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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折磨！心靈奴役！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多的天災首領圍攏上來，安東尼達斯一回神才發現，他的親信早已全數倒下。
他不遠處，一個傳送門打開了。
克爾蘇加德就端坐在傳送門對面的白骨寶座上，只要愿意，他隨時可以跨過空間的門扉，制服安東尼達斯。
“別反抗了，好好效忠巫妖王，這才是你存續的唯一希望。”黑女巫的聲音充滿了魅惑。
希望？
安東尼達斯忽然苦笑：“你知道嗎？有時候，懷揣希望是一件十分殘酷的事情。當你發現一切無法挽回，當你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當你看著毀滅的終末一分一寸向自己逼近的時候，所謂的希望，足以讓一個善良的心靈真正地崩潰。”
“噗！”黑女巫笑噴了：“善良？你都成大巫妖了，居然好意思說自己善良？”
邪惡嗎？
是的！
外人看來，這一世的安東尼達斯就是那些晚節不保的大魔頭。他背叛了信賴他的肯瑞托議員們，背叛了仰慕他的萬千達拉然法師和法師學徒，親手毀了達拉然。
其實，又有誰知道，那都是在他心靈受控時做的惡行？
從巫妖王的精神控制中解脫出來，成為被遺忘者之后，安東尼達斯一個活人都沒殺過。
這位老者被泰瑞納斯暗算的那天起，心靈就一直處于愧疚當中。
曾經同僚與部下幽怨的目光，無時無刻折磨著他的心靈。
沒錯，你生前是最強的法師，死后是實力強大的大巫妖。其他達拉然法師成了巫妖，被迫跟著你安東尼達斯混。
這不代表他們沒有憤恨，沒有在暗地里詛咒他。
這對于安東尼達斯，就是最可怕的折磨。
一想到自己以后又要渾渾噩噩地成為巫妖王手下的屠刀，安東尼達斯忽然萬念俱灰。
“呵呵！果然，我還是很討厭被奴役啊！”他剛說完，黑女巫臉色劇變。
在場的，只要是個法爺就能感應到安東尼達斯體內的魔力驟然變得狂暴起來。它就像一個可怕的颶風，摧毀著他體內每一寸魔法回路，也摧毀著他周邊的一切存在。
強大的奧術能量從他破敗身軀的每一個角落迸射出來，將周遭大氣中一切元素都強行攪拌成漿糊一樣的玩意，再飛快地扯入元素紊流當中，制造更大的破壞。
“不好！這老鬼要自爆！”法琳娜驚了，再也顧不得其它，瘋狂跑路。
她也好，其他天災首領也罷，有一個算一個，用自己的方式奪路狂奔。
“哈哈！哈哈哈哈！”
老法師最后的笑聲無比蒼涼。
這是窮途末路的絕望哀嘆？
還是一個好人的自我救贖？
沒有人知道。
“轟！”一個極度混沌、夾雜了奧術、冰霜與火焰三種元素的超級爆炸，將原本就坍塌了相當一部分的南海要塞進一步摧毀。
方圓數公里范圍內，一片狼藉。
饒是硝煙散去，也看不到任何一個會自己活動的物體。
非常詭異的是，天災軍團在逮住索拉斯和奧斯萊特元帥之后，所有首領和雜兵都退潮般撤離，甚至連復活凡人當仆從也僅僅進行了一小部分，大概拐了五千多新的不死者就跑了。
如果沒有那滿目的瘡痍，以及那遍布要塞殘垣敗瓦上的尸骸，這場激烈而短促的大戰更會像是一場夢。
噩夢！
安其拉，正在向著神廟深處推進的部隊中，善良的溫蕾莎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什么天災軍團會幫我們襲擊被遺忘者？”
這一世的溫蕾莎，遠沒有歷史上的經歷那么豐富。
歷史上的她，失去了父母、二姐和弟弟，還有祖國，早早就出來獨當一面。
這一世變故不少，好歹還在兩位姐姐的羽翼庇護下，顯得單純了不少。
麥當肯拉著她的手，耐心跟她解釋：“如果聯盟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防御崩了，他們就會像惡狼，一擁而上將聯盟將士分而食之，擴大不死者的數量。幸好，聯盟守住了。”
大量能威脅到納克薩瑪斯的重炮，就是局面崩不了的關鍵。
納克薩瑪斯每多呆一秒，消耗就要增加一分。
這種顯而易見的賠本買賣，腦子正常點的指揮官都不會干。
既然無法把聯盟這塊蛋糕做大，一口咬上去還磕壞了牙齒，那就內卷唄。
別說不死者何苦為難不死者。
這雙方本質上就不是一路的，何況被遺忘者還特么算是天災軍團的叛徒。
麥當肯繼續解釋：“一邊是難纏的人類外敵，一邊是更好收拾的‘叛徒’，怎么選就不用說了吧？”
算起來，偷襲老莫格萊尼的諾斯和希爾趁機跑了，又趁機回收了索拉斯和奧斯萊特，在沒有賠出任何一個天災首領的情況下，天災軍團還是賺了。
大賺特賺！
納克薩瑪斯在黑龍軍團監視下一路往東飛入阿拉希高地，幾乎是前腳離開，后腳傳來的消息就把麥當肯惡心到了。
“草！”
報告顯示，不知是天災軍團還是被遺忘者，他們在地下河里投放了大量的瘟疫毒劑。按照地下河的流向，至少半個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會被瘟疫污染。
死亡之痕什么的，只要用推土機把死亡黑土推掉，運走毒泥，土地還有救。
這種從大地深處透出來的瘟疫才是真正的惡心。
三、五年內，那地方別想種出人可以吃的糧食。
狠狠地摔下報告，麥當肯氣悶之余，才真正體會到：歷史上那個把阿爾薩斯逼得墮落的克爾蘇加德是真的歹毒加牛逼。
麥當肯估計，老克會先打包阿拉希的被遺忘者，然后一路往南，去到南大陸。畢竟北陸沒多少地方可以給他禍害了。
進入辛特蘭不是不行，但為了保住蠻錘矮子，麥當肯老早在那邊放了一個防空師，最近又增兵了。
老克腦子沒問題就不會去。
相反，南陸其實可以搞事的地方很多。鐵爐堡和暴風城在大陸西岸，相對地，聯盟對南大陸東面的控制力嚴重不足。
現在，布萊恩銅須率領的鐵爐堡第二機械化師、格爾賓率領的扎古部隊，還有不再偽裝，從祖格跳出來的瓦里安的暴風王國幾大主力軍團都完成了集結。
一旦去了南陸，納克薩瑪斯多半不歸麥當肯管了。
“先搞定克蘇恩吧。”麥當肯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