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周熟悉的景致，姜轅腳下踏上了一條熟記在心，卻從未走過的路。
那是一朵看上去很普通的白色大花，花朵大概巴掌大小，形似牡丹，無枝無葉，根莖連石。
白花表面，有著幾片驚人的紅色，似是渲染著殷紅鮮血，給人說不出的驚心動魄之感。
此乃仙品中的仙品，冠絕冰火兩儀眼的花中之王。
——相思斷腸紅。
可謂歷代斗羅主角的專享，是既定下來的獨家外掛。
不過沒關系，反正這玩意最后也是喂給小舞，姜轅完全不虛。
但也正是因為它的層次品質太高，以至于姜轅哪怕借著草還丹，也很難將其完成升華。
這幾乎不是數量的問題，單論個體本質，相思斷腸紅已經很接近姜轅的草還丹了。
這點也就現在的姜轅才看得出來，所謂相思斷腸紅的仙草……可是一株名副其實的后天靈根。
同階級之下，草還丹可以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非其罪也。
所以……
姜轅眼神一動，翻手間某顆平平無奇的種子出現，然后便是被他隨手丟到了地上。
似乎看起來與曾經無二，但某些微妙難覺的變化卻是蓬發起來。
“讓我見識一下吧，”姜轅低垂眼簾，輕輕自語，“到底何為真正的……”
“——先天！”
原本沉寂的魂力驟然削弱起來，在動用魂技的同時，姜轅體內也是瘋狂運轉起來，魂力劇烈地消耗著，然后向著某處涌入。
但表面看起來時，他依然還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樣子，仿佛全然不知似的。
一棵枝繁葉茂的寶樹在此生出，流露著堪不透的意蘊，悠久而恒遠，天地之間的道則被鮮明地勾連起來，可鑒此間仙姿。
雖未有仙音傳揚，雖難見仙娥身影，但此樹所在之地，卻真正有了幾分天上仙境的意思。
但很意外地是，姜轅種出來的這棵樹和往常不同，并非是累累碩果，僅僅只是長著一棵果子而已。
仿佛這僅存下來的一顆果子，便需要整棵果樹所有力量來為之供養，可謂是精粹所在。
姜轅探手摘下這顆果實，看著果實表面寶光仙華不斷，氣象輝煌而壯闊的異象，也是有些感慨。
這才是真正的先天靈根啊！曾經姜轅不是沒有吃過草還丹，可那些貨色和這一比，雖然也算不俗，但也僅僅只是不俗而已。
所謂蟠桃，其全稱應該是“先天壬水蟠桃”，不管是三千年六千年，亦或是九千年，這些蟠桃其實皆是由一棵母樹所化。
但如此之后，世間蟠桃也再沒先天品階。
而此刻的草還丹，便是如同返本歸元了一般，自此重歸先天。
其名可冠先天！此即為，壬水草還丹！
這玩意可不是先前那兩款草還丹能比的，甚至可以看做姜轅武魂的二次覺醒。
類似貝貝光明圣龍覺醒，能夠短暫抵達到那個層次。
但姜轅這種無疑是更加可控一些，用起來也算是方便。
暗暗感應了一下魂力，姜轅臉上也是苦笑，似乎并非僅是減少了一些魂力。
“奇怪，如果我沒感應錯的話，”姜轅也是有點不確定，眼中波光閃爍，“雖然魂力的確是減少了許多，但似乎依舊處于一個滿狀態上。”
“與其說是魂力的減少，倒不如看做成本身等級的下降。”
由于這是姜轅初次涉及這些，所以他也遲疑了一下，沒有直接用上壬水草還丹，生怕出點幺蛾子。
而相思斷腸紅，姜轅自然也是沒動，暫且放置在一旁。
為了檢驗自己心底的猜測，姜轅不放心地栽下數次種子，接連又是長出來兩顆壬水草還丹。
很自然地，姜轅每次都是付出了部分魂力，或者說……每次魂力等級都是下降了一級。
而姜轅想要第四次栽種入土時，卻是十分突然地停下了動作，有些僵硬地滯在了原地。
這是一種很玄的感覺，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但卻意外地分明清晰。
有個聲音仿佛在和他說，只要這顆種子落下后，他此次所需要付出的，便不僅僅是先前那般了。
如果說，先前的三次可能只是暫時失去的話，那么現在就極有可能是……
——真正地下降一級魂力。
心底竟是起了如此念頭，姜轅當然不可能將其忽略掉，很自然地沒有繼續下去。
“按照正常邏輯推理下去，我可以種出先天級別草還丹的極限，很可能是與我的魂環數量有關。”
這并非是無稽之談的，畢竟相關方面的案例也算是比比皆是，而想要進行驗證的話，只需要附加一下魂環，就能搞個明白了。
“就是不知道魂力等級究竟要多久才能恢復，如果時間太長的話，那也是很傷腦筋的。”姜轅頗為苦惱地撓撓頭。
他沒去試驗其余的魂技，所謂欲速則不達，若是太過急切的話，說不定會弄巧成拙的。
指尖用力地按捏眉心，姜轅僅是略一思索，便不再遐想。
原因很簡單，他先前見到唐三時，也是注意過的。
唐小三身邊各式各樣的配藥器皿皆是不缺，姜轅甚至還見到了一口大鼎。
依據這些，姜轅大概明白了現在的時間點，也就是原著唐三初步著手解毒的節點上。
真要說起來的話，現在也只是開始，唐三和獨孤博并未建立起多么深厚的友誼。
呃，也就是說姜轅怕是需要再躲上一陣，省得遇見老毒物后，還要被追著打殺。
當然，即使沒有風險了，按照姜轅這般記仇的個性，估計也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
畢竟相思斷腸紅這邊，姜轅還沒把握讓其徹底晉升，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試驗。
不過沒關系，雖然姜轅未曾像唐三一般冰火煉金身，但沾染先天氣息和混沌葫蘆部分力量的他，也同樣無懼水火。
本質上，或許還要高于當前的唐三！
而且真要說起來的話，姜轅浸泡在冰火兩儀眼里進行修煉，大概率上，應該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就像唐三可以用其激發身上藥力一般，姜轅同樣可以借此錘煉肉身，洗滌精粹身軀，刺激先天人族的潛力。
姜轅對此，也是表現出了躍躍欲試。
……沒錯，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