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算是知道了一個秘密，之所以袁素素今下班后心情不好，剛才在她家的飯桌上也了解到了，從明開始，她們那個車間一下放了半個月假，所以才恢心喪氣的。
不過，這也算不得秘密，找個人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廠子再這樣下去，遲早倒閉，工資如今都發不起了，恐怕是廠子還沒倒閉，她已經提前下崗了。
這年頭，下崗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況她的鐵飯碗夢也破滅了，哪里能高心起來。
以利來的思路來，其實長痛不如短痛，這家廠也掙扎不了幾年了，再過兩三年還是要倒，還不如早點出來，早找路子，比待在里面半死不活的折磨人強。
只是他這樣想，但人家袁素素不這樣想，他是重生者，知道一些內幕，但袁素素不知道，會胡思亂想，會擔心也符合她一個普通饒心理動作。
她如果表現的和利來一樣，那到是不正常了。
利來想了一下，還是得馬上幫袁素素一把算了，先把她拿下，一切等以后再。
反正毛巾廠的財務科經理位置還空在那里，不如讓她去先辭了紡織廠的操作工的工作，到毛巾廠先和秦大姐學習會計，為以后的經理位置做打算。
順便給她配一臺電腦算了，這樣工作起來也方便的多。
只能這樣了。
明就去袁家找她，再去買臺電腦過來，再教她操作電腦也就大功告成了。
“來來……”
他正想著事了，門外傳來了母親的叫喚。
利來趕緊起身迎出去：“媽？”
“熱水燒好了，快去洗澡。”夏蓮關心的。
滿臉笑容。
“嗯，”確實是要好好洗個澡了。
剛才在袁家做了一桌子的菜，一身的油煙味。
第二日一大早。
利來吃過早餐，穿了那件紅色西裝，口袋里塞了一包大中華，就騎著二八杠出門去了。
今去袁家，利來也不裝了，直接開車去就是了，沒啥好裝的。
利來去前老婆家，又不是選老婆，不用再考驗人心了，丈母娘一家，包括袁素素本人，沒人比自己更了解他們了。
也就用不著再裝了。
車停廠里，先得騎著自二八杠回廠，再開車去。
本來他想騎鈴木AX100去的，可是自行車是借王仁的，不能不還，他就得走路回家，所以只能先騎自行車回廠，再開車去袁家。
到了廠里，利來沒在廠長辦公室看到王仁，不用的，肯定是下車間去了，于是把二八杠車鑰匙放到他的辦公桌上，就出了辦公室。
王仁昨去和市上級領導談談貸款的事情，不知道談的怎么了，還沒有回信，想來應該還沒有談成。
利來也不急，就沒去找他了，且王仁辦事能力是沒得的，如果有結果，不用問，他自己也會匯報的。
如果上級領導同意的話，那就可以多貸一點，一個億最好。
反正可以用毛巾廠和食品廠去做抵押，就算自己的投資失敗，銀行方面也不會虧，把這兩個廠收了，還有這些地，銀行是只賺不虧的。
所以貸一個億，還有東西抵押，還有上級領導的批文，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畢竟建這兩個廠，他都得花三千萬左右，貸一億，真不多。
當然，主要是這年頭的錢太值錢了，一個億，真的是個文數字，所以容易貸到，那還真的有些高心太早了。
反正走一步，看一步。
能貸到，就貸。
貸不到，先貸個五干萬再。
細水長流，以后生意好了，再還上，后面上級領導，銀行方面看公司能贏利了，貸款自然也更容易了。
就目前利來公司才剛剛起步，本身就還沒多少贏利的情況下，要擴展其它業務，資金回籠不到位，貨款是必須的。
不怕多，越多越好，就怕貸不到那就沒有辦法了。
利來開著車，直接前行袁家。這事越早辦好越好，才能放心去香江那邊。
不久。
利來開著車子，就到了袁家，把車子往門口一停，掃了一眼屋里，好像沒人。
車門打開，就下了車來。
又往院中仔細看了一眼，門關著，根本沒人在家。
他就納悶了，袁素素今不是放假了，怎么不在家了。
還有丈母娘，瑜也不再，這是去哪里了。
至于袁春，袁俊爺倆是上班去了，不在正常。
利來左右環顧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前面是一大片的菜園子，正好袁素素家里有一塊藏在里面，可能母女二人是去種菜去了，可以看看去。
如果不在藏，那只有兩種可能，玩去了，或走親朋好友去了，吃宴席去了，他家親朋好友做好事也不一定。
從上一世的記憶里，他知道袁素素家藏的具體位置，所以不用兜圈子，直接就可以找到了。
眼前的這片藏，大多數是北村里人開的，遠點的，是周圍幾個村開的，大大都櫻
袁素素家這塊，也不，足足三分地，當然，也不大。
主要是這一塊的居民，都是城市戶口，哪有田地種，都是工薪居民，進廠上班拿工資的，能有一塊三分地的菜園子種菜，已經很不錯了。
利來穿過菜園子中間的路，路邊是干枯的草葉，和部分冬生長出的嫩綠草，這些草耐濕，耐寒，確實非常適合在冬季里生長。
到冬季。
這讓利來想起了一首歌。
大約在冬季。
出自于1987年2月18日。
齊秦也因這首歌，獲得了1988年十大中文金曲獎，并紅極一時。
成為八十年代中文經典歌曲之一。
這首歌的作詞，作曲，演唱，都是齊秦一個人創作的。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漫漫長夜里，未來日子里，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
前方的路雖然太凄迷，請在笑容里為我祝福，
雖然迎著風，雖然下著雨，我在風雨之中念著你。
沒有你的日子里，我會更加珍惜自己
沒有我的歲月里。
你要保重你自己，你問我何時歸故里
我也輕聲地問自己。
不是在此時不知在何時，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不是在此時，不知在何時，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
歌聲馬上在菜園子的上空擴散開來，獨特動聽，蕩氣回腸，讓人入迷，沉醉于其中無法抗拒。
利來也是越唱，越動情。
重生一世，也已經好久沒唱這首歌了。
他還是那么的向往當初的時光。
“媽，你聽是誰在唱歌？”袁素素正和母親在菜園子里種白菜了，突聽得遠處有人唱起了歌，還唱的那么好聽，就已經陶醉在其中了。
胡榮玉搖搖頭，起身向歌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紅色西裝，資質偉岸的青年，一邊向她們這邊走來，一邊唱著歌。
大約在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