一行順著山路繼續往下,很快就來到了半山腰。
在這一路上,陳楓都讓巫蠱殿的器靈將感知開待最大把沿途的山路給掃了一遍。
很遺憾,陳楓的‘掃路’并沒有發現任何有關蠱蟲的蛛絲馬跡。
至少在上山的大路周邊并沒有任何蠱蟲的蹤跡,不過那些郁郁蔥蔥的樹叢間,就不知道有沒有了。
陳楓記得,當初秘境中的甲蟲也是在陣法的包裹下突入進來的,所以天富峰那些隱藏在隱蔽地點的陣法音高根本無法做到掩埋或毀滅蠱蟲的高度!
“大師兄,前面就是我們這些普通弟子的廂房了,還望大師兄不要嫌棄。”月七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平坦的地面說道。
“呵呵,有什么好嫌棄的,我住的地方還沒你們這些廂房氣派!”陳楓笑著說道。
隨后將目光轉向月七指的地方,只見平坦的地面上一排廂房呈東西方為排列著。
在這些廂房的前面,有一個圓形的小水池,直徑大概在四米左右,池中的水面上漂浮著幾片綠植,與天富峰峰頂那個小花園內的一模一樣。
在池子的四周長著稀稀拉拉的小草,勉強將小池子圍了起來,不過讓陳楓趕到奇怪的是,小池子里面居然非常平靜,連一條魚都沒有的樣子。
就在陳楓奇怪的時候,腦海中響起了器靈緊張的聲音。
“主人!有蠱蟲,我發現了好多蠱蟲!”
陳楓精神一振,心中突然產生了那么一絲煩躁。
“蠱蟲的位置在哪里?”陳楓在腦海中問道。
“就在前面那個小池子里,而且那些廂房里也有蠱蟲!而且數量不少!”器靈的聲音傳來。
陳楓即便心里有些煩躁,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那些廂房里哪個房間的蟲子最多?”
“西面第一間廂房內!”
陳楓轉頭對著月七問道:“月七,你的廂房是哪一間?”
月七笑了笑,指著一件件廂房說道:“就是那間。”
陳楓看去。
月七指的正是西面第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