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的很美好，而現實也的確如他所料。
姜轅的神考等級，是九考！
蔚藍的光芒綻放著，順著紋路，藍光從圣柱底部漸漸蔓延開來，眨眼間攀升到頂端，繼而熠熠閃爍起來。
一道藍色光柱從天而降，籠罩住姜轅身體上，只是沒啥感覺。
這道光芒并不是實質的，姜轅雖然沐浴其中，但也沒能給他一些特殊感觸。
馬馬虎虎罷了，但波塞西現在就在眼前，他也沒敢什么。
光柱的色彩在變化，僅是呼吸的工夫，便跨越了數個等級。
白黃紫黑紅，五色光輝一閃而逝。
最后固定下來的，是金色。
并非是海神九考，他沒有海神之心，而且神位傳承是大事，海神也不可能交給他這個異數。
姜轅所面臨的，是神級九考。
他沒有太過驚訝，早就有過這方面的猜測，姜轅對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但波塞西也沒有驚訝的表現，似乎早就猜到會是這樣。
看到對方這個表現，姜轅暗中又是嘆了一息，總覺得心里沒個底。
“既來之，則安之……生活就像，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好了。”姜轅如此寬慰著自己。
姜轅本以為如此便是結束，不會再有什么其他變化。
然而，變故突生……
衣服底下，軀干部分，臂膀處，脖頸處，一道又一道玄妙密紋現起，凝實為道道印痕，留有悠長余韻，像是密密麻麻的篇章。
這篇章似乎仍然可以延續下去，末尾處有著新的變化。
似乎等待著某人的接筆，續寫這未完的史詩。
這些古老而晦澀的文字，如流水般游走起來，給人若隱若現的感覺，似乎隨時都會隨風消散。
最終，姜轅額首眉心處，一抹金芒綻放起來，漸漸化虛為實，蓋過了海神神考的印跡。
這些印痕再次增添，在姜轅額頭展現了出來，似是欲與神靈威光爭鋒，想要一較高下。
姜轅當場就愣住了，而波塞西臉色則是變了幾變，似乎想要上前，但最后也沒有做什么。
她在最后一瞬間按耐了下來，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
看得出來，波塞西似乎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說了幾句話，只是聲音不大，仿佛是在喃聲自語。
“這就是海神大人所提及的變數嗎……果真是出人意料，突然至極。”
其實這句話也沒錯，明明一開始都是好好的，直到最后這才出了如此事故。
波塞西或許并不清楚，但姜轅就更加懵逼了。
他能感覺得出來這股力量的源頭，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姜轅才更加茫然起來。
這股力量，源自于他的內心。
并不是一句比喻，而是實打實地，從他內心深處迸發出來了一股力量，硬生生地將神考的紋路覆蓋下來。
萬幸的是，姜轅的神級九考還在，只是表面上的紋路沒了，其余方面并沒出現實質性變化。
辣么大一次機緣，要是就這么沒了，那姜轅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雖然沒搞清楚什么狀況，但后續卻沒有什么新的變化，而一切也都停留在表面上而已。
略微等候幾個呼吸過后，確定不會再有什么幺蛾子，姜轅這才有些尷尬地看向波塞西。
“似乎……沒事了？”
面對著姜轅，她還是保持著一貫的風輕云淡，態度上既不親近，也不生疏。
她其實是知道一些東西的，但出于某種說不出的限制，波塞西選擇了保持沉默，只是當做這一個看客。
這些事，終究會有一個了結的，只是或早或遲罷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雖然某些事不能說，但側面上，波塞西還是可以提及一些的。
于是，她也如此開著口道：
“很久很久以前，這片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曾有一次足以滅世的災禍，甚至威脅到了數不勝數的生靈。”
聽到這樣的話語，姜轅隱隱間感到了一絲絲的熟悉，當即便是認真地豎起耳朵，集中起注意力來。
“但海神大人的旨意下，最后是由我來出手，親自去平息此番禍亂。”波塞西似乎是在緬懷往事，沉浸在了回憶當中。
“但是，站到最后，我卻輸了，最后則是另外有人出手，這才令大海平靜了下來，得以休養生息起來。”
說到這里，波塞西停了下來，略微地一頓，看了姜轅一眼。
某人毫無這個自覺，他對于那個人的身份多少也有些猜測。
要么，是昔日的昊天斗羅唐晨。
要么，就是那個浪得起飛的大哥，留下數個葫蘆的那位！
想到這里，姜轅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總覺得波塞西這里是不是也留有一個葫蘆。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人家肯定是不知道的，仍在繼續開口，“可以確定的是，當年那起事件雖然得到了鎮壓，但卻沒有真正結束，仍然還在威脅著這片大海。”
她嘆息了一聲，蔚藍的眸子里有著深邃神光，“當年的我既然不會是對方的對手，那么現在也一樣不會有用。”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在必要的時候出手一次……”
“至少也要護住這片大海上的生靈，保護它們免受這無妄之災。”
波塞西言真意切，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向姜轅如此請求著，不知究竟是抱著怎樣的打算。
畢竟不管怎么樣，尤其是不管未來如何，現在的姜轅可是沒有成長起來的。
這個請求顯然是沒有緣由的，但可以確定的是，波塞西一定是知道了某些特殊的東西。
特殊到，可以讓她做出這個請求。
姜轅抬起頭來，和波塞西的視線對在了一起，同樣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他點了點頭，但是放下了心底的念頭，沒有拒絕對方，直接就是應了下來。
“好，我答應你！”姜轅這么開口說道。
沒有一絲猶豫，甚至稱得上是斬釘截鐵，姜轅就此許諾下來一個誓言。
這稱得上是因果吧，今天他來這里，通過神考提升自己，是此時此刻結下來的因。
而未來的某一天里，姜轅實現今天的承諾，做到他應該做到的事，這就是留在未來的果。
波塞西眼神里閃過一抹笑意，似乎也是頗為滿意，但依舊沒有多說什么。
有些草草了之的意思，她沒有去問姜轅是何時出手，也沒有他打算怎樣解決此事。
就像她覺得姜轅可以做到一般，投注著某種莫名的信任。
姜轅和波塞西都維持著一種無聲的默契，不約而同地緘默不言。
其實，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下來的，就和今天一樣。
只是姜轅不知道，而波塞西只是不說罷了。
身為這海神島的大祭司，她總不可能所托為人吧？
看似無緣無故的表象之下，其實是某種更深層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