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家主!”“保護家主!”
翟氏子弟還沒從翟暉之死反應過來,馬氏、曹氏的武者們,都圍攏著站在馬神罡、曹循身前,緊張膽顫的看著逼近的黑衣身影。
“讓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曹循擦干嘴角鮮血,大喊著讓手下們退開,眼神死死凝注前方逼來的人影。
咬牙道:“想要取我們性命,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本事。”
那邊馬神罡也喝退手下們,眼中彌漫堅定,目光鎖死邵童。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從兩側殺出,攻向前方。
“倒是有些膽識,可惜……改變不了結局!”
邵童輕聲一喝,身影驀地浮現在兩人中間,一股澎湃氣血翻涌而出,夾帶赤鶴真元,洶涌按在曹循胸口。
“鐵甲神衣!”曹循大吼著,渾身寒意彌漫,把畢生功力催發到頂端,凝聚于身,撞向前方。
砰!
白凈的手掌劈落曹循胸膛,巨大的沖擊力使得曹循身軀一震,臟腑動蕩,鮮血直噴。
但這位曹氏之主,硬撐毫不后退,強壓體內傷勢,挺身沖向邵童。
雙臂虛握,糾纏住邵童手腳,儼如一個箍子鉗向身軀。
同時馬神罡暴喝一聲,真元澎湃勃發,大洪拳有如江河巨浪,波濤翻涌,轟擊在邵童后背。
這兩大真元高手,平時可能還是對立敵手,但在短短時間,卻是做到配合無間,在接連兩大同伙高手殞命的情況下,冷靜思考,把戰力配合到頂點,可謂高手風范,氣度不凡。
“可惜,不夠就是不夠!”
馬神罡大洪拳籠蓋之際,邵童身影忽然一晃,脫開曹循禁錮,一股莫大氣勁連綿而出,曹氏之主只感身體被宏大力量撕扯推拿,一個趔趄栽倒過去。
同時一只白凈手掌陡然攤出,雄渾氣勁連綿傾瀉。
轟!
拳掌交擊剎那,澎湃的氣勁轟然涌入馬神罡手臂之內,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一雙打磨修煉四十余年的拳頭,就整個炸裂脫離開去。
殷紅血花迸濺半空。
曹循掙扎著站起,奮力撲向邵童,救援馬神罡。
手肘一抬,邵童冰冷發力,沉重之力轟砸在曹循后心,頓時骨骼斷裂,人影翻飛。
曹循、馬神罡兩大高手,狼狽倒飛。
“家主!”“家主!”
不光是曹馬兩家的武者,包括翟氏、項氏的武者,此刻也都奮力嘶吼,試圖救援二人。
但在邵童面前,兩真元三重的家主,潰敗的太快,這些武者根本沒能來得及反應。
也更沒有能力救援。
就在邵童將要掐斷兩人脖子的時候,一道凌厲刀氣,兀然斬入戰局。
……
盛氏庭院里,盛豐收斂住身上淡淡紫氣,平靜說道:“沒有什么不可能的,說到底你盛長河只不過是一介棄子,茍且于鄉野之地,淺水之中稱龍王,又怎么會知道天地之寬。”
盛長河慢慢站起,臉上充滿不忿。
他上林城大家族出身,年輕時也曾出過城,去過府地,見識過神魂強者,何時是井底之蛙了?
但為什么,真元三重的自己,會在僅僅只是真元一重的逆子手中敗下陣來,他為什么會這么強?
盛長河死死凝望著眼前,往日很少注意的小兒子。
“在你眼里,就一點親情都沒有嗎?武兒、海兒,好歹都是你的兄長,慘死在外人手里,你不幫他們報仇,還在此阻攔為父,當真薄涼之性,天地難容!”
父親的怒斥,盛豐只是淡淡一笑。
“父親,你可能搞錯了什么……”
“我攔住不去報仇,并不是為了幫助邵兄,而是在救你。”
“救我?”盛長河嘴里嗤笑。
盛豐嘆了口氣:“父親還是不明白,邵兄不是尋常人物,今時今日的他,實力至少已在孩兒之上,連我一點山河紫氣都破不開的您,面對他只有一種結局。”
“至于大哥、二哥,不瞞您說,我真的很早就很想……打、死、他、們、了!”
“你……”盛長河死死的看著眼前俊逸卓然的小兒子,眼中充斥怒火。
直至過來好半晌,他才發出一聲長嘆,“是我做的不好,才讓你們兄弟離心,導致而今之悲劇……”
“當然是你做的不好,如果你當初不娶那個賤人,那就不會有這個賤種,更不會后面所有事情!”
一道冰冷的怒喝,驀然自后院傳出。
盛豐皺眉望去,一個濃妝艷粉的華貴婦人,滿面癲狂的自里面走出,一雙眼睛布滿仇恨與怨毒。
“夫人!”盛長河轉過頭去,看著這婦人,嘴角喟嘆。
瞧著他的樣子,婦人冷冷呵笑:“盛長河,我當年真是瞎了眼了,才嫁給你這么個薄情寡義,軟弱無能的懦夫。”
她指著盛豐,嘴里咆哮:“我早就說過這個賤種不能留,要不然一定是禍患,現在你看到了吧,他勾結外人害死了武兒、海兒,我們的兒子!”
“他們還那么小,那么不經事,什么都沒有享受過,就這么去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給他報仇都做不到,廢物,懦夫!”
盛長河臉色漲紅,幾次想打斷婦人,但都咽下聲音,最后直接低頭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哈哈,我說的沒錯吧,你就是懦夫!”婦人狂笑著,神態癲狂,一雙眼睛落在盛豐身上。
“賤種,我真后悔當初沒有直接除掉你,讓你害死了我的兒子……不過你也不要得意,我已經叫了我爹,他馬上就會先殺掉那個害死我兒子的兇手,把他大卸八塊。然后就是你了,我要把你千刀萬剮,才能祭奠我的武兒、海兒!”
“什么,你找了魏龍?”地上盛長河猛地跳起,眉頭緊皺著道,“殺武兒、海兒的賊子貪心拿了正陽散人的遺寶,馬神罡他們不會放過他的,說不定現在已經死了,你找魏龍那瘋子干什么?”
婦人冷冷看著他:“果然,就算這賤種害死了武兒、海兒,你還是想保住他,但我不會讓你如愿的,我不光要殺那個兇手,更要這賤種給我的兒子賠命!”
她的眼神充斥著最怨毒的情緒,死死凝注盛豐,嘴中解恨道:“賤種,絕望掙扎吧,爹爹一來,你馬上就要下去給武兒、海兒陪葬,我不會讓你死的舒心如意的,我要讓你受盡所有折磨,用最痛苦的死法含恨而去……”
她想看到盛豐恐懼害怕的表情,但盛豐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靜靜的聽她說完。
倒是盛長河臉色布滿焦急,咬牙道:“逆子快點收拾一下,我帶你回上林城族里,只要你回歸族譜,魏龍就奈何不了你。”
兩個兒子已經死了,眼前的就是最后的血脈,盛長河雖然心里心情頗為復雜,但他絕不想讓這最后的兒子也死掉,急匆匆就要盛豐趕緊走。
婦人臉色變得鐵青,抓住他怒罵道:“盛長河你這沒良心的,他是你兒子,武兒、海兒難道就不是?他害死了他們,就要給他們償命!”
“你這潑婦懂什么!”盛長河怒吼,一把推開婦人,著急要拉著盛豐走。
“夠了,”盛豐躲開父親抓來的手,沒好氣道,“真是鬧劇,著急走干嘛。”
盛長河急道:“魏龍那廝真元四重,真元外放,可是跟前三重完全不一樣的境界。他心狠手辣,又最為護短,落在他手里,不說是你,就算是我,也不會有好下場。”
盛豐笑了笑:“父親太高估他們了,我們根本用不著著急。項太秀、馬神罡之流去找邵兄,是自尋死路,魏龍去了同樣也是命數當絕。”
他自信的把眼神投向鎮子另一端,黑白分明的眸子,隱隱有淺淡紫氣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