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法家,講究的是輕罪重刑,重農抑商,實行殘酷的刑罰,以絕對的高壓來維持社會的穩定,這會讓短時間內社會穩定,但這樣做的副作用,是會導致階級激化。
而秦勢力雖然沿用了法家,但對于諸多內容都進行了改變,融合了儒家、道家和商家等思想,減輕賦稅,取消對工商階級的歧視,減輕刑罰強度,廢除恥辱刑和宮刑,縮減肉刑范圍和死刑范圍,轉而以徒刑為主,增加合理利用自然環境的法律條文等等,意為將《秦律》打造成一部良法善法。
隨著法學院的發力,目前《秦律》被劃分為總則篇、刑事篇、軍事篇、民事篇、行政篇、商篇、環境篇、程序篇,共八篇。
作為秦律執行機構的為司法司,也就是專門衙門,不是由地方主官兼任,而是由專門的官員出任;司法司長官與地方的主政官、軍事官作為地方最重要的三個官員,并稱“三司使”。
不過實際上司法司依托于政務臺之下,考慮到目前秦勢力的實際情況,以及人們的守法意識淡薄,《秦律》必須要有行政職權的強制保障才能實現,所以司法機關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獨立的條件。
而隨著秦勢力法律的迅速發展,并不意味著法律會成為秦勢力至高無上的存在,秦勢力依舊是一個以嬴九為核心的高度中央集權的體制。
法治體系,一切權力源于法;而古代法制社會,法自君出、一切權力源于君,法是君主統治的工具;在《文明》的社會背景下,中央集權制是最符合秦勢力情況的制度。
秦勢力的發展還有很漫長的道路要走,或者說一個勢力的發展永遠都不該停下,一旦停下就意味著開始衰落。
荊州主簿蒯良,劉表麾下心腹,奉其主公之命,前往瓊州拜訪秦君,商討交易領土之事。
而秦勢力在外名頭最大的,不就是咸陽的一切嗎,號稱其繁華程度堪比一富庶之州的州府;而在親眼看到之前,蒯良、包括很多沒來過咸陽的人都認為這是無稽之談、空穴來風,是不可能之事。
要知道荊州州府襄陽乃是三級郡城(不稱王則無王城),而區區咸陽才是剛剛升級的一級縣城而已,難免蒯良會有輕視之心。
尤其是荊州乃是整個十三州最繁華之地,又有誰能繁華得過荊州呢?
不過在親眼見識過咸陽以后,蒯良深感自己的見識淺薄,咸陽的繁華的確不下于襄陽。
而在見識過云上城以后,蒯良更是驚訝,原來是自己坐井觀天了;作為一個出色的謀士,一個謙遜的名士,蒯良是很擅長自我批判的。
蒯良雖帶著誠意而來,但一郡之守并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尤其是在嬴九有意晾一晾蒯良的情況下,所以蒯良也不著急,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咸陽學宮之中。
咸陽各學宮中的課程都是公開進行的,任何想要聽課的人只要安靜地走進教室里,隨便找個位置即可;是以平時除了咸陽學宮的學子以外,很多官員、武將、工程師以及貢獻足夠的秦勢力子民,都會在空閑時來聽課,豐富自己的知識。
蒯良本身便是儒生,是以他率先走進了儒風學院;隨意進入一間教室,就見一皇級儒家學者正在向學生們講授《法經》,乃是法家集大成的著作,華夏歷史上第一部成文法典。
蒯良:??這不是儒風學院嗎,怎么在講法家的東西?難道我走錯了?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講課的學者涉獵廣泛,將法家精義與儒家經典結合在了一起,其中還涉及一些道家內容。
蒯良默默點頭:原來是荀派,儒風儒風,原來如此!
他雖不是荀派,但這位學者所講內容也讓蒯良大大受益,畢竟思想交織才能夠促進發展;不過對于同樣是皇級的自己來說,這位學者的課并不值得聽,除非是彼此進行深入探討。
蒯良走出這間教室,于此同時,儒風學院中還有其他的教室也在上課,然后蒯良便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物。
“盧植先生!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一間人滿為患的教室中,蒯良站在教室最后面,震驚的看著講臺上的那個人。
盧植也看到了蒯良,對著他微微點了點頭,而蒯良亦是鄭重地持弟子手禮,向盧植深深一躬。
盧植并未因此停下授課,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在授課,盧師講課用四個字就可形容,那就是大音希聲,他的語速不急不緩,每一個字都直擊心靈,讓人不由自主就會沉浸其中。
蒯良亦是安心的聽起了課,盧植所講之課摻雜眾家,對于蒯良亦是有著很大的作用;畢竟作為一個謀士而言,需要的就是廣泛的知識積累。
十天后,直到荊州發信催促蒯良以后,蒯良才從停下了在咸陽學宮中的學習;自從進入咸陽學宮,蒯良就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了其中,一直都在各個學院中學習。
對于這十天的經歷,蒯良最終嘆息道:“得咸陽學宮者,可得天下,荊州可不能落下了。”
劉表的頭號大敵孫堅已經領先一步了,又如曹操勢力、公孫瓚勢力、交州各大勢力都有遣人來咸陽學宮學習,荊州不能再落下了!
蒯良立刻向劉表回信,專門說到咸陽學宮。
其中有一段話評價道:“庸人入學宮,可成才;朽木入學宮,亦可雕;劣才入學宮,可成寶駿;大才尚學,可為王佐!”
赤炎別院,嬴九修建在赤炎山脈旁邊的行宮,也是一片清幽之地,陣法隔絕了赤炎山的燥熱,只留下了一片紅楓景、紅山景。
因為甄宓的一句“她想看小腦斧”,嬴九便帶著小家伙來到這所別院,讓兩個曜日虎王的幼崽陪宓兒玩耍。
相比“小腦斧”,嬴九則是更喜歡逗弄狼王幼崽小白,小家伙狗里狗氣的,十分的機靈。
不過很快就有人打斷了嬴九的悠生活,“主公,荊州主簿蒯良再次求見。”
看來蒯良已經等不及了,也該見一見了。
嬴九俯下身子拍著甄宓的腦袋,說道:“宓兒,我還有事情要去做,讓十七陪你玩好不好?晚上回來會給你帶禮物喲。”
本來有點低落的小家伙,聽到嬴九的許諾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眼中閃著小星星:
“呼,禮物!”
“亞父您快去吧,有鳳十七姐姐陪我就可以了。”
“晚上一定要快點來呀!”
“小財迷”,嬴九笑著刮了刮甄宓的鼻子,然后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