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將軍已經很長時間沒合眼了,做完各種戰術安排,與各方勢力進行協商,那份由即將觸摸到勝利的激情已經逐漸褪去,他坐在椅子上微瞇著眼,為接下來的行動養精蓄銳。
一切的一切都要看布魯斯·班納的了,只要他去找上賽繆爾·史登,注射那種解毒劑削弱自己,剩下的就是將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抓起來了。
布魯斯·班納是布魯斯·班納,他那七個博士學位的知識并不能為他帶來強大的力量,自己手底下隨便一個大兵都能徒手打到他。只要他變不成浩克,那就再簡單不過了。
“我已經不再年輕了。”對于體能與精力的衰退表示遺憾的不止是弗朗斯基,羅斯將軍也有一樣,幾乎要睡著的他產生了一個想法——自己要不要也注射一份超級士兵血清?
但是超級士兵血清那低到恐怖的失敗率讓羅斯將軍猶豫了一下,然后否決了這個想法。
就在羅斯將軍半睡半醒之間,一個人把他的意識喚醒:“將軍,弗朗斯基……”
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羅斯將軍看著面前那個半穿著防化服的人,這是他安排為弗朗斯基注射那只來自于吸血鬼的藥劑的兩人中的一個,看她的表情,情況很糟糕。
起身一邊向那邊走去,羅斯將軍一邊向防化服問到:“聯系上弗朗斯基的家屬了嗎,或者是他有沒有家人。”
那個防化服面帶猶豫,思考了一下才緩緩地說到:“將軍,弗朗斯基的情況非常特殊,您最好親自去看一下。”
說實話,羅斯將軍并不喜歡自己的部下以這種方式對自己說話,作為一名美帝大兵,就應該干脆果斷,但看對方的表情,弗朗斯基現在的狀態一定不好,即便不死也沒好到哪里去——最有可能的是,如果真的舉辦葬禮,他的尸體是不能讓家屬見最后一面的。
以普通人的承受能力,看上一眼估計SAN值狂掉,心理素質差的估計當場能瘋掉。
一路急行,羅斯將軍很快就來到那個房間的門外,有一道奇怪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仿佛這個房間里藏著一只饑餓的巨型食肉動物,它正在瘋狂地撕扯著獵物,不斷地咀嚼進食。
聽著那股動靜,羅斯將軍甚至能夠想象得出一副鮮血淋漓的場面。
“莫非弗朗斯基已經變異成了怪物?”
扭頭看向緊跟在自己身后的防化服,心里暗道——你不會害我吧!
但見到對方一臉的嚴肅,羅斯將軍還是打開了房間門。
入眼的不是什么血肉橫飛的場面,沒有人受傷,也沒有人死亡,甚至弗朗斯基也沒有發生變異。
連手術臺都懶得下,下半身的皮帶也沒解開,弗朗斯基就那樣坐在上面,雙手抱著一大塊牛排啃食,血水般的肉汁從那簡單烘烤過只有一成熟的牛排中不斷流出,伴隨著弗朗斯基進食的動作向四周飛濺。
弗朗斯基吃東西的風格不可謂不粗獷,宛若一只餓了三天的野獸,將牛排咬下之后咀嚼幾下就吞入腹中,全然不顧他的腸胃能不能消化得動。
“弗朗斯基?”
羅斯將軍看著瘋狂啃著牛肉沒有搭理他的弗朗斯基,深切懷疑藥劑強化是不是失敗了,弗朗斯基的大腦被燒壞了,成為一只饑餓的野獸。
那名防化服跟了進來,對羅斯將軍說到:“那半支藥劑非常成功,弗朗斯基少校的身體已經被超級士兵藥劑強化到了人類的極限,他心臟的供血能力比賽馬都要強;這半只藥劑對他進行強化之后,身體素質強大到自然界中已經不存在比他更強大的動物了。”
“他現在是怎么回事?”羅斯將軍看著弗朗斯基問到,這種表現怎么看都不像是成功了。
那名防化服思考了一下說到:“可能是需要能量吧,越是強大的身體就需要越多的能量,就像大熊貓醒著的時間里都基本在進食,它們需要不斷地補充能量維持身體的消耗。弗朗斯基少校非常注意鍛練,體脂率一直維持在一個很低的數值,無法保證強化后的軀體的消耗。”
“長官,請您讓一下。”在門外面,一個穿著廚師服的大兵沖著堵著門的羅斯將軍說到,他推著一個餐車,餐車上的容器里裝滿里烤好的牛排。
前后吃掉了兩個餐車送來的牛排之后,弗朗斯基才停了下來,重新恢復到原本正常人應有的樣子,只是他的腹部平平,腹肌依然在,仿佛之前夠五十個人吃飽的牛排根本沒進過他的肚子一樣。
“弗朗斯基,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昂頭咕嘟、咕嘟地將大瓶裝的飲用水喝干,弗朗斯基將把準備為他松開皮帶的防護服讓開,然后徒手將自己雙腿捆在手術臺上的皮帶一一拽斷,然后從手術臺跳了下來,活動了一下軀體之后說到:“很好,我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隨著年齡增長,即便日常注重鍛練,弗朗斯基的肌肉不可避免地變得松弛,但此時的皮膚與肌肉卻繃緊充盈了起來,仿佛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一樣,只是他的骨骼變得更加突出了,令人感覺有些不適。
“準備好與浩克來上第三局了嗎?他正按照我們的設計,逐步邁向我我們為他準備的陷阱當中。”羅斯將軍面帶喜色地說到,弗朗斯基身上的異變他并不在意。
弗朗斯基輕笑著說:“我早已迫不及待了!”
但是他眼中的精光已經出賣了他自己,戰斗的欲望以及按耐不住了。
羅斯將軍說到:“清洗一下自己,換上新的衣服,帶上趁手的衣服,一場大戰就在等著你。”
但羅斯將軍不知道的是,面前這個充滿斗志的大兵腦海中有兩個聲音不斷在嘶吼,不斷地沖擊著屬于弗朗斯基的意識。
一個喊得是:“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我需要吃肉,我想要痛飲鮮血,我想要把浩克吃掉,只有他的肉才能夠滿足我!”
另一個喊得則是:“戰斗吧!破壞吧!與浩克大戰一場,擊敗那頭野獸,以他的鮮血洗刷自己的屈辱,用他的頭顱書寫榮耀。”
這兩個聲音并沒有發生沖突,它們之間的需求并不矛盾,畢竟——吃掉自己所殺的東西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