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人？”
姜轅重復地念了一句，笑了。
“正如你所說的，我就是一個人，一個徹徹底底純粹的人！”
“至于你所說的天譴……那可是我的老熟人了，我會來到這個世界，也都是全拜他所賜。”
姜轅瞇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魔神皇，卻是反問了一句。
“你們不也就是這樣，才來到這里的嗎？”
姜轅這話，倒是問住對方了，而人類這邊依舊還是茫然。
說實話，魔神皇聽到姜轅的說辭，一開始其實是不信的。
因為沒人是天譴的對手，哪怕是他們這七十二根魔神柱，也只能說是跟人家同歸于盡了而已。
但是，他也確定姜轅是真接觸過對方的。
兩個人在彼此身上殘留下一次氣息，這便是最好的佐證。
至少，眼前這個人，的確給天譴造成過傷創，以至于他們拼命的時候，也明顯有所感覺。
哪怕不是并肩作戰，但敵人的敵人，也能稱得上是朋友。
所以，魔神皇的態度變好了很多，溫聲開口說道：“那么，你出現在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他撇了眼人類一方，很不在意地開口：“如果是想占領這里的話，我們魔族愿意割讓給你。”
這話說的，仿佛在場人類強者全都不在似的，占領這里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兩人的對話，人類哪邊都是聽在耳里。
但此刻，卻也都是群情激奮，大有直接拼上一命的打算。
在他們有些躁動，想要出手的時候，卻是有人阻止了下來。
“先不要著急出手，只是一昧硬拼的話，我們絕對不是魔族的對手。”
“沒錯，”有人應和了一句，頗為同意前人觀點，“那位前輩還在那里對話，他既然稱之自己為人，那立場方面自然是傾向我們的。”
“先繼續看下去，說不定事情到最后，還會有什么變化。”
這兩人一男一女，哪怕是在后世，也是留有性命的。
而同樣，他們在如今，也同樣是鼎鼎有名，修為更是抵達了九階七級的水準。
他們的名，是蕭霍和束詠宵，赫然就是初代的騎士圣殿和刺客圣殿的殿主！
姜轅沒有認出兩人，但卻是聽見了他們的話，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魔神皇這邊的態度，已經算得上是誠懇了，開始就把姜轅定義為友方，準備讓步一些。
但可惜的是，姜轅注定是不能如對方意了。
姜轅開口，他這次說出來的話，卻正是人類強者那邊所期望著的。
也同樣的，魔神皇面色當即便是沉了下來。
“雖然很感謝你這么照顧我，但可惜……”
“我所想要的，可不只是這么一點而已。”
姜轅抬眼，面色如常，但態度卻是堅決得很，沒有一點松口的余地。
“我之前說過的吧，我是個人……所以，我自然是以所有人類的身份，站在你面前的。”
“照你這么說的話，那我們之間，是真的沒有緩和余地了嗎？”
魔神皇開口道。
姜轅回話道：“如果你愿意的話，那自然還是有的，可惜你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既然如此……”
一時間，這里氛圍明顯變得僵硬了許多，有些壓抑，所有人都是蓄勢待發著。
除了某位姜轅。
魔神皇他們，既然知道姜轅和天譴之神有關，那自然是不會小看對方，當即便是認真了起來。
而人類這邊，自然一直都是嚴陣以待，隨時都準備著動手。
可惜，硬實力始終都是不過關。
但現在，人類這邊多了姜轅，勝面直接變得無限大了起來，甚至可以說是已經奠定。
這點，從他們第一次動手，就可以看得出來。
“昂——”
逆天魔龍身姿伸展著，純粹而絕對的力量迸發，龐大龍尾直接橫掃落下，朝著姜轅抽了出來。
但坦白說，他還真沒在意。
姜轅依舊還是站在原地，只是默然地伸出來了一只手，眼中看清了對方的軌跡，提前攔了下來。
然后，他便是風輕云淡地，按在了魔神皇的身上。
“咔嚓——”宛若骨裂一般的聲音響起。
兩相接觸的那一剎那，姜轅的手依舊還是不動如山，但逆天魔龍的尾巴卻是如遭重擊，當即便是彎折了起來。
“昂——”
驚天龍吟再次聲起，可這次卻沒了之前威風，盡是鉆心一般的痛楚。
而做出攻擊的，并不只是魔神皇一個，除了少部分魔神，需要應對人類強者之外，大部分魔神竟是很默契地，全都集火在了姜轅身上。
這也稱得上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這其中，包括卻不限于月魔神阿加雷斯、星魔神瓦沙克、死靈魔神薩米基納這些最頂尖的存在。
但可惜，基本沒啥用。
面對已然抵達神境的姜轅，他們的攻擊太過無力，甚至連防御閃避的功夫都不需要，完全可以憑借肉身硬接下來。
哪怕是星魔神那種，消耗自己的生命，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攻擊，姜轅也是可以無視掉的。
而這一幕，直接讓所有人都看呆了眼，眼神里面滿是驚愕。
說實話，直到這個時候，魔神皇才有點相信，姜轅是真的擊敗過天譴了。
對方現在所展現出來的無敵，和昔日的天譴之神，都是如出一轍般的強大。
讓人完全無法看到勝利的可能。
眼尖的姜轅，似乎看出了魔神皇的想法，卻也是悠悠地開口說道：“可別覺得我這個樣子，就可以擊敗天譴之神那個家伙……”
“要知道，對方可是創世神的伴生，哪怕是神王，也都不是對手，就我現在而言，還是抵達不了那個境界的。”
姜轅毫不自傲地說道，直言不諱：“我當初所擊敗的，只不過是他的一縷神念罷了，但繞是如此，對方也同樣是給予了我極大的壓力。”
“若不是手段齊出，一張張底牌全被掀開，我在他手上，甚至連一個回合也走不出來。”
這一生都是單機無敵流的姜轅，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
但他也希望，這就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