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聞言，衛水的表情微微一滯，然后臉上再一次流露出了清晰至極的猙獰之神，表情都有些扭曲起來。
你再一次選擇了她啊......
這就是你對她的愛是嗎？
即便是犧牲自己，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下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們！
衛水猛地就從蘇言的手中奪過了手槍，使他斷裂的兩根手指彎曲的弧度更加詭異。
青年被如此疼痛一刺激，總算恢復了一些神志。
可迎接他的，是一把激烈插.進他嘴里的手槍！
衛水沒有絲毫憐惜，把手槍插.到了他口腔最深處，冰冷又含著火藥味的槍口抵在了他的喉嚨上，刺激得他胃里都一陣翻騰，想要嘔吐，可被手槍死死抵著，連咳嗽都做不到，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
他的眼淚流的更洶涌了，猶如雨水一般不斷滑落在衛水持槍的手上。
主人，不要......我不想死......
青年的眼眸之中盡是絕望，可還是含著最后一絲微弱的希望的看著衛水。
蘇言：這也太刺激了，我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發抖！
系統愣了一下：你的‘刺激’，是指衛水把槍抵到你的嘴巴里嗎？
到底是你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她但凡扣動一下扳機，你就直接死掉了啊！
他居然覺得這很刺激？
喵？！
蘇言：確實很刺激。
你知道嗎？一旦有什么尖銳的東西指著人的太陽穴，即便沒有真的接觸到肌膚，但人的身體依舊會產生本能的反應，頭皮會不由自主的發麻起來。
而把手槍直接插.到嘴巴里，這感覺就更強烈了。我現在就像是吃了一百顆薄荷糖然后再喝了一杯冷水，頭皮像是要炸開了。
系統呆滯了：哦......
這是什么米奇妙妙屋的奇妙比喻？
又是什么特殊的嗜好？
系統搖了搖頭，咬著銀牙：可就算真的很刺激，但你不怕死嗎？
它已經做好復活這個宿主的準備了。
真是笨蛋！
蘇言無奈：怎么又不相信我了？安心，她是舍不得殺死我的。
衛水的手指緊緊放在扳機之上，甚至已經扣下去了一些，只需要再稍微一用力，蘇言的腦袋就會被直接打爆。
她的表情無比的猙獰，從血紅的眼眸中還能看到一絲隱藏得極深的痛苦之色，像是一只受傷的猛獸。
可她看著蘇言眼睛里的六分絕望、兩分希望、一絲委屈，表情不由得緩和了下來。
為什么？
為什么到了現在這一地步，你還抱著一絲不可實際的幻想，是想讓我不殺你嗎？
但明明最先動手的，就是你自己啊。
可是，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就像是你多么無辜，多么委屈一樣......
是你背叛了我！
衛水緊咬著牙關，眉頭緊皺，表情再度猙獰、扭曲起來。
可到了最后，她還是一把將手槍從蘇言的嘴巴里抽了出來，帶出很多道濕潤、粘稠的銀色弧光。
她不能殺他。
但也不代表她原諒了他。
而是就這樣殺了他，自己一定會后悔，后悔......
為什么沒有讓他活著，一刻不停的折磨他！
她要讓他生不如死才對！
衛水陰沉著眼神，看了手槍一眼，忽然對著遠處的衛依水開了一槍！
她對自己的這個妹妹，再也不會有任何仁慈了。
衛水背著沈星，根本反應不了，眼里的瞳孔一縮，就直接倒在了地上，鮮血緩緩流淌了出來。
“看看你的女兒，你們之中只能活一個，你活了，她就得死......”衛水強迫蘇言抬頭看向衛水那里，想看看他會有什么反應。
看見了嗎？
你的女兒，你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救的人，最終依舊是沒有保護下來。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導致的，知道嗎？
你就這樣懷揣著悔恨，痛苦一輩子吧......
突然，衛水似是發現了什么，她聽到了蘇言從口中發出的無意義的叫喊，那柔順眉眼間的神色，更是顯得有些許癲狂和猙獰。
這樣的神情她是見過的，是在青年......看見血液的時候......
鮮血。
這個詞語從衛水腦海里蹦出來，這才讓她想起來，蘇言是見不得鮮血的。
然而‘見不得’三個字在她腦海中一出現，就讓她直接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青年又是哪里見不得鮮血？
在一顆子彈射穿她的左胸口的時候，她也流了那樣多的血，可蘇言不僅沒有半點兒癲狂、發瘋的痕跡，相反還異常的冷靜。
這就更加證明了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服從、臣服、聽話......都是假的！
而現在又裝出見不得鮮血的模樣，是想以此來求得我的原諒？
你把我當成了什么？
想到這里，衛水忽然露出了一絲寒冷的笑意，低頭看著自己依舊在流血的胸口。
她已經感覺很是虛弱了。
但只要不死，憑借著現在的醫療技術，即便受了再重的傷，她依舊能恢復如初。
她只是又想到了另外一點。
自己的心臟沒有長在左邊，而是在右邊的。
然而這一點，即便是蘇言都不知道。
在之前她是那樣的信任蘇言，可始終沒有告訴過他。
因為她覺得沒有意義，青年知道了也沒有什么用。
誰知道正是她的這個想法，才救了她自己一命。
想必之前換做其他任何人來，中了那樣精準的一槍，應該都會死得不能再死了吧？
青年，果然沒有半點兒留情的打算......
衛水把手槍隨意丟到了一旁，然后再在自己的胸口上抹了一把，讓那只手上沾滿了鮮血。
隨即，她就如同之前把手槍插.進蘇言嘴里一般，再把兩根手指狠狠放了進去。
“舔干凈。”她淡淡道。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就在口腔里爆炸開來，讓得蘇言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個漆黑的房間里，神色間的猙獰再增加了一分，首次掙扎、反抗起來，想要吐掉衛水的手指。
然而衛水只是伸出手，再次掰斷了蘇言的一根手指，使他發出痛苦的微弱叫喊，森然道：“吞下去！”
在極致的痛苦下，總算讓得青年脫離了那個可怕的幻想，可迎接他的，是不亞于那個恐怖幻想的另一個地獄。
他感受著嘴巴里的令人作嘔的味道，終究是空洞著眼神，默默流著眼淚，緩慢的舔舐起衛水的手指，將其上的鮮血一點點舔干凈、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