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轅正在想,自己該怎樣選拔攻略組。
按照他的想法,龍皓晨他們都尚未成長起來,單純實力相較的話,很容易就會落選。
但這個問題,并不是完全沒辦法解決。
“不過是少了時間而已。”姜轅明白,對于這類命運之子來說,只要有時間,他們就能摶扶搖而上九萬里。
姜轅的話,多少有點想法,應該是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
“八卦,按理來說,八卦是可以觸及時間領域的。”
而這,就是姜轅所期望的。
先天八卦由伏羲所創,他用八種符號來表示萬物萬物,萬物既然生成了,那自然要有讓它們運行的時間。
由此,這應該也是涉及到的。
“八卦順應天時,但陰陽卻是相生相對的存在,如果我可以進一步參悟它的話,完全可以逆天而行,加速延緩時間流逝,變相解決這個問題。”
而相對應地,說不定姜轅回歸的時間,也能夠早上許多。
“陰陽消長,順逆交錯,相反相成,數不離理,理不離數……”
姜轅低聲吟誦著,身邊兩儀意韻流轉,陰與陽交織,相生相合了起來。
八卦是演化,由無到有的演化,起初是太極,其次是兩儀,而姜轅想要參悟的,就是這陰陽相對的兩儀。
如果說,太極是一個圓潤的整體,那兩儀……就是太極對于陰陽的分割,藏納大理!
姜轅的參悟,或許需要點時間,但問題不大,反正這個時候是武試,持續時間本就漫長。
以他執掌八卦的積累,姜轅完全有把握,用最快時間,解決掉這次的小小閉關。
關于兩儀,就姜轅所知所聽,應該是有很多泛指的,包括但不限于陰陽天地,乾坤春秋……共有八項分支。
但在他眼里,其實就是正逆,也即相對。
“兩者二數也,二者均衡也,儀者‘神’也,‘神’者儀態萬千之謂……而時間之理,也同樣盡在其中。”
“我并不需要完全參透清楚,只要,只要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一部分……就足夠了。”
真正吃透陰陽兩儀的存在,姜轅估計也就道家祖師爺那一位了,哪怕是他,估計也要在經歷上成千上萬年的積累。
畢竟,兩儀無所不包……這方面,完全可以和他三千密藏有得一拼。
“萬物負陰而抱陽,雖為對立,但本質上卻是依靠、轉化、消長的關系。”
這是淺顯的道理,而姜轅呼吸之間,卻無不盡顯動與靜的制衡。
在心態放平以后,姜轅便徹底進入了狀態。
此為,禪定印!
時間是最不頂用的東西,朝朝暮暮,把眼一睜一閉,便是一個晝夜輪回。
但無論是哪個層面哪個方面,這種力量,也同樣是最為強大的。
所謂時間,恒常存也。
除卻天地未開之前,鴻蒙未辨之初,存于這世間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無時不刻地,都在這時間的長河當中,經受沖刷,消磨壽數,乃至苦海沉淪。
在一世之尊的世界觀當中,唯有真正的彼岸大人物,才能跳出長河,超脫苦海,登臨彼岸。
而姜轅,顯然是差了很多。
天仙境界的他,雖然是陸地神仙一流,但依舊沒有那般造化,不得那般神秘。
但這不打緊,姜轅本身由陰陽入道,完全可以深層次地提前觸及這個領域。
本身因為人道殿堂的存在,姜轅勉強算是執掌一方世界,有近乎天道之能,也有著相應的理解。
而此時此刻,便是這樣的一個機會。
“轟隆!”
這是長河在肆虐,在咆哮,在周遭身側肆逸流淌的聲音。
這是時間的長河,前有無數支流,每一次選擇,每一次改變,每一次成長都是一種可能……
但嚴格意義來講,這不僅是時光時間,更是宿命,看不清前路,沒有轉向機會,可謂永不歸來。
但姜轅明白,并不是沒有轉向,而是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只是這變化太過細微,常人難以注意到而已。
“借助陰陽,返還混沌無極,我這也是觸及到這一方面了嗎?”
姜轅低聲一句,以不同視角看待這個世界。
圣魔大陸沒有常規上的時間長河,所以相對應地,想要跳出原有視角,受到的限制反而會小很多。
常規情況下,彼岸才能跳出長河,造化便能感受苦海沖刷,可現在這一切,卻在他身上實現了。
“雖然并未真正跳出長河,登臨彼岸,但勉勉強強地,這也是造化圓滿的體悟。”
難得的機會,姜轅自然不會放過,先不說他這條路到底有多么艱辛,但是以天仙企及傳說之境,這本便說明了一些!
苦海渡不盡,那就跳出!
但對于他來說……
“哪怕我能登臨岸邊,卻也難舍羈絆,總有滾滾紅塵化作千絲萬羅,將我留在這里。”
姜轅莫名地有些明悟,對于他來說,也許彼岸就是盡頭,沒有道果一說。
畢竟,哪怕他可以成仙成神成佛成祖,卻無法將身邊所有人一并帶上這個境界。
到時候,終究是需要謀求另一條路。
“但哪怕是如此,以我修行的進展,即使只是造化,也可和彼岸一戰。”
姜轅唯一缺少的,操縱時間的能力,難以規避彼岸上的黑手。
但現在的話,這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姜轅已經開始觸及,不再是一無所知的他,終究會打破原有局限。
姜轅身上的氣息,漸漸變得深邃內斂,繼而風輕云淡,似與天地有著微妙聯系,渾然一體。
莫名地,在隱約之中,姜轅總能感覺到絲絲縷縷的因果糾纏。
似乎有一種奇妙的氣機,呈現若隱若現、似有似無的情況。
他若有所思,更是悵然若失。
“我似乎接觸過呢……”姜轅呢喃著如此一句話。
這種感覺,如果深刨回憶,他的確是有過的……
——在第一次最初見到的那個人,給予他系統的那個人身上!
“是了,應該就是他。”姜轅雙眸半開半闔,繼而緩緩徹底閉上。
他細細深品著這種感覺,緩緩而道,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彼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