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
一位酒紅色長發、容貌姣好的女子,戴著一副金色邊框的眼鏡,翹著二郎腿,不停的晃悠著,手中拿著一張表單,發出嘖嘖嘖的稱奇聲。
實驗體:9527(雪原一樹)
恢復力:S
吸收轉換率:S
力量:D階(高級)
“D階覺醒者,竟然有S級的妖力轉換率,S級的恢復能力,你們當我是傻子嗎?”
女子的聲音很輕也很柔,即便這樣,令赤衣與巖文兩位大漢,鬢角流下了一行冷汗,訕訕的笑道:“香玲小姐,數據都是根據實驗體的真實記錄,絕無半點弄虛作假的可能。”
噠!
噠噠!
清野香玲蔥白如玉的手指敲打著辦公桌,目光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后,道:“重點觀察實驗體9527,每天向我匯報一次。”
“收到。”
赤衣與巖文退出了辦公室,兩人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赤衣道:“狗仗人勢,勞資早晚有一天要削了她。”
巖文道:“噓!小聲點,那娘們耳朵靈著呢。”
赤衣道:“怕個屁,老大還能殺了我們不成?”
“那倒也是。”巖文冷冷道:“那娘們細皮能肉的,抽起來一定很爽。”
赤衣笑道:“不錯,不錯。”
兩人相識一眼,發出極其興奮的笑聲。
與此同時,試管內加入大量的血色妖力,雪原一樹的整個人都變得通紅,妖力漩渦停止釋放血色氣息,反而開始吸取試管中的妖力。
砰!
識海一震,突破了一層無形的薄膜,精神力清泉不斷的擴散,變成了直徑為十米的水潭。
“C階嗎?”
雪原一樹內心苦笑著,盡管D階到C階精神力有了質的飛躍,但也無法扭轉目前的困境。
血色妖力漸濃,腦海中涌入了一股異樣的情緒,想要把眼前的一切屠殺殆盡,唯有鮮血才能令他平靜。
“吼!”
雪原一樹低吼著,扭動著身軀,劇烈的掙扎著,身上的傷痕,眨眼間痊愈,就連僅剩骨頭的右臂,生出了白肉,出現了一層粉紅白嫩的肌膚。
看守女子緊急匯報:“實驗體9527情緒失控,有突破管制的風險,請指示。”
清野香玲披著白色浴袍,頭發濕漉漉的盤在頭上,聽到了屬下的匯報,道:“注射鎮定劑。”
看守女子回復道:“收到。”
試管中注入了鎮定劑,沿著毛孔進入雪原一樹的體內,情緒變得穩定下來,陷入了昏迷。
許久。
雪原一樹睜開了眼睛,熾白的燈光,刺的看不清事物,耳邊隱隱聽到:“東方有一神秘過度,請問誰的速度最快?”
東方國度?
誰的速度最快?
雪原一樹翻閱著前世的記憶,踏雪無痕、一葦渡江、縮地成村……等,十分的有名,非要分個高下,真不好排名。
巖文掐表道:“倒計時,三、二、一,請回答。”
雪原一樹果斷回答道:“楚留香。”
“錯。”巖文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這種速度你見過嗎?”
呼!
雪原一樹聽到破空聲,想要移動身體,驚覺他的手腳全部都被綁在了椅子上,發出了一聲慘叫。
嘖嘖嘖!
巖文看著雪原一樹臉上的紅印,拍手稱奇,道:“好強的恢復力,你小子怕是個妖怪。”
“不過,我喜歡。”
哈哈哈。
巖文大笑著,手上一點也不含糊,戒尺唰唰的落下,雪原一樹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被打的不成樣子,隨即陷入了昏迷。
啪啪啪!
巖文打了一會,似乎無法聽到慘叫聲覺得無趣,取出手帕擦去了血跡,道:“來人,帶去醫生那里。”
……
痛!
無邊的疼痛。
雪原一樹從昏迷中驚醒,全身火辣辣的,微微的揚起頭,額頭上流下了一滴冷汗。
不對。
雪原一樹已經沒有了冷汗,他全身上下血淋淋的,就像被人扒去了皮、削去了肉,變成了人棍,奇跡的是他還活著,他還有意識,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直擊心靈,令人崩潰的疼痛。
目光中,一位黑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清洗著一根帶血的骨頭,然后將把骨頭搭在一座白色小塔,令人驚恐的是小塔全部都是由白骨搭建。
平吉臉上流露出迷醉,輕輕的撫摸著小塔,似在撫摸闊別已久的愛人,可下一秒,卻皺起了眉頭,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取出一把皮搭在了小塔,然后從兜里取出一根鉛筆,快速的描畫著。
良久。
平吉停下筆,把圖紙拿了起來,認真的思索著,走到了雪原一樹身前。
這時,雪原一樹才發現,他的周圍擺放著形式各異的刀具,甚至連鉚釘和小鐵錘都有。
一個可怕的念頭,無法抑制的從心底升起。
那人,那人不會準備就地取材吧!
似乎印證了雪原一樹的猜測,平吉取出一個白線,涂上黑色的顏料,拿出一把直尺,在他的身上打量著,隨后繃直了細線,輕輕的一彈。
雪原一樹身體因疼痛顫抖著,平吉猛地抬頭,似乎責備雪原一樹影響他的操作,不由取出了一根細繩,將雪原一樹的腿部,緊緊的綁在了手術臺上。
滿意的點點頭,拿起錘子和鉚釘,沿著繃出的黑色細線,猛地開始敲擊。
啊!
雪原一樹疼的張大了嘴,想要咬舌自盡,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可嘴中塞進來一塊白布,令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生不如死。
這一刻,雪原一樹清晰的體會到生不如死的含義,任憑他如何吶喊、掙扎、哀求。
平吉不為所動,目光中似乎只有圖紙,只有他的那一根腿骨。
咚咚咚!
小鐵錘一下一下的搭在鉚釘上,而鉚釘連接著腿骨。
不知多久,不知幾下,腿骨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紋,平吉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轉手拿起了另一根鉚釘,卡在了裂縫處,不斷的敲擊著。
雪原一樹已經變得麻木,周身纏繞著一層猩紅的光芒,血色妖力快速修復著他的身體,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一份痛楚,體會著生不如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