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隨著放學鈴聲響起,陸嫣然跟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出了教室,然后一起出了學校。
剛出學校大門口,陸叔就看到女兒,向女兒招手。
“爸,你怎么來了?”見到父親的陸嫣然很高興。
“來接你回家。”陸叔笑的很開心,但表面上的開心也就只能騙騙這些還在校園的學生。
陸嫣然幸福的一笑,與朋友道別之后,跟著父親一起回家。
回到家,陸嫣然發現父母開的飯店沒有客人,她問道:“爸,今天怎么沒有客人啊?”
“今天沒開門,我和你媽想休息休息。”陸叔說道。
陸嫣然奇怪的看了一眼父親,不過也沒有多想。
王姨見女兒回來了,把早就準備好的飯菜從廚房里端出來。
陸叔把卷簾門拉下來,然后鎖上。
“嫣然,來,吃飯吧。”陸母招呼著。
“好。”陸嫣然來到桌前,餐桌上擺滿了炒菜,有葷有素。
“爸,媽,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為什么弄了這么多好吃的?”她問。
“沒事,就是想吃好吃的,就多弄了一些。”陸母說道。
陸父拿了三瓶啤酒,又拿了三個杯子。
三人坐在餐桌前,陸嫣然還沒有意識到有事情發生,她也沒有往那方面上想。
她吃的很開心。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陸父倒了一杯啤酒,一飲而盡之后,他說道:“嫣然,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兒子得了白血病,現在急需骨髓移植,但一直沒有找到匹配的……”
他沒有再往下說下去,他相信女兒能聽懂他的意思。
陸嫣然眨眨眼睛,看向父親,問道:“爸,你的意思是……”
“他們實在沒辦法了,他兒子病情危急,你看能不能去檢查一下?”陸父沒有意識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的語氣是微微顫抖的。
“好啊。”
“要是匹配成功,你……”
“沒關系,反正就是骨髓,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吧?”陸嫣然笑著說道。
陸父看著連想也不想就答應的女兒,他突然對女兒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女兒也就不會這么善良了。
“爸,媽,今天吃好吃的,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啊?”陸嫣然很精的看著父母。
“沒有,就是我想吃了,就順手多做了一點,反正家里也有這些。”陸父沒有說實話。
吃完飯,幫父母收拾了一下,陸嫣然上了樓。
她來到自己的房間,洗漱完后,她躺在了床上。
最近這幾天,她總覺得父母很奇怪,他們似乎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她沒有多想,她永遠都相信父母不會傷害自己。
張研江站在叮當玩具店門口,看著對面。
陸叔今天晚上沒有營業,剛才他看到陸嫣然已經回來,然后他們就關了門。
不知道陸叔有沒有跟嫣然說她親生父母的事情,也不知道嫣然愿不愿意捐獻骨髓,不過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答應的。
“看什么呢?我收拾好了,沒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張子哲從里面出來,見張研江盯著對面看,說道。
“哦,好,路上慢點。”他反應過來,說道。
“是不是在想嫣然的事情?沒關系,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滑稽,有些人就是很善良,也有些人就是很惡。唉,你沒在醫院干過,你知道嗎,我實習的時候被分配在婦產科,在那里,才能真正的看到人性,尤其是家屬得知產婦生的是女兒的時候。”張子哲目光幽深的望向對面。
“看來,在醫院這些年讓你學會不少東西啊。”張研江笑了,看著張子哲,說道。
“我不喜歡當醫生也是醫生也是因為在醫院真的可以看到很多人性,有好的,也有壞的,但無數個好,也不能掩蓋哪一個壞。人性的惡,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徹底崩潰。”張子哲似乎想起了在醫院的生活,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恐懼。
“你啊,不適合當醫生。”
“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這么覺得。”聽到張研江的話,張子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很開心。
“你為什么選擇醫學院?”他問道。
“因為我爸媽啊。他們的控制欲極強,我剛出生就給我規劃好了一切,我高考的時候,他們就拿死來逼我讓我報志愿的時候報醫學院。”張子哲說道。
張研江沉默了。
這是第一次,他聽到張子哲講述自己的過去。
“后來當了醫生反而也不喜歡這個行業,后來又看到了很多人性,就索性辭職了。”張子哲說道。
“后悔嗎?”他問。
張子哲搖頭,說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沒有聽自己的,報考自己喜歡的專業,然后去找個喜歡的工作,一生就這么平平淡淡的走下去。”
說著,他甚至還有些憧憬那樣平淡的生活。
張研江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今天的月亮是個月牙,不是很亮,天空上沒有星星。
“早點回去吧。”他看向張子哲,說道。
“那我先走了,拜拜。”張子哲揮了揮手,離開了。
正在這時,張研江看到了來到陸叔家門口的中年。
“他怎么來了?”他嘟囔一句。
“什么?”張子哲沒有走遠,聽到了他的話,還以為他在跟自己說話呢。
“他來了。”他向對面努了努嘴。
“誰來了?”張子哲看向對面,正好看到中年。
“他竟然還來?”看到中年,張子哲就爆了。
“這么晚了,他來干什么?”張研江問道。
“管他干什么呢。現在陸叔的女兒在家吧?他要是來找嫣然,那嫣然豈不是就知道這件事了?”說著,張子哲向十字路口那邊走去。
張研江跟上了他。
兩人過了馬路,來到陸叔家門口的時候,中年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張子哲來到中年面前,一把抓住他,把他向一旁拉。
走出好遠,張子哲才把他放了。
“你大晚上的來這里干什么?”張子哲很警惕的瞪著中年,問道。
“你看把他嚇得。”張研江拉開張子哲。
“他這種人也會害怕?我要是閻王,非要要了他的小命,讓他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張子哲鄙視的看了一眼中年,狠狠的說道。
“得了吧你。”張研江白了他一眼。
“說,你到底來這里干什么?你要不說,信不信我把你丟海里喂鯊魚?”張子哲見中年想跑,一把抓住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