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暴雨,颶風肆掠,郊區,雨林山邊緣。
十二名身穿黑袍,戴著連衣帽,面容蕭殺的神秘人冷漠盯著前方,電光閃爍,黑袍表面印有“血紅薔薇花,荊棘藤條纏繞”的特殊圖紋。
樹葉瘋狂掉落,樹枝搖搖欲墜,楓樹旁,七名身穿白袍的人,戴著螺旋面具的神秘人靜默站著,陣陣紫色閃電劃破天際,白袍表面印有“古老攤開書籍,玄奧字符覆蓋”的奇特圖紋。
“隊長,這些家伙故意阻攔我們,擺明在挑釁!”黑袍成員疾言厲色,眸光銳利,暗黑匕首隨時等待收割。
轟隆!轟!
雷鳴震耳欲聾,為首男子的臉龐有著猙獰傷疤,沉默兩秒:
“計劃改變,撤退,先回去,別和這些流氓糾纏。”
“就這樣回去!”黑袍成員目露火焰,握緊匕首,低沉沙啞道:“根據調查,血影帶領的小隊,可能就是被這些家伙殺害,我們……”
黑袍隊長冷言罵道:
“閉嘴!我知道你和紅狐的關系,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
“古之學者會的家伙都是瘋子和流氓,見誰咬誰!大主教吩咐過,遇到就避開,和這些流氓戰斗,吃虧的是我們,任務要緊!”
——楓樹邊緣,某位雙腿微微顫抖的白袍成員,怯怯詢問:
“學長,荊棘會十二人,我們才七人,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冒險?”為首白袍人輕蔑一笑,螺旋面具內的藍色眼睛宛如蔚藍天空,溫文爾雅教育道:“學弟,別忘記我們古之學者會的宗旨: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生命不息,學習不止!”
“還有,別叫我學長,叫——大哥!”
“好的學長,知道了學長,明白了學長。”白袍成員頻頻點頭道。
荊棘會從始至終排斥古之學者會,有句話說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還都是一群高智商的流氓,賊恐怖!
……
“請傾聽祈禱之音,賜予祝福的圣芒!”
莫文重復念叨咒語,這一次用的是中文……不得不說,他腦回路比艾米婭更新奇,克朗斯特語來一遍,中文來一遍,要不是密斯克文不熟練,他估計會繼續換著語言詠唱祈禱儀式的咒語。
夢琉璃不忍直視,用貓爪捂著眼睛,腹誹吐槽:
丟臉,簡直丟“本貓”的臉,教導快一個月時間,連咒語不能亂念都不知道!
雖然它的存在極其特殊,不屬于物質,不屬于靈魂,但依舊感應到窗外天空的變化,靈能在暴動,某樣東西漸漸蘇醒。
暴雨拍打玻璃,臥室內,地面的祈禱儀式持續閃爍黑白光芒,詭異迷霧蔓延擴散,遮掩膝蓋。
夢琉璃近距離感受到神秘能量,頓時毛發直立,一躍跳到莫文肩膀,凝眸警告:
“別念了!你好像溝通了恐怖的存在!”
莫文趕忙停止用中文重復詠唱咒語,驚慌失措盯著前面,咽了咽口水,冷汗劃過臉頰,背脊發寒。
迷霧旋轉凝聚,幻化朦朧身影,看不清五官,看不見形體,看不出性別,明明盡在咫尺,卻似云泥之遠,存在?不存在?
虛無縹緲也無法形容這種怪誕的狀態!
“吾,星河造物主,吾,生命之王,吾,起源的最初,吾,沒有名字,吾,混跡世間的可憐人。”
“吾,賜予你祝福的圣光。”
呢喃之音回響耳畔,朦朧身影忽地消散,迷霧纏繞莫文,稍縱即逝。
臥室恢復安靜,窗外暴雨驀然減小,狂風掠過明朗城市,銷聲匿跡,雷云滾動,緩緩朝著周圍淡化。
短短五分鐘,極端惡劣的天氣,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呆滯許久,莫文忍俊不禁低語:
“‘祂’是星河造物主,生命之王,起源的最初,沒有名字,混跡世間的可憐人……‘祂’是誰?”
啪!夢琉璃拍醒他,大概判斷道:
“剛剛的神靈,不對,‘祂’并非命運女神、光明與奇跡之神、星月之主、戰神、智慧與勝利之神,更不是邪惡的主宰,彷徨的造物主。你的謎之操作溝通了神秘的存在。”
“我感覺,‘祂’對我沒有惡意。”莫文毫無底氣,有些心虛。
“別過早定論,‘祂’即便不屬于正統神靈,也絕對是和神靈同等的存在,而不像你這種‘冒牌貨’。”夢琉璃挖苦一句。
莫文若有所思頷首,食指輕緩劃過空氣,游戲面板清晰展現:
姓名:莫文.維爾多。
分類:NPC。
種族:人族。
職業:牧師(第一階層)。
精神力:3.5(可升級,上限為10)。
靈力值:2(可升級,上限為10)。
悟性:2(可升級,上限為10)。
幸運:1+2(不可升級,上限為10,附加屬性值持續30天)。
道具:復活幣一枚(以綁定,融入體內)。
嘶!這么夸張!……精神力提升0.1,靈力值提升0.6,悟性提升0.6,始終無法提升和升級的幸運值都額外附加2!
可惜,幸運附加的2,只能維持30天,不像另外三種屬性值是永久提升。
祝福的圣光有這么恐怖!?
要是我多來幾次祈禱儀式,屬性值豈不是爆炸提升!
“喂!你傻笑什么?”夢琉璃用貓爪繞繞他的黑發。
莫文輕咳,稍微感應,精神力的確增強些許,微笑道:
“我突然發現自己在精神力、靈能、悟性都有明顯提升,應該是祈禱儀式帶來的祝福,特別神奇。”
“多屬性提升……”夢琉璃雪白眸子人性化思索,“祈禱儀式種類繁多,大部分屬于祈禱神靈庇佑自己或家人,一種無形的能量,可以在危險情況下,化險為夷。”
“多屬性提升的祈禱儀式應該不存在才對。嗯,我有一種推測,夢境空間在幫助你,自主衍化出現實中不存在的魔法儀式。”
“夢境空間在幫助我?”莫文驚愕茫然,追問,“難道它有意識?”
夢琉璃用貓爪梳理臉龐雪白毛發,搖頭輕語:
“不清楚,空間或許沒有意識,生命之樹肯定存在意識,它是支撐現實和幻想的柱梁,記載一切歷史,蘊含生命規則,守護世界秩序。”
沉吟片刻,莫文鄭重問道:
“你覺得這種情況,是好?是壞?”
“你是夢境空間的主人,自己慢慢去探索,我怎么知道。”夢琉璃懶散跳到床鋪邊緣,優雅坐著,晃動尾巴。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探長曾經告訴過他:職業者的世界充滿危險,知道越多,距離死亡就會越近!
莫文倏然后靠倒在床鋪上,褐色的眼睛望著灰白天花板。
“貓咪老師,自從成為職業者,我的生活變得更加精彩,整日提心吊膽的精彩……我害怕死亡,害怕隱藏黑暗中的家伙,害怕米拉隨時擊殺我,探索神秘,揭露神秘,掌握神秘,我感覺自己深陷泥潭,難以自拔,看不見希望的曙光。”
“我以前認為,職業者很厲害,很強大,就像超人一樣,無所不能,你或許不知道超人,那是我兒時憧憬的英雄。”
“真正成為職業者,我才明白什么是責任……霍爾探長每天忙碌奔波,處理血跡儀式案件;伊麗雅細心輔助探長,危險的時候永遠沖在最前面;安迪先生雖然平時不靠譜,但在關鍵時刻從不畏懼危險;休克先生為了救我,拼死消滅惡靈,保護大家。”
“光鮮亮麗的表面,往往是付出和責任。”
“我覺得‘牧師’很弱,治療隊友,驅邪除魔,卻沒有強大戰斗力,米拉告訴我,職業沒有誰強誰弱,職業無極限,別用固定思維去定義自己的能力……我不太懂。”
“說起米拉,居然讓我追求她,真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或許閑著無聊,或許在戲弄我。她真的很可怕,從她眼神中,我看到殺戮無數的怪物,尸橫遍野的恐怖景象。”
“她精神極度不正常,思維和想法荒謬怪異。9月15號,她就要奪走我的唯一性。”
“我還能回去嗎……爸,媽……”
絮絮叨叨一大堆,莫文吐露心聲,不知不覺中閉上眼簾,昏沉欲睡。
他最近很疲倦,不止是身體,更是精神和心靈,他睡得特別熟,雙手抱住膝蓋蜷縮成一團,就像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夢琉璃靜默傾聽,靜默注視,微微嘆息,用爪子將被褥點點挪動,蓋在莫文身上,雪白眸子流露出難以言述的情感,母愛?
“生活總是不公平的,尤其對于職業者而言,你要去適應它,而不是去逃避它,逃避永遠無法解決問題,只會迎來死亡。誰都害怕死亡,這是本能,也是自我的保護。”
“弱小是原罪,同樣是初始,職業者的道路充滿坎坷,三十二種天紋儀式,三十二種初始職業,沒有弱的職業,只有弱的職業者。”
“努力提升,你總有守護他們的時候……”輕柔聲音溫暖心靈,夢琉璃身軀散發光芒。
隨著莫文與夢境空間的聯系越深,它待在現實世界的時間越長。
夜幕寂寥,冷白月光和赤紅月光揮灑在暴雨洗禮過的明朗城市,巡警幫助人們收拾街道狼藉。
夢琉璃拍拍莫文腦袋,嗓音溫和說道:
“別擔心,我會輔助你,你不是一個人……你有你的夢想,我有我的追求,誰封印了我的記憶,讓我長眠沉睡,我一定會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