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需要我提供什么幫助?”許默語氣平淡地對電話那頭的王小明說道。
王小明愣了愣,沒想到許默如此干脆直接,他立即回復:“可能需要許局你的一點幫助,而且總部從大京市特意派遣了一位對古代歷史中神鬼有所研究的學者。”
“他,可能會對我們的實驗有所幫助。而且這位學者很渴望能夠見到你。”
“是誰?”許默從王小明的話語中,聽得出后者對那位學者的尊敬,好奇地問。
“白學文。”
“好,我已經回到了大武市,明日就會前往總部。”
言罷,許默掛斷電話。
一個研究古代歷史的學者么?在重生到這個詭異神秘的世界后,許默曾經閱覽過大吃貨國的歷史,雖然歷史里,也有過神鬼的存在,但對于祂們的描述卻極為模糊和含糊其辭,沒有神名,沒有稱號。他異常期待與白學文的溝通,許默有太多的猜測需要交流。
可王小明帶來的消息終歸不算是個好消息,半成品的紅燭,恐怕燃燒的速度和抵抗詭異的作用都沒有鬼棺獎勵的紅燭質量好。
許默已經不打算繼續再等下去,即便是半成品的紅燭,他也要去大昌市調查弘法寺。倘若自己成功地將那位弘法寺的鬼釘住,獎勵的腐朽石碑里也找不到壓制神秘復蘇的辦法,那就考慮使用鬼櫥的免費提問資格。
但上一次對鬼櫥的提問,以鬼櫥不知道的回答結束,這讓許默感到一絲對鬼櫥的不信任。連鬼櫥沒有辦法抑制自己的神秘復蘇的話,許默最后才會考慮鬼書。
想清楚后許默要進行另一個事情的嘗試,他低頭看了眼靜靜躺在木桌上的鬼書,自語:“那張顯示有詭異涂鴉素描的紙頁,不會是你遺失的一部分吧?”
話音剛落,敞開的鬼書便無風自動,開始翻頁。
泛黃褶皺的紙頁一張一張地翻過,直至某個斷層時,鬼書停止了翻動。
映入許默眼簾里的鬼書,出現了一些不同的詭異。
紙頁的中間銜接處,明顯缺少了一張紙頁。
許默神情微動,鬼書給予他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他從一側的黃金箱子中,拿出那張曾經涂鴉有恐怖素描的紙頁,輕輕地放在鬼書紙頁的中間。
褶皺的黃色紙頁瞬間被鬼書所吸籠,紙張間撕裂的空隙被一條詭異的紅線所縫合。
許默注視著鬼書的變化,在那張紙頁融合入鬼書后,鬼書似乎并不滿足,又開始自己翻動起來。
片刻后,鬼書的翻頁暫停,擺放在許默眼前的是巨大斷層。
鬼書仿佛是被人強行撕下了大片紙頁。
望著鬼書的詭異行為,許默朝祂說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找回失去的紙頁,補充完整吧?”
臺燈下,鬼書的紙頁上浮現出兩個歪歪扭扭的文字:
“是的。”
忽然,許默的腦袋里傳來鬼棺機械的提示音:
“古老時代流傳下來的書籍,祂并非完整,記錄著詭異的書籍何時才能恢復原貌?觸發任務:將鬼書填補完整,任務提示:櫻花國大戶市精神病醫院,任務獎勵:祂的誠服,任務失敗則死于漫畫的詛咒中。”
鬼棺新發布的任務里,竟是直接給出了許默鬼書剩下書頁的地點。
許默暗自記下鬼棺提示的任務地點,關上鬼書。
長時間地駕駛鬼公交,讓許默此時的精神和身體都疲憊到了一定的程度,現在需要的是一場休息。
來到臥室,趙秀雅半夜又踢掉了被子,白皙的大長腿放在被子上,睡相糟糕。
許默摘下復古金絲眼鏡,坐在床頭,認真地端詳著睡美人。
趙秀雅的嘴角邊流了點口水,許默無奈一笑,伸出手輕輕抹去。
沒有料到,趙秀雅忽的睜開眼,狡黠地看著自己,“你現在還有反應嗎?”
“嗯有一點。”許默愣了愣,回答她。
下一秒,許默就被趙秀雅推翻在床。
又是一夜春色望不盡,我曾龍馭鳳袍。
次日中午,前往總部的許默沒有見到楚靈,楚靈則是在大京市處理總部建設的相關事務,對于他要做的事情,許默多少了解一些。
無非是建立專門和馭鬼者溝通的部門,每一位馭鬼者都有專門接線的特員,趙建國作為被許默一手提拔上來的部長也即將上任。
在總部,許默碰巧遇到了曹延華,曹延華正在與一位總部的后勤高層聊天。
那位高層是位有風韻的少婦比起許默低一級,兩人均點頭與許默示意后,又繼續著他們的溝通。
不得不說,曹延華在普通大眾中算是挺有魅力的男人,對于了解他偉大追求的許默,自然能夠理解曹延華與那位高層的關系不一般。
許默來到研究所,王小明和白學文在實驗室里等候已久。
帶著眼鏡的白學文,滿懷期待地看著朝他走來的許默,白學文心中很清楚并且相信他能從眼前的白衣年輕人身上獲知些重要的信息。
依然是身穿白色研究服的王小明對許默解釋道:“這位就是從遠洋研習而歸的白學文教授。”
許默看了眼這位三十出頭的神秘歷史學教授,雖然他不茍言笑,但眼神認真專注。
許默伸出手,淡淡道:“你好,白教授。”
“你好,許局。”白學文拘謹地遞出手,和許默輕輕一握后松開。
王小明直接進入正題,開門見山道:“許局,這就是我們最新研究的紅燭。”
只見他微微側身,露出身后的黃金保險箱,他摁下密碼,保險箱應聲打開。
里頭擺放著一根紅色的蠟燭,不過顏色卻沒有當初鬼棺獎勵的紅燭那般深色。
“這個制作出的紅燭,我們用收藏鬼測試過,在面臨收藏鬼這種恐怖等級的厲鬼時,這種蠟燭能夠堅持半小時左右。”
才半個小時么?收藏鬼在他當初的評判等級里是為B,面對一個B級的厲鬼,蠟燭只能堅持半個小時,這遠遠沒有達到許默的預期。在他看來,原先的紅燭至少能夠抵擋收藏鬼一個小時,現在相當于整整縮短了一半。
要知道,那只在弘法寺里的鬼,很有可能是一只完整的大鬼,沒有紅燭作為保命的后手,他隨時有可能死于弘法寺的鬼手里。
許默表面上神色如常,但內心沉重。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能有紅燭就算不錯了,許默勉為其難地安慰自己。
收斂心思,許默詢問:“那這個鬼燭,你們是怎么研究出來的?”
王小明不知道許默心中的想法,回復許默:“我們是利用先前你提供的紅燭,將它的成分與尸油進行一定的比例混合后才制作而成現在的紅燭。尸油里應該有著兩種我們未知的成分,一個成分負責制作紅燭,另一個成分負責制作白燭。”
此時,一直在旁安靜聆聽的白學文出聲道:“古時有陰陽分別,我和小明教授短暫地交流過,我暫時將兩個成分以陰陽區分,陽部分負責制作紅燭,具有祛退鬼的作用,陰部分負責制作白燭,具有吸引鬼的作用。”
不得不說,白學文的思維方式確實不一般,竟然是以陰陽對兩種成分進行劃分。
“我想不知道許局有沒有辦法將尸油里面的物質分離出來。”王小明終于說出了他的請求。
許默想都沒有想便拒絕了,搖搖頭:“我也沒有什么很好的辦法。”
開玩笑,現在的他離神秘復蘇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再貿然地接觸尸油,豈不是自尋死路?
王小明沒有多意外,神色平靜地點點頭,然后對白學文和許默告辭:
“既然如此,我接著去實驗嘗試,如果有新的結果再通知你許局。”
言罷,王小明頭都不回地離開了,留下白學文與許默。
白學文對于王小明這種搞科研的沒有興趣,倒是很感興趣許默對鬼的理解。
于是乎,白學文主動地說道:“不知道許局對于鬼這樣的存在是如何理解的?”
“鬼?”許默神情一愣,隨即果斷地告訴后者:“就是一種規則的存在罷了。”
白學文點點頭,表示認可許默的看法,他開始將話題引向古代,發表自己的見解:“在古代,民間的城隍在我看來就與現在高層組建的馭鬼者一般,各地駐守的負責人就相當于古代時鎮壓各方穩定的城隍。”
許默補充道:“而傳說中的城隍表現得剛正不二,甚至有些不可理喻地難以溝通。這和大部分馭鬼者的情緒表現是有所共通之處的,成為馭鬼者后的人情緒不穩定,會在厲鬼的侵蝕中扭曲自我。城隍在古代,應該類似于維護民間治安的機構,但是身為城隍的人卻要和那些失控的馭鬼者有所區別,至少能夠保持一定的理智,這是難以做到的。”
白學文頓時瞪大眼睛,眼神中滿是欽佩和尋找到知音的喜悅,他萬萬沒有想到許默理解得如此的深入。
白學文激動道:“對,所以在古代一定是有完整的審核制度和方式,以及位于城隍上更高層的存在。”
說到這里,白學文忽然嘆息,提了提自己的眼鏡:“可惜的是,從古代到現在,有用的記載寥寥無幾,甚至連存留的遺跡都幾近滅絕,仿佛是有人刻意地抹除了這段過程。不讓后人得知。”
對此,許默并不難理解古代人的想法,興許在那個荒遠的時代也曾經發生過毀天滅地的神秘禁忌,導致一些真相被有心人刻意掩蓋,形成斷層。
許默拍拍白學文的肩膀,轉身離去,臨行前說道:
“正是因為未知,才吸引人去探索。”
白學文目光怔怔地望著遠去的許默,眼含熱淚,從那一刻起,他就將以畢生的努力去探尋其中真相為目標。
即便他知道自己可能永遠都探索不到真正的答案。
未來有個叫楊間的人也曾聽聞并且認可他的想法,自然為后話。
走出總部的許默抬頭仰望天穹,如果王珊珊所說的是真的,高層的鬼域能夠實現時空的穿梭,他很想去古代,親手締造一個屬于他的神話。
背后的隱秘一環纏繞一環,重重迷霧遮擋在眼前。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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