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付出什么？”
余昊在思索一番以后，沒有答復王中軍，而是開口問自己要付出什么。
他不是女的，如果是一個漂亮女人，那么此刻他可以懷疑對方是饞他身子。只不過他是一個男人，雖然長的很帥，但不是小奶狗。再說了，余昊記憶里從來沒聽說過王氏兩兄弟以及馮大炮他們當中有性取向不對的。
看到余昊這么冷靜，就連一貫都很急躁的王中雷都有些另眼相看了。
一旁瞇著眼的馮大炮，也有些好奇的睜開眼看了幾眼余昊。他是這部電影的導演，在選人上面他肯定是有第一發言權。
當初他相中的是葛憂葛大爺，并且也問過他。只不過一個月前收到葛大爺的消息，稱自己沒時間，所以主角就這么空出來了。
王氏兩兄弟想的是用自己的人，比如張涵予。但是馮大炮對于張涵予身上的那股子京城大院子弟的氣息很不爽，所以就壓著沒松口。
前幾天馮大炮看了寧皓拍的瘋狂的石頭，發展余昊在里面演的角色十分出色，完全不像是一個新人，并且他以不滿二十的年紀，演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竟然能夠演的這么出色，這是馮大炮沒想到的。
最讓馮大炮看重的就是余昊那雙充滿感情的眼睛。
如果滿分十分，在演技方面，馮大炮可以給余昊個八分。但是在余昊的那雙眼睛上面，馮大炮會給余昊九點五分，甚至更高。
馮大炮把瘋狂的石頭來回的研究了好幾遍，他實在是想不出為什么余昊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眼神當中透漏出的確是一種成熟的氣息。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有了余昊這次來復試鏡的機會。
“你覺得你有什么？”
王中軍很欣賞余昊的冷靜，很少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著這種冷靜。所以他現在想看看余昊能不能猜到他想做什么。
余昊沉吟了一下，然后對著王中軍咧嘴一笑道：“反正我知道王總肯定不會是貪圖我的美色。”
王中軍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用手指敲了幾下桌面。
“貧嘴的能力不差，只不過沒有獎。”
“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王總別生氣呀。”
余昊解釋了一下，在看到王中軍根本沒有要跟他計較的時候，才大膽的猜測起來。
“首先，這部電影王總對外號稱總投資一點五億，按照正常來說，應該不會少于七千萬，這么大的投資，男一只會有兩種選擇。”
“哦？那兩種選擇，說了聽聽。”
王中軍好奇的看著余昊，想要看看面前這小子能分析出什么東西。
“第一種就是找一個國內一線明星，嗯，最好是那種拿過影帝，或者是對觀眾影響力極大的演員。比如李幼兵老師，或者張光北老師等等。
不過我看了劇本，李幼兵老師他們并不適合這個角色，其他還有誰，我覺得馮導心里肯定比我想的多。”
“第二個嘛，那就是用王總自己手下的人，只不過……咳咳……”
余昊停頓了一下，后面的話并沒有說完。王中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哪怕余昊沒有說完，王中軍也能猜到余昊想說什么。
他并沒有要怪罪余昊的意思，而是開口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找你演男一，是屬于哪一種？”
“額，這第一種肯定不可能了，我可沒那么大的名氣。”
“這可不一定，戛納電影節的最佳新人男配角，瘋狂的石頭主演之一，你現在的名氣可不小啊！”
王中軍嘴角上揚，手指繼續輕輕敲著桌面，發出不大的敲擊聲。
“不不不，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最多兩個月，外面就沒人認識我是誰了。”
這可是十分著名的熱度理論，如果一個明星沒了熱度，超過兩個月，就會有一半以上的人忽視他。至于余昊這種剛出道的，還沒有粉絲的演員，估計都要不了兩個月，就被人給遺忘了。
看到王中軍沒有接話，余昊才繼續說道：“既然不是第一條，那第二條我也不滿足呀，除非……嗯？？”
余昊突然皺了皺眉，心里有了一個想法，一個把自己都嚇了一跳的想法。
他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王中軍一眼，剛好迎上了王中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怎么不說了？除非什么？”王中軍開口追問道。
“除非我也成為華藝的人。”余昊的心里有點苦澀，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這么好的機會，卻沒想到代價是要“賣身”。
社會上公平的，想白嫖，根本不可能的。
“嗯，馮導說你是個人才，我開始還不信，現在我信了，別的不說，就沖你這份機靈勁，我都想把這個角色給你了。”
余昊一聽這話，還以為王中軍打算直接把谷子地這個角色給他呢！立馬高興的問道：“真的？王總打算把角色給我？”
“有這想法，不過這天下畢竟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說是不是？”
余昊嘆了一口氣，他當然明白這一點。這就跟看小說一樣，總有一些人白嫖，白嫖也就算了，嫖完還他么的各自罵，這種人最招人恨。
當然了，余昊不可能成為這種人，也不會成為這種人。所以現在在他前面的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現在直接站起身，轉身就走。要么答應王中軍，跟他談一談合同，合適的話就先加入華藝，等機會到了，就直接轉鋪蓋離開。
不過想一想他所熟知的經紀公司和藝人之間的糾紛，余昊就感覺到頭疼，他是真的不想被綁住。
想想就連鄧子棋這種紅遍大江南北的歌手，跟背后的公司鬧翻的時候連藝名都差點被收走了。
余昊已經能夠想象到自己跟華藝對簿公堂，然后自己敗訴，賠償一大筆資金的模樣了。
頭疼，確實頭疼。這是一個難以擇決的事情，直接放棄的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有這種機會了。余昊記得這部劇獲得了不少的獎，雖然記不得獲得哪些將，但是張涵予正是因為這部劇，才真正的紅了起來的。
辦公室里面一片寂靜，坐在沙發上的馮大炮和王中雷都沒有開口，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余昊。
而坐在主位上的王中軍也沒有催余昊，而是用手撐著自己下巴，眼睛不停的轉動，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