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書房里躲避長孫的白啟,此時正無聊著繼續研究他的時鐘。
最初制造天文望遠鏡,只是為了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在地球上。
而造船航海,除了公主府的食譜太過單調外,也想著等航海技術和時機都成熟之后,無聊了乘船到處走走看看。當然,造船也是為在迫不得已之下偷偷跑路而做的后手。
而現在秀穎懷孕了,為了孩子有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不到萬不得已之下白啟是不會跑路的,但航海還要繼續,該準備的還得準備,自己現在可是被盯上了,誰知道自己的金身什么時候破了呢。
要說航海的幾大法寶中,望遠鏡、羅盤、六分儀這些都好做,而最難的,還是用來計算“經度”的海鐘。
相比較對抗風浪和船體搖擺而設計的雙擺錘樣式的座式海鐘,其實,還是懷表樣式的海鐘最為可靠。
那為什么叫做“鐘”,而不是“表”呢?
那是因為按國際慣例,機心直徑超過80毫米、厚度超過30毫米的為鐘,直徑37毫米以下為手表。
以現在的工業條件和技術,想要制作37毫米以下的機心,這個表示……非常有點難度。
機械表的機芯主要由發條系、齒輪傳動系統、擒縱機構和擺輪游絲系組成,要說最難做的部分還是鐘表的心臟,游絲擺輪。
發條是一定長度的硬化金屬片,以漩渦形狀撞在發條盒中,發條通過齒輪傳給接輪,接輪由棘爪組建控制,使其只能向一個方向轉動。
齒輪傳統系統由齒輪大小和齒輪數來決定分秒時針。中心齒輪在發條力的作用下,每小時旋轉一個時,時針將力傳給分針,分針再將力傳給秒針,每個輪軸的摩擦面用硬度最高的紅寶石,以減少摩擦力。
擒縱構件由擒縱輪和擒縱叉組成,設計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平順的控制釋放發條的力,以避免發條一次將力全部釋放完畢。而手表中滴答滴答的聲音便是擒縱輪和擒縱叉相互碰撞而成。
而要說整個機芯的心臟,還要數擺輪游絲。
游絲,就是一圈細小的如蚊香般卷著的彈簧。游絲的收縮擴張,會給擺輪提供一份回蕩力,而這份回蕩力使得擺輪上的脈沖銷得以規律的撞擊擒縱叉,使得擒縱叉得以從擒縱輪上逃脫。而特殊形狀的擒縱叉,又通過擒縱輪上的發出的一點動力,依次推動脈沖銷,將擺輪再蕩到另一個位置,以此往復。
而游絲的材質、厚度、長度、圈數都可以直接影響鐘表的擺輪擺率,精準走時。所以,調節好游絲上的調節銷很是關鍵。
而白啟現在做了兩三個盤子大的“懷表”,可每天與自己的手表一對,別說準時了,誤差在半小時內的都沒有。
“姑丈,你在做什么呀?”
正帶著“寸鏡”低頭觀察調試“懷表”的白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猛然抬頭看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眨著大眼睛的漂亮丫頭,忙又看了看房間,見沒有其他人進來,頓時送了口氣。
“你怎么進來的?”
“門沒關,我就進來了呀?”
白啟一愣,忽然間也忘記自己有沒有隨手關門了。可是又一想,門沒關怎么可能聽不到外面說話的聲音?這書房的門沒反鎖倒是真的。
“那你來,可是有什么事嗎?”白啟平和的問道。
“姑母說,讓姑丈你帶麗質去看嫦娥。”
白啟才不相信秀穎敢如此對自己說話,遂看著李麗質扎著大眼睛,說謊都不帶臉紅的樣子,挑眉微微一笑。
“那你姑母有沒有告訴你,嫦娥只能晚上再看呀?”
李麗質點頭,“有的,所以便讓麗質先來問問姑丈,可不可以讓麗質用那個什么望遠鏡看嫦娥。”
白啟一愣,確是不曾
想秀穎竟然將望遠鏡的事情透漏了出去,暗自埋怨了一句“秀穎大嘴巴”后,卻又對李麗質和藹笑道,“可晚上你就要回家了呀?”
李麗質聞言,頓時一副憐兮兮的央求道:“那,姑丈能不能借麗質那個望遠鏡耍幾天,過些天麗質給您送還回來,可以嗎?”
“送還回來?就以你們家的那個德行,到手的東西怎么可能再送還回來?”
白啟暗自腹誹一句,卻是不想當面對著小孩子言辭拒絕,遂認真的看著李麗質解釋道,“這望遠鏡著實太大了,也容易碎,可是搬運不得的。”
李麗質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撅著小嘴看著白啟小聲埋怨道:“姑丈就是小氣,麗質付錢租借還不行嗎?”
說著,將手中的十幾張銀鈔遞到了白啟桌上。
白啟很自然的將錢收到了抽屜里,而后才笑著又道:“這點錢,可不夠呢。”
李麗質嘴角微抽,你不夠就不夠唄,你先把錢收走了這算怎么回事?
“那,姑丈覺得多少錢才夠呀?”
“嗯、那你有多少錢啊?”
李麗質連忙當面將自己的香囊里面將錢全都拿了出來。
“姑丈,我……我就只有這些錢了。”
“這點錢怎么可能租借到望遠鏡呢?”
白啟微笑著照單全收,掃了一眼旁邊的書架,起身從上面眾多玩具中拿了一只發條青蛙遞給李麗質。
“你這點錢,也就能夠玩玩這青蛙的,而且限時,你走之前可得還給我。”
李麗質癟著嘴,翻來覆去的拿著發條青蛙看了又看,很是不滿道:“姑丈,這青蛙有啥可玩的,怎值得500貫錢?”
白啟接過青蛙,將發條上滿弦放到了地上,而后,地上便多了一只“吭哧吭哧”在地上蹦蹦跳跳的青蛙。
李麗質看的眼睛頓時亮亮的,拿起青蛙便在書房里玩了起來。
可一邊玩著,李麗質的眼睛卻在偷偷看向白啟,見白啟又在研究鐘表,便將注意力又打到放在了柜子和書房其他這些沒見過的稀奇玩意上……
“姑丈,這個是什么?怎么這里一晃一晃的,還停不下了?”
白啟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繼續修表,隨口道:“那是擺鐘,跟日晷(guǐ)作用一樣,用來計時的。。”
“哦,原來是用來計時的。這放在屋內,豈不是陰天下雨都可以用?”
“嗯。”
“那這個是什么呀,怎么有四個輪子卻沒有韁繩?”
“那是車。”
“這個這個帶有翅膀呢?”
“那是飛機。”
“飛雞?會飛的雞嗎?怎么不像?”
“當然不像。”
“這個飛機能飛嗎?”
“還不能。”
“那能下蛋嗎?”
“也不能。”
“那飛雞不能飛,也不能下蛋,那能用來干嘛呢?”
“這是飛機,不是飛雞,飛機當然是用來……算了,你還是出去玩吧,乖昂。”
李麗質當然不會這么聽話,接著在房間里轉悠,這摸摸那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