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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白稷又把胖虎給拉走了。據它解釋,它只是單純的想要打個招呼而已。是的,真沒想吃胡亥。
胡亥被嚇得是瑟瑟發抖,早晚他能被嚇出心臟病來。他這絕對是剛出狼窩,又落虎口里頭。望著白稷,差點就哭了,“先生,胡亥能換個地方住嗎?”
“怕什么,不就是只老虎嗎?要記住,消除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恐懼。”
不就是只老虎……這是人能說的話?
胡亥臉色蒼白,半天說不出話來。白稷大概制定了套簡單的學習方案,作為老秦人,不會點武藝肯定說不過去。
所以,這活就交給黃天瓊了。論劍術,黃天瓊為府邸之最。單打獨斗,便是玄鳥衛都無法勝之。劍術造詣精湛,每每都能精準刺敵要害。
于是乎,胡亥便以木劍學習。這才沒到半個時辰,被樂季打哭三次。黃天瓊教學講究個實戰,在他看來劍術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
思索半天,也就樂季這對手合適。
當然白稷相信樂季,這家伙肯定不是公報私仇。
黃天瓊和樂季就穿一條褲子的,胡亥落他們手里就別想得到什么好。當然整歸整,的確是傳了真本事的。要不然的話,白稷也不會讓他們傳授。
進朝食,胡亥兩只手腫的和豬蹄差不多,連筷子都沒法握。艱難的握著湯匙,慢慢喝著米粥。吃完后還得自己洗碗筷,堂堂公子比仆人過的還慘。
“君上,這么做是不是過分了些?”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越明白了!”
于是乎,魔鬼教師淳于越閃亮登場。先教胡亥《為吏之道》,寫錯個字就罰戒尺一下。打完左右手,回不上問題的話也得挨打。
就這么短短一天的功夫,胡亥已經想去蜀地了。就算被貶謫入蜀地,那也不至于這么凄慘。這府邸里頭就沒他惹得起的,一個比一個狠。
白稷看著也是為之咂舌,淳于越前腳才說過分,后腳自己打的賊起勁。這對淳于越來說也是頭一遭,之前指導扶蘇可沒這么過癮。
看來,揍熊孩子這事是會上癮的。
白稷看在眼里,也未曾阻止。胖子把胡亥全權交給自己,該如何教導他自有分寸。進朝食后,白稷就讓胡亥去菜圃內鋤草澆水。不用把他當公子來看,該怎么使喚就怎么使喚。
吃飽喝足,白稷就把淳于越
越喊來了。
“老淳啊……”
淳于越頓時一哆嗦,臉色慘白,帶著訕笑,“君上何故?”
只要白稷這么說,絕對沒好事。
“你們這有信鴿不?”
“信鴿?蜀地倒是有蒼鴿,信鴿未曾聞之。”
白稷皺著眉頭。
蒼鴿是什么鴿,能做信鴿不?
古人云,鴻雁傳書,飛鴿傳書。但在秦朝時期,鴿子是用來吃的。周禮就記載:庖人掌六畜、六獸、六禽,鴿子便是六禽之一。
鴿子是種極其獨特的生物,因為有歸巢的特性,所以被人馴化后可以用作傳書之用。現在秦朝通訊是真的慢,全靠戎馬跑。
經常會看到什么八百里加急,千里加急這種。秦朝在各地都設有驛站,緊急之時可以更換戎馬傳遞軍令。人可以不休息,馬不行。
而且,鴿子在白稷手里不光能傳信,還可以當轟炸機啊!海陸空一體,秦國的戰斗力估計能飆升幾十個檔次。
鴿子并非猛禽,只要吃些谷物就好。廉價,好養活。就算有什么損失,也不帶心疼的。非戰時可以用作飛鴿傳書,作戰之時白稷大手一揮,上萬只象征和平的白鴿跨過山川湖泊,執行核平任務。地毯式覆蓋轟炸,到點回家。
“幫我搞些蒼鴿回來。”
“君上要食?”
“管這么多做什么?”
白稷瞥了眼淳于越。
其實現在有個難關無法攻克。距離太遠的話,他會失去對猛獸的控制。類似于胖虎大毛這些,其實都在白稷控制范圍內。
當距離過遠,或者是數量過多的時候就會脫離白稷控制。到時候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可就不好說了。經過白稷開啟靈智后,它們的確能聽懂部分人言,但是本能反應會讓它們失控。
打個比方,有國家訓練過象兵,但是這些大象在戰場上很容易會失控,造成自己人的損失。
白稷測試過,他對野獸控制的極限是50里左右。這要根據野獸的性格和體型劃分,像是蜜蜂螞蟻這些控制起來就太容易了。
超過極限距離,野獸就可能會不聽他的指令。
“對了,除開蒼鴿外再給我找些老鷹金雕這種猛禽。”
“猛禽?!”
“對,抓活的!”
淳于越:……
蒼鴿好說,猛禽怎么活捉?
老鷹是籠統
的說法,很多猛禽都可以被稱之為老鷹。白稷小時候很喜歡看動物世界,對自然界的生物還算是有些了解。有些鷹絕對是空中霸主,羽翼展開超過兩米,鷹爪破壞力更是極其恐怖。
白稷早些年看過視頻,一只金雕把只羊羔活生生抓上天飛行,飛行速度更是快的驚人。別的不說,一爪子下去把人眼睛抓瞎是輕而易舉。
這個時期最不缺的就是野生動物,空中單位還是有些麻煩的。蒼鴿好說,老鷹金雕這種猛禽實在是難得的很。
正所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淳于越先去找的喜。
“喜君,君上說要馴養猛禽異獸,翼展丈許。”
喜得知這事兒后,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翼展丈許?
秦朝時期,一丈大概是兩米多。這規模的猛禽,在后世那也是龐然巨物。
喜便找來縣尉,“君上要飼養猛禽,翼展不得低于一丈。”
于是乎,這事兒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開了。
“聽說了嗎?君上要飼養猛禽。”
“聽聞要求是翼展不得低于十丈。”
“嘶——十丈?”
“仙師說是在山林中有,我聽說還得有九個腦袋。”
“吾聽說齊地有九頭鳥,色赤似鴨,九頭皆鳴。”
“君上要抓鬼車?”
謠言,就是這么散開的。
當這消息傳至白稷耳中,已是兩日之后。
“淳于越,你給本君死過來!”
白稷指著淳于越面色不善,“本君讓你遣人去抓猛禽,怎么越傳越玄乎?!”
淳于越面不改色,認真道:“越未曾夸口,皆如實相告。”
這事兒越鬧越大,臨近幾個縣都已聽說。甚者還有縣令來問白稷,是不是要斬妖除魔?
來,你過來,我保證不斬了你。
白稷深深的嘆了口氣,辦點事怎么就這么難?
“其實君上該高興才是。”
“高興?”
“沒錯,涇陽不少獵戶黔首皆已入山尋猛禽。”
淳于越臉上神采飛揚,覺得都是他的功勞。這事兒他必須得斟酌下用詞,待會記下來。能有這號召力的,偌大涇陽唯白稷一人。
最主要的點,白稷并未命令他們,他們都是自愿幫忙的。只是聽說
白稷有需求,二話不說就上山了。有些年輕人還在猶豫,就被家中二老拿著扁擔打出去了。
“好你個沒良心的畜生!”
“君上為吾等做了多少好事?好不容易遇到麻煩,你還在猶豫去不去幫忙?莫說是鬼車鳥,便是天上的星星也得去摘!”
每家每戶都得安排人手去找,要不然在村里頭連腰桿子都直不起來。會被一票人戳著脊梁骨唾罵,以后也不用在涇陽混了。
白稷有些無奈,這其實也是沒文化的鍋。就拿現在來說,涇陽識字的人少的可憐。有什么事情,只能一層層傳下去。人口相傳,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就得全靠運氣了。
看著他們忙活,白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現在黔首很質樸,白稷若讓他們上戰場赴死,他們必是義不容辭前赴后繼跟上。
“知會下去,讓他們別忙活了。”本君要找的并非是鬼車鳥,只是尋常猛禽。”
“唯。”
正好,胡亥也晨練完畢。時刻和胖虎保持著安全距離,生怕胖虎會撲過來。這兩天胡亥身上添了不少傷,鼻青臉腫的。穿著打扮也看不出是個公子,反倒是和奴仆有些相似。
每天早上都得被樂季折磨。樂季下手是真的狠,招招直奔要害,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按照樂季的說法這是為胡亥好,要傷人先傷及,不然怎么練七傷……劍?
據黃天瓊說,改天可以讓胡亥和胖虎試試。畢竟實戰才能體現出真正的水平。白稷看出來了,他們這是不把胡亥整死不罷休。有這種不靠譜的老師,也不容易。
“胡亥,這兩日之事可曾知曉?”
“知曉。”
“你可有何看法?”
胡亥吸了吸鼻涕,臉上茫然。
白稷站在門檻,望著遠處的黔首,認真詢問道:“若本君說想要修條路,你說他們會不會出力?”
“必定會!”
“把涇陽擴大,想成是整個秦國。修筑馳道,他們是否會出力?”
“也會。”
白稷笑了笑,“這就是我給你上的第一節課。你是公子,你的身份很尊貴,而這層身份卻源自于他們。”
“你如何對他們,他們就會如何對你。若黔首歸心,那秦國便是固若金湯。因為,人的意志是無法戰勝的,只要萬眾一心,任何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胡亥受教!”
胡亥深深一拜,這節課對他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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