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欺詐魔神的教徒?”
撒旦從天啟教國官方那里聽說了,夜明宇有手段跟魔神教進行聯系。
本以為是[使魔之眼]等高大上的手段。
沒想到竟然是聊天群。
夜明宇和第一天王聊了幾句,最終透露出信息。
——誠信之神的教會位于古霧堡壘。
雖然說是叫堡壘,其實只是代代相傳的名字罷了。
兩百年前的天啟教國,生活著大量名為沙丘巨人的魔物,它們是泰坦的近親,數量眾多,盤踞在布雷達丘陵附近。
古霧堡壘曾是抵抗沙丘巨人的防線之一。
后來所有沙丘巨人在一夜間蒸發。
堡壘外再也沒有任何敵人,就變成了游玩景點。
由于堡壘終年被迷霧環繞,氣氛詭譎。
許多票房數十億的驚悚電影,都曾在這里取景,古霧堡壘也以盛產鬼屋而聞名。
之所以將地點定在這里。
才不是因為夜明宇想去玩這種淺薄的原因。
而是有更深層次的理由。
這個理由
只能說懂的都懂,大家不懂也不要亂問,畢竟利益牽扯太大,不方便解釋。
撒旦站在右后方,一起盯著手機屏幕。
看到夜明宇將聊天結束。
她將垂落的一綹長發撥到耳后,“會...會有危險么?”
“當然不會。”夜明宇很淡定地瞥了撒旦一眼。
撒旦也知道,以他的實力,對付雜七雜八的小兵肯定不會有問題。
但心里還是會擔心。
就像本能反應一樣,更具體卻也說不出來。
在兵荒馬亂的戰爭時期,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幽處在閣樓的窗邊遠望,或許也是這種心情吧。
夜明宇做為一個情場老手。
望見撒旦的表情,自然心如明鏡。
明白此刻是奪取初吻的好時機。
剛從狩獵空間回歸,時差變換,現在夜色已經上涌,由于圣降日前的習俗,半個小時后就會宵禁,周圍空無一人。
身處幽閉的公園樹林附近,也沒有法術監控。
若是夜明宇先抱住對方的肩膀,然后順勢吻下去。
撒旦多半只會象征性地抵抗一下。
但現在終究不是時候,圣劍的劍尖仍舊停留在撒旦的心臟里,一旦夜明宇過度接近,劍尖察覺到勇者的靈魂氣息,一定會飛出。
魔王身上的平衡就會徹底打破。
人魔之戰也將重新開始。
而這場戰爭必定是以撒旦的隕落告終。
“放心,不會有事的。”
夜明宇稍微后退了兩步。
楊木的枝葉在月光下投來瑣碎的樹影,藏住了他的臉龐。
而撒旦仍舊站在月光中。
她望著夜明宇,這一刻莫名的恐慌在撒旦心中滋長。
害怕眼前的人下一秒就會消失。
身影在黑暗中漸行漸遠。
而她則站在彼端,獨自一人凝望著背影,追不上他的步伐,停下腳步后,抬頭只有烏云,望不見天空。
“今晚你打算去哪?”她低下頭,盯著腳前的地面。
夜明宇愣了愣。
根據多年經驗,如果這時候說出賓館之類的名詞,應該會有起效。
直接“成神”也不是沒可能。
但如果你以為夜明宇是老色批,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
“有些晚了,要不要一起住賓館?”
夜明宇不是老色批。
這只是不可抗力。
畢竟總不能帶著撒旦去天啟教會。
什么?問為什么不能?
廢話,當然是...那啥,不要逼我說出來啊!
咳咳,雖然由于圣劍的原因,不能過多接觸,但看兩眼總沒問題吧。
去天啟教會,住兩間屋子,試問哪有一間屋子方便?
“住賓館?”
撒旦的聲調弱了幾個音階。
顯然有些慌亂,她迅速向四周瞧了瞧,即使樹林里沒人,語氣還是很緊張:
“真...真的么?也對,畢竟這么晚了,還有宵禁習俗,也不能在公園里睡,所以...就算...就算孤男寡女為了便利住同一個房間,也是...也是可以諒解的吧。”
夜明宇沒想到撒旦如此上道。
他還沒說開幾間房,就直接自顧自地定了下來。
只能說不愧是魔王大人。
“嗯。”夜明宇的回答很簡短。
撒旦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她低著頭,兩手摩擦著衣角,死活不肯把頭抬起來。
蓬萊賓館。
地處都城,位于武河縣,長落町。
老板是天啟教會的成員,很久以前祖輩手里傳下了這筆資產。
這是一棟很老的建筑了。
翻新過很多次。
長落町上,許多棟屋子都拆了又建,建了又拆。
唯獨這家賓館,仿佛海浪中的礁石,任憑風吹雨打始終屹立。
距離宵禁還有一刻鐘。
老板站在柜臺前,將沖好的咖啡端到嘴邊,深吸一口氣,咖啡豆的香氣沖進鼻尖,將氣息緩緩吐出,他抿了抿咖啡。
今天的手沖咖啡,味道仍舊完美。
他看了看墻上的石英鐘表,心道這個點,應該不會有正經人來了。
這是一家很有品味的賓館,面對邪惡的客人,諸如黑暗勢力的馬仔,是拒絕接待的。
老板打算關門打烊。
明早六點宵禁結束,再重新開門。
但他剛拿起柜臺前的鑰匙,忽然有一對男女走了進來。
老板認識對方。
畢竟他也是天啟教會的成員,知道大師兄從外面帶來一個朋友,那個男人姓夜。
“開一間房。”夜明宇丟出兩張身份證。
兩張身份證劃過老板身前,被他按住,他戴上眼鏡仔細看了看。
看到兩個名字后,眉頭皺得更緊。
他認為這是兩張偽造的證件。
但因為上面的印記無虛無假,所以老板拿不出證據,但他就是有這種直覺。
大師兄帶回來的.....究竟是什么人?
老板微微瞇起眼,不經意地一問:“不知道兩位的關系是”
“夫妻。”夜明宇編出這個理由。
畢竟身份證擺在那里。
偽裝不了兄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聽到這個詞,撒旦似乎更加羞澀,兩手緊緊攥住執事服的衣角。
但抬起頭后,眼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喜悅,卻暴露了她心底的驚喜。
“您的夫人很漂亮呢。”老板稱贊道。
這句話倒不是敷衍。
他經營賓館數年,見過的人多如牛毛,卻很少看到這種魅力的女孩。
利索的黑色執事服與簡單的馬尾辮,讓她可愛的外表添了幾分英氣,身上是幽幽的彼岸花香,卻又給人一種深邃的氣質。
但老板并不會因此認定他們是正經人。
因為真正的正經人,是不會在宵禁前一刻鐘四處亂走的。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