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黃天瓊著黑夜，戴面紗。
手持紅外望遠鏡，此刻已潛入至學宮。
距離阿房宮大概有三百步遠。
紅外望遠鏡自然是出自白稷之手，主要就是輔以仙力而制成。在黑夜中也能通過紅外看到人像，因為做起來比較難的緣故，目前數量比較少，都被胡亥給要去了。這才剛開始較量，便已經裝備上。
黃天瓊透過望遠鏡，能清晰看到玄鳥衛皆以五人為一小隊，按照既定路徑來回巡視。即便是深夜，依舊未曾歇息。這就是王翦的做法，既然要以實戰來，自然得按照戰事所準備。
戰時軍營內日夜皆有人巡視，免得遭探子奸細襲營。黃天瓊估算了下時間，而后便打了個手勢，后面的人皆是點了點頭。
這也同樣是胡亥提出來的。涇陽有個啞人，平時與人交流皆是用手各種比劃。當時胡亥偶然看到后，便想到了這點。特種作戰講究的是隱蔽性，交流的時候以手比劃，能更加隱蔽安全。他和王翦提議過，王翦對他也是稱贊不已。
啞人所比劃的并非后世的手語，只能用作簡單的交流。而胡亥則是自己制定了套手語，并且讓黃天瓊他們互相學習。
胡亥的目的很簡單，聲東擊西。聲言擊東，其實擊西！看似黃天瓊實攻，其實是由樂季趁機突破，闖入阿房宮內奪取玉佩。
趁著夜色，黃天瓊帶人慢慢摸了過去。眼神交流后，率領四人同時竄出。動作極快，五個玄鳥衛還未來得及反應，脖子處便被匕首所制。
“汝等已死，勿要再言！”
這是演習的規矩，幾個玄鳥衛皆點了點頭。
但是，玄鳥衛這邊也不是吃素的。王翦所安排的戰陣極其嚴密，五人為一小隊，互相間皆有照應。他們這邊才剛出手，玄鳥衛這邊已經直接反擊。
“敵襲！”
“敵襲！”
剎那間金鐘敲響，火光沖天。
無數火爐悉數點亮，將此地映照的如同白晝。玄鳥衛的反應速度極快，發現黃天瓊等人后，二話不說便將他們牢牢包圍，所有弩箭同時攢射而來。
二三十人，全滅……
用的箭支都是木質的，也沒有箭頭。但是近距離射在身上是真的疼，哪怕黃天瓊等人皆有內甲保護，還是疼的齜牙咧嘴。
看到這幕后，秦始皇當即搖頭，“終究還是沖動了些。貿然動手，損兵折將不說，還因此暴露計劃，此為兵家大忌！”
真要打仗的話，胡亥這招絕對是臭棋，擺明告訴敵人他們要來襲擊大營。反而會讓敵人提高警覺，對他們的計反而是不利。
“胡亥并不愚笨，此為聲東擊西之策。”
白稷在旁一邊解說，一邊把畫面轉至樂季這邊。能清晰看到樂季已經穿過玄鳥衛的阻隔，來至阿房宮外。
“公子擅用奇兵，這些人不過是死士。為的是引人注意，為樂季三人爭取時間。這三人兵分三路，有人暗中下毒，有人放火燒毀糧倉，還有人正面突破。看似人少，卻能趁亂渾水摸魚。”
畫面轉動，三塊顯示屏同時出現畫面。正如王賁所說，能清晰看到三人已經換上了玄鳥衛的衣裳，大搖大擺堂而皇之在里面走動。若是前面未曾生亂，必定會有人找他們要暗令。
可惜，胡亥這次面對的是王翦。
出了名的穩如老狗。
糧倉外有五十精銳把手，紋絲不動。任憑外面如何，他們皆是巍然不動。而這便是王翦的風格，每次出征必定會在糧草上面大做文章。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自然知道糧草的重要性。
才竄出來，立馬就被玄鳥衛發現，直接就地誅殺。
僅存的希望便是樂季……
只可惜，他們這次遇到的是王翦。王翦在阿房宮外布下五十余人，還時不時會有人巡視。樂季看到這幕后，也沒再繼續逗留，趁著夜色展開身法直接跑了。
第一天的對決以胡亥慘敗而結束，胡亥此次損失二十九人。玄鳥衛這邊只損失了十余人，糧倉水源皆是沒事。
王翦正坐于阿房宮內，聽著手底下人匯報消息，頓時冷冷一笑。胡亥想要怎么做，他心里都清楚。他縱橫沙場這么多年，靠的就是小心謹慎。水源糧草，這都是重中之重。戰時伍卒皆是各司其職，除非有他的命令，否則就得原地待命。
守衛糧草大營的伍卒，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老夫現在倒很期待，公子接下來會想到何種辦法破解。”
王翦瞇著雙眼，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樂季順利將消息帶了回去，胡亥聽到后臉色頓時變得極其凝重。王翦這邊是各司其職，幾處關鍵的地方都有重兵把守。哪怕他們在遠處引些動靜，同樣無法起到調虎離山的作用。
“公子，我們此次怕是難了。”
“先就地歇息再說，不用管這些。”
胡亥揮了揮手，他們現在唯一的優勢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暗處。按照實戰的話，王翦這邊不可能會貿然出兵來找他們。他們完全可以把握機會好好歇息，養精蓄銳后再動手。
“唯！”
樂季拱手作揖。
雙方第一次交鋒的結果已展現在眼前。
秦始皇捋著胡須，也是覺得極其有趣。這可要比什么兵推有意思的多了，這是真正的模擬戰，除了不死人，其他完全和實戰相同。如果沒有白稷做裁判的話，想要實現還是比較困難的。
“胡亥所訓墨者，的確有些意思。此次雖然落入下風，但是在策略上，而且碰到的是素來穩重的王公。論單人實力，竟不輸玄鳥衛。”
秦始皇瞇著雙眼，旁邊的蒙皓則是笑著點頭。這票墨者本身底子就好，當初都是游俠，干過不少殺人越貨的事。經過胡亥的訓練后，個個都有著不俗的戰力，絕對不輸玄鳥衛。他是親眼看著胡亥訓練的，這些墨者吃的苦頭可不少。
這大半年的功夫風雨無阻，一直都在訓練。
“國師覺得如何？”
秦始皇在這時則是看向了白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