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一馬當先帶隊從側翼撞入瓦剌隊伍中,一個躍起,手腕一翻,長刀便從一名瓦剌士兵的喉嚨上滑過,鮮血飛濺。
一旁的瓦剌士兵見朱永沖了進來,趕忙持刀向朱永沖去,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朱永還要一對三。
鐺!
朱永抬起刀擋住了砍向自己的彎刀,隨后快速伸手抓住另一個人的衣領猛地一拽,抬腿一腳向他的膝蓋踢去。
只聽咔嚓一聲,他的膝蓋瞬間向后彎曲了,巨大的疼痛使得他跪在地上大聲的慘叫著。
咻!
突然一道破空聲從身后響起,朱永趕忙回頭,只見一發弩箭從他的眼前飛過,然后筆直的扎進了一名打算偷襲的瓦剌士兵的額頭上。
那名瓦剌士兵噗通一聲倒了下去,朱永手腕一轉,反握長刀向之前倒在地上慘叫不停的瓦剌士兵刺去。
噗呲!
刀刃沒入他的體內,他瞬間安靜了下來,而另一名瓦剌士兵也被跟上來的士兵殺死了。
朱永抬頭看了一眼遠處,有幾名瓦剌士兵已經在騎馬飛快的逃離了。
“不要放走一個!”朱永大喊道。
隨后轉頭向前方騎在馬上奮力廝殺的人看去,從對方的打扮還有之前的行為來看,他必定是瓦剌軍的一個將領。
朱永一把奪過一旁士兵腰間的短弓弩,隨后又抽出了幾只弩箭慢慢向巴圖走去,邊走邊瞄準著,一旁的士兵紛紛上前護衛在他的左右。
咻!
一發弩箭射出,不過卻射空了,擦著巴圖的腰間飛了過去。
巴圖用力揮刀砍翻身旁的一人后,轉頭向朱永看去。
咻!
又是一發弩箭飛來,巴圖慌忙舉起刀擋在自己身前,只聽鐺得一聲,弩箭撞在了刀刃上飛了出去。
巴圖收回刀看著朱永,眼神一凌,快速架馬沖來,朱永見狀快速的再抽出一支弩箭安上,再次向巴圖瞄去。
咻!
弩箭飛出,巴圖猛的一拉韁繩,戰馬抬起前蹄。
噗呲!
弩箭射中了戰馬的腹部,只聽戰馬發出一了聲悲慘的嘶鳴,巴圖快速的跳了下來,而沒有了巴圖掌控的戰馬,因為疼痛的影響快速的狂奔著。
朱永看了一眼那狂奔的戰馬,又看了一眼向自己快速靠近的巴圖,隨即一箭向戰馬射去,戰馬應聲倒地,拼命的蹬著馬蹄卻怎么也爬不起來。
“呀啊!!死!!”
巴圖大喊著一腳踢飛了朱永面前護衛著的士兵,抬起刀狠狠地向朱永劈砍而去。
鐺!
巨大的力量震得朱永右手發麻,巴圖用力的將刀向下壓去,巨大的力量使得朱永不得不慢慢曲起了膝蓋,他的臉也早已憋得通紅。
一旁的一名士兵見狀趕忙向巴圖砍去,不料巴圖猛地一轉刀刃,用力一劃,緊貼著朱永的刀刃,直接橫劈進了那名士兵的體內。
他厚實的木甲都已經被劈砍斷,木屑飛濺,獻血流出,可見巴圖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氣。
而朱永他們之前為了方便偷襲不發出聲音,所以今晚皆是身披木甲外套黑衣,但是卻沒想到這巴圖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
嘭!
巴圖一腳向朱永踢去,胸口傳來的力量直接將他掀翻在地,隨后巴圖快速揮刀向朱永追著砍去,朱永慌忙舉刀打算擋下這一擊。
但是只聽鐺得一聲,朱永虎口一疼,手中的刀瞬間脫手,巴圖絲毫沒有猶豫的再次向他追砍兒去,看著向自己劈砍而來的刀。
朱永只能雙腳快速蹬著地試圖逃離,但顯然在雙方的這個距離之下,他是注定逃不掉的。
而巴圖看著下方已經陷入必死之地的朱永,開心的咧開嘴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咻!
突然一只弩箭飛了過來。
噗呲!
弩箭從巴圖的左邊太陽穴處扎進了他的腦袋里,巨大的力量將巴圖的腦袋撞的歪了過去,巴圖有些不甘心的看著朱永。
迫切的想要繼續砍死他,但是自己的雙手此時已經不聽使喚了。
全身無力的隨著慣性慢慢的向一旁倒去,巴圖眼前的世界此時已經開始慢慢的在翻轉了。
終于嘭的一聲他倒在了地上,鮮血從箭孔處流出,巴圖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張一合艱難的呼吸著。
但他卻一直緊盯著朱永的方向,在他的眼睛里充滿了不甘。
明明只差一點自己就可以殺死這個弱小的明國人了,只差一點就殺死他了。
但最終這一切終究變成了只差一點,朱永驚魂未定的被人從地上扶起,轉頭向射箭的人看去,那是今晚埋伏在蘆葦叢里的一名把總。
朱永朝他感激的點了點頭,在士兵的護送下快速的退出了戰場。
就在剛剛他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現在他的雙腿還是有些發軟,想要繼續戰斗似乎有些勉強,只能先撤了出來。
而且隨著巴圖的死亡,此時這不到千人的小隊瞬間士氣大減,勝利看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唯一要考慮的便是逃出去的那些人,不過朱永已經在后方布置好了人,想必他們也逃不回去了。
而在懿州古城的南方三十里外,又有一批大隊的人馬正在緩緩地向這邊趕來,借著黑夜慢慢的向這里靠近,似要將這懿州古城給包圍起來一般。
遠處蘆葦蕩的火焰將那片地方照的通紅,博日格德站起身來到了廢棄的城墻上,向那邊眺望而去,心里有些不安。
他覺得以巴圖的速度,現在應該已經到那里了,那么哪里的火焰必然和他脫不了關系,可是他為什么要放火呢。
在長生天的教誨里,破壞草原神圣的土地是極其不敬的行為,雖然他們早就已經放棄了長生天改信佛教了。
但是這僅限于貴族里,普通的部落人民還是信仰長生天的。
“你們幾個,各帶三十個人去那邊查看一下!”博日格德點了幾個人后說道。
隨后這不到兩百人的小隊便離開了懿州城,騎著馬向東面奔去,看著他們的背影,博日格德還是有些不放心。
又組織了三千人的隊伍外出重新去周圍巡邏一番,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在以往,他的這些預感都是很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