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了下來,桌子是個大圓桌,從桌子腿上能看得出,這個桌子可能年齡比秦律的年齡還大。
羅會長拎起一瓶茅臺,看了一眼牌子,給他自己和倒上酒
“小秦啊,你這酒可不便宜吧。我平時都喝紅星二鍋頭的。今天也嘗嘗鮮。”
雖然嘴上抱怨著,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藏不住的。
一旁的羅嬸兒白了他一眼,“小秦,你別聽他亂說,平時在家我都不讓他喝酒的!”
秦律也笑呵呵的拿起杯子,跟羅會長碰了一下杯。
他很喜歡這樣的氛圍,這給他一種類似家的感覺。
說起來其實挺離譜的,兩個才是第二次見面的人,居然能產生這種家的感覺。
但是現實有時候就是這么離譜,家庭健全或者哪怕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都可能無法理解這種情感,一個從小一個人長大的孩子,突然碰到了一個全心全意為你著想,幫助你的老人,而且這個老人還沒什么目的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把他當成一個長輩來對待。
秦律喜歡這種感覺,類似家的感覺,的確,父母的親情是誰也替代不了的,但是并不妨礙還有類似的感情,父母一定是家人,但是家人卻不一定要是父母。
他之所以努力維持著身邊人的利益,以自己的角度幫助他們,甚至哪怕是有時候會損害自己的一部分利益。
未嘗不是有著這方面的原因。
羅嬸兒的手藝很好,雖然比不上那天在鄰家小筑中嘗到的手藝,但是卻勝在充滿了家常味道。
都是家常菜,羅會長人也和氣,在家的時候真的就像是一個老人一樣。
雙方碰杯的頻率也越來越快了。
酒過三巡。
都說人的心情是可以影響酒量的,這話對不對秦律不知道,但是他現在喝的僅僅是有點微醺。
他和羅會長兩個人一共消滅了一斤的白酒,這個重生之后身體,對于酒精的抗性太低了,放在往常,他早就趴桌子底下了。
飯也吃的差不多了,羅嬸兒張羅著桌子上的餐盤,同時也拒絕了秦律要提出的幫助。
“走,小秦,咱倆去門外抽根煙去。”羅會長拍了拍秦律的肩膀,仿佛兩個人好像大學里的哥們一樣。
“好。”秦律跟著羅會長出了門。
幫羅會長和自己電扇一支煙之后,就聽到羅會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小秦,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現在問吧。”
剛才羅毅就看到秦律似乎對他家這里很感興趣,但是一直也沒問出口,估計是不好意思,倒是不如自己開口打破這個僵局。
秦律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像個孩子一樣。
他倒是不意外羅會長能看出來,畢竟羅會長這么大的年齡了,這要是都看不出來,那可真是白活了。剛才只不過是有些不好意思問,畢竟嚴格來說,兩個人才第二次見面,就打聽人家里的情況,不太好。
現在羅會長主動提出來了,這倒是好事。
“羅叔,我看你們好像沒有……孩子?”秦律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問題說起來介于敏感和不敏感的中間,對于有孩子的家庭來說,他們頂多是告訴你他們有孩子,孩子在干嗎或者在哪。
但是對于因為一些原因沒孩子的家庭來說,這無疑是將他們的傷疤撕開。
“唔……”羅會長伸手撓了撓頭,將整齊的頭發撓的亂七八糟,“原來也有。”
“原來?”秦律敏銳的捕捉到了羅會長的詞匯,雖然此時因為對方低著頭看不到羅會長的表情,但是估計表情應該是不太好。
秦律打算換個問題,還是不要往人家傷口上撒鹽比較好。
但是羅會長并沒有這個意思,反而是開口解釋道,“之前我和你羅嬸兒有個孩子,但是那孩子后來去大涼山支教了,一次山體滑坡之后,為了救孩子……就再也沒回來。”
羅會長的語氣很復雜,秦律也摸不清他現在具體是什么心情。
“額,羅叔……”想開口勸一下,卻不知道該怎么勸。
“沒事,這都過去了,反正之后我和你羅嬸兒也沒打算再要,這樣也挺好的。省的老了給孩子們添麻煩。”
羅會長終于抬起了頭,臉上重新掛上的笑容,但是秦律怎么會看不出對方笑容的勉強。
兩個男人其實都不太會安慰人,短暫的沉默了一會,空氣中只能聽到煙頭燃燒時響起的噼啪聲。
過了好一會,秦律才開口說話。
“羅叔,我看你住的這個地方有點小,配套的物業服務好像都沒有吧。”秦律委婉的說著,“要不,等我在這邊的房子裝修好,你們也搬過去住吧,反正地方挺大的。是個四合院。”
秦律這話,說的挺委婉的。住過筒子樓的人都知道,那地方是多么臟亂差,就算你收拾的在干凈,也改表不了整體的臟亂差。根本就不會有物業服務,就連樓下的馬路都是市里的環衛工人幫著打掃的。
羅會長沒搭理他這茬,先是抬頭有些驚訝的看了秦律一眼,“小秦,你小子都買的起四合院了?這么有錢了?”
秦律笑了笑,“這不是出了新唱片賺了點錢么。”
“可以啊,我之前還說讓你不要唱歌來著,看來幸好當時你沒聽我的。”羅會長無所謂的笑了笑,這段時間下來,他自然是知道秦律出唱片的事情,也經常追更網站上的小說,看得出,秦律并沒有因為唱歌荒廢文學上的作為。
只不過他沒想到秦律居然這么快就買了四合院。
“您也是為了我好,理解,理解。”秦律在旁邊笑呵呵的奉承著,對方也是為了他好,哪能好心不識驢肝肺。“對了,我這邊房子裝修完,您老兩口去我那住怎么樣?”
“算了吧,我們住在這挺好的,就不去給你添麻煩了。”羅會長搖頭笑著拒絕了,隨即撇了秦律一眼,“你小子不會真以為你羅叔我窮的買不起房子吧?我再怎么說也是個會長,工資不低的。”
秦律頓時就迷糊了。
“那您怎么……”秦律指了指門的方向,“其實換個房子也可以讓羅嬸兒過的更有品質一點吧,我看羅嬸兒年輕的時候似乎也是知識分子。”
羅會長嘆了一口氣,
“還不是沒錢鬧得……”
秦律更迷糊了,剛剛羅會長才說完有錢,怎么這會又說沒錢?說實話,如果羅會長需要,他完全可以去他那里住啊,房間還有不少剩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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