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石璞又不在,這滿堂皆是想至他于死地的人,若是一旦結案了,那他后面的案件審不審已經無所謂了,光意圖造反這一事就足夠他殺頭的了。
隨后韓雍便拿起罪狀向朱奠培進行了一番問審,但朱奠培從頭到尾皆閉口不言,韓雍對此也絲毫不介意。
“來人,帶證人!”韓雍朝廳堂外喊道。
一陣腳步身后,從外面進來了五個人,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朱奠壏。
“賤種!爾敢!”
朱奠培一看到他便憤怒的怒罵了一聲,隨后便伸出雙手要向朱奠壏的脖子掐去,好在一旁的捕快早有準備將他攔住按到在地。
“是你!回答我!是不是你告的密!是不是你!我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你這個賤種,虧我那么信任你!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你等著!”
“別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扳倒我,你等著,等我出來了,定要你不得好死!”朱奠培憤怒的罵道。
頓時公堂之上皆是朱奠培那憤怒的怒罵聲,韓雍和門達他們并沒有讓人去阻止他的謾罵,反而是給他一個人在那里罵個痛快。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興許時罵了許久后似乎口干了,朱奠培吞咽了口唾沫后便停了下來。
看著朱奠培,門達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我覺得可以定案了,剛才他已經自己承認了,大家都聽到了吧。”
“確實如此!”韓雍贊同的點了點頭。
南昌知府也跟著后面點頭,“聽到了,聽到了,他自己親口承認了,他說這是別人告的密。”
隨后三人將目光向一直沒說話的耿九疇看去,耿九疇見此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而他得這幅樣子,讓門達和韓雍都猜到他應該是有人指點過他了,現在他只是點頭而已,態度有些曖昧。
他現在是點頭表示贊同,還是表示自己聽到了,這一點就很耐人尋味了。
不過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韓雍又向所有證人詢問了一番,除了朱奠壏外,其余的幾人或是寧王府曾經的門客亦或者寧王府內的家仆。
錦衣衛的人并不在其中,這也是當然的了,要是傳出去寧王府里的都是錦衣衛的人,那還得了。
韓雍在經過一番咨詢的詢問后,見證詞證據確鑿,韓雍再次拿起驚堂木便要定案了。
突然廳堂外又傳來了一道有些急促的腳步聲,韓雍聽到后,眉頭一皺,大概能猜到誰來了,趕忙將驚堂木向案桌上拍去。
“且慢!……”
啪!
廳堂外那“且慢”二字剛剛從石璞口中吐出,韓雍手中的驚堂木也同時拍下。
石璞氣喘吁吁地的站在門外,瞪大了眼睛的看著韓雍拍下去的驚堂木,他緊趕慢趕沒想到竟然還是慢了一步。
從他聽聞韓雍和門達已經升堂之后,立馬就向這邊跑來,一路上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先是雞籠內的雞飛出來驚了馬,又是馬車相撞擋住了路,讓他不得不繞遠路,隨后又是車輪斷裂,無奈騎馬而來。
但是又遇到有人打架,圍觀的人再次堵住了他的去路,讓他再次無奈繞路。
就這樣歷經艱難的他終于趕到了這里,可是竟然還是晚了一步,看著那面色慘白的朱奠培,和那朝自己露出嘲諷般笑容的韓雍、門達二人。
石璞氣的都快要吐血了,這兩人這是故意算計好自己的,明明前幾天都會來請自己,這突然不來,讓自己以為他們是放棄了。
畢竟天天往這跑也挺累的,為了讓他們死心,石璞還故意選擇了離他們很遠的地方居住下來。
但是現在想來結果還是坑害了自己,不然自己何至于來的這么晚,這簡直就是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
這群人早有準備,就是在那看著自己一步步往他們下好的套里鉆,如今事情已經成這樣了,石璞再后悔已然無用了。
“大理卿這是病好了嗎?”門達看著他譏笑道。
聽著他那番話,石璞冷笑了一聲,“呵呵,多勞指揮使操心,在下確實好了一些。”
“不知諸位在此作何?”石璞明知故問的看了看四周問道。
“哦,大理卿有所不知,因為您臥病在床,所以我們便按照圣上旨意,讓南昌府知府代替大理卿之位了,如今人齊了也就直接開公堂了。”韓雍拿起圣旨向石璞解釋道。
“喔~原來如此!”石璞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圣上圣明,知道老夫身體不便,竟然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啊……”
“哈哈,大理卿乃是我大明之棟梁,圣上自然十分重視大理卿的身體了,深怕大理卿太過操勞了累壞了身子。”門達插嘴譏笑道。
耿九疇聽著幾人在那里陰陽怪氣互相嘲諷著,頓時覺得有些頭疼。
石璞明明對這次韓雍、門達瞞著他偷偷會審十分不滿,但是現在大局已定,他只能表現出一幅很大度得樣子。
“那看現在的樣子,諸位大人是審完了?”石璞看著韓雍問道。
韓雍點了點頭,“卻是如此。”
“那不知道諸位大人今日審的是何事?”石璞問道。
“寧王私藏兵甲意圖謀反之事!”韓雍回答道。
“嗯!”石璞點了點頭,“既然諸位大人審完了,那么就結案吧。”
韓雍笑著回答道,“已經結了,我們這正準備去小聚一場,大理卿一起嗎?”
“不了,老夫今日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免得明日有備你們給丟下了。”石璞語帶不滿的冷笑道。
門達見此笑著向他抱拳道,“那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強留大理卿了,還望大理卿多多保重身體啊!”
這一次他是輸了,吃了一個大虧,一切都已經無法逆轉了,不過只要沒有全部結案,他還是有機會的。
所以第二天和之后的幾次會審,他可是徹底的將無賴這一特色展現的淋漓盡致,對證人的每一句證詞都吹毛求疵。
在他的幾次詢問之下,朱奠壏不僅沒有成功將朱奠培作反詩反詞的這一罪名坐實,反而還將自己給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