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窳揮舞著環首馬刀,目光已經鎖定就在城門口的幾人。秦國實在是太自大了,沒有任何防守的伍卒,還敢在這?難道就這幾個人便想抵抗千余匈奴勇卒?
一個沖鋒過去,這幾人就再無任何活口!
丁窳能認得出來,位于右側的中年人必定身份不凡。衣著黑紅色,這似乎是秦王的服飾!
難道說運氣這么好?
還沒進城便能俘虜秦王?
要真能做到,壓根就沒必要冒險進城搶奪物資。只要抓住秦王,要什么秦國不給?!
就在丁窳目露兇光,準備親手捉弄秦始皇的時候,胯下聽話的戰馬卻是生生停了下來。不光是他,連帶著其余匈奴勇卒也詭異的停頓。微風拂過,戰馬不住的嘶鳴,接著不安分的跳動著,似乎是想要將這些匈奴顛下去。
“怎么回事?!”
丁窳瞬間就驚了,他騎著的戰馬陪伴他足有七年時間。從小馬駒便一直精心喂養,這些年來和他的感情極好,從未出過問題。可現在卻是不聽他的指揮,不論他如何拼命勒緊韁繩都沒用。
所有戎馬皆是如瘋了般,有不少匈奴皆是跌落在地。更有甚者被驚慌失措的戎馬生生踐踏成肉泥,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戰陣不攻自破,騎兵沒了戰馬還算什么騎兵?
李斯借助望遠鏡,看著匈奴亂成一鍋粥,已是嘆為觀止。而秦始皇則是拍著大腿喝彩,他知道白稷有御獸的本事,甚至連猛虎熊羆都可以駕馭。號令戎馬,實在不是什么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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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白稷一道念頭,一切自然就不攻自破。蒙常山頓時松了口氣,白稷可算是沒有讓這些匈奴沖撞了秦始皇。出了事情白稷拍拍屁股也就飛走了,可他就倒霉了。作為秦始皇的貼身侍衛,他自然是難辭其咎。
白稷飄然起身,笑著道:“這些戎馬皆是良駒,可不能浪費,留馬不留人便可。”
“國師說的是。”
相隔數百步,看著這票驚慌失措的匈奴,白稷也是帶著幾分不解。馬鐙和馬鞍其實很正常,畢竟早早便已出現。可這環首馬刀就有些古怪了,因為馬刀是白稷不久前提議的,秦國騎兵都還沒有大規模列裝。
他記得后世的說法是馬刀最早盛行于東歐和中亞的胡人,大概在馬鐙和馬鞍正式應用后的產物,國內出土最早的馬刀應當是漢代的環首刀。
這票匈奴的也是環首馬刀,只不過設計方面并不同。漢代環首刀刀體為細長型,多為直脊直刃,刀柄和刀身沒有明顯的區別,也沒有護具。刀柄處以木片夾住,用粗繩纏繞起來。另外,環首刀一面為刃,一面為脊,相比較兩面刃而言更為適合騎兵的沖鋒劈砍。
匈奴所用的則更加的寬厚,還是兩面刃。有銅制的,也有鐵質的。講道理,任何個人看到這樣的設計都會感到非常糟糕!
騎兵馬刀講究的就是輕便,越往后世發展就越輕便。可匈奴所用的和尋常刀劍并無區別,只不過是多了個環首柄加以固定而已。
馬鞍沒什么好說的,馬鐙則是生動的詮釋了什么叫做只有形沒有神。用的是麻繩為原料,和稚童訓練所用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有兩邊而已。這種馬鐙講道理稍微重點的人,或者是用力些,便極可能在沖鋒中脫裂。
至于其他兵器方面更沒有什么特殊的,只有這環首馬刀讓他是眼前一亮。質地方面的話更加是一言難盡,讓白稷深深的懷疑匈奴科技樹是不是還處于萌芽階段。銅質的還好些,比不得秦國青銅劍,但也勉強還能用。鐵質的則是屬于生鐵,還有不少雜質。刀刃還有著些缺口,劈在堅固的銅片鎧甲上面估計能直接崩斷。
白稷一步足有丈許遠,短短呼吸間的功夫便已來至丁窳面前。他自然認得眼前青年便是此次帶頭的,看起氈帽上有著翎羽便知曉。
“殺……殺了他!”
丁窳顫抖著開口。
他認得,眼前之人必然就是秦國的桃花仙!
智者是錯的!
這位桃花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
而是貨真價實的神仙!
丁窳會這么想也不奇怪,沒看白稷現在還飄著嗎?
這是人能干的事?
幾個靠近的匈奴嘶吼著為自己提氣,朝著白稷撲了過來。還沒靠近白稷半步,他們手中的兵器便各自爆裂開來,刀片朝著四周飛濺。足有數十個匈奴中招,皆是要害被刀片重創而死。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屠殺,白稷仙力比一年前更加的濃郁。甚至都沒人看清楚他的動作,就看到這票匈奴如稻子般嘩啦啦的倒下。
丁窳呆呆的望著,臉上滿是滾燙的熱血,雙腿都在打顫。耳畔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嚎聲,千余訓練有素的精銳勇卒卻是潰不成軍。即便有鼓起勇氣妄圖反抗的,也無法靠近白稷分毫。
無形的仙氣會在瞬間將其撕裂成碎片!
近距離爆射的弩箭更是笑話,猶如泥牛入海定格在半空中,接著調頭攢射而來。
遠處秦始皇瞠目結舌的望著,這是他頭次看到白稷大開殺戒。比戰書上所寫更為震撼,沒有任何懸念,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
更為重要的是白稷所施展的玄妙手段,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任憑丁窳這邊如何抵抗,也只有單方面挨揍的份。
平時白稷是出了名的和藹可親,問問涇陽有誰說白稷不好的?可很多人都下意識的忘了,白稷是仙,貨真價實的真仙!
他平時鮮少會展現其能力,可他終究是仙。
凡人又怎能傷害到他?
就這千余銳騎不過呼吸間的功夫便已悉數被殺,鮮血遍地,滿地皆是狼藉。而這些戰馬良駒則是都好好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勢。就這些良駒隨便一匹拿出去,沒有萬錢想都別想,會有無數勛貴為其買單!
終于,那冰冷的眼神瞥向丁窳。
此刻的丁窳再也扛不住,精神已經崩潰,雙腿一軟就這么跪了下去。
他知道,他已經跑不掉了……
“饒……饒命!”
“須卜丁窳愿……愿意成為您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