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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蘇言立馬轉過頭來,道。
無情宗主看著從那天開始就從來沒有搭理過她的蘇言,因為這樣一句話就回應了她,又輕輕發出了一聲嘆息。
“自然,難道吾還會騙你不成?”無情宗主搖了搖頭,無奈道:“而且吾這半個月來可有虧待過你?”
蘇言下意識擺了擺頭,隨即迅速低下頭,輕咬住唇瓣,露出一分窘迫的神色。
正如無情宗主所說,這半個月來她沒有虧待過他,反而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待遇比在諦那里都還要好,根本看不出他像是一個被交易的奴隸。
而他一直沒有搭理她也就罷了,更是懷疑別人的好心好意。
“謝謝仙帝大人。”蘇言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抬起頭來,憑借著記憶里諦對無情宗主的稱呼,對她道了謝。
無情宗主細眉銀白,猶如白雪一般冰冷、淡漠,卻在此刻微微彎曲,浮現出一分笑意來。
她一直在期待著蘇言改變對她的態度,現在終于等到了。
我就知道,即便你失去了記憶,你也還是那樣善良,會對忽視別人的善意感到自責。
“不用這樣稱呼吾我。”無情宗主眉眼微彎、星眸淺笑,輕聲道:“我希望你能叫我蕭澤言。”
蘇言微微愣怔,眼里顯出三分疑惑、兩分震驚、一分茫然。
蕭澤言,這是她的名字嗎?
蘇言有些受寵若驚,沒有想到一名仙帝居然會告訴他真名。
因為直到現在,他連主人的名字叫什么都還不知道呢
想到這里,蘇言的眼里閃過一分失望,但還是叫道:“蕭澤言”
他把這三個字放在舌尖仔細念叨了一遍,心底深處生出了一分熟悉的感覺。
然后,他就看見無情宗主笑了,笑的是那樣開心,絕美的仙顏晃了一下他的眼。
“好了,我們走吧。”蕭澤言收斂笑容,自然的對著蘇言伸出一只手。
蘇言一臉驚愕的望著她,不愿意跟她有肢體上的觸碰。
蕭澤言淡淡道:“這是必要的步驟,魔帝帶你過來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嗎?”
蘇言的神情頓時動搖起來,但內心還是有些猶豫。
“既然不想回去,那就算了吧”蕭澤言緩緩收回了手。
“不要,我回去!”蘇言連忙伸手抓住了蕭澤言的手掌,焦急道。
蕭澤言點頭,卻在蘇言視線看不見的地方,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笑意。
掌心柔軟、溫熱,是她渴望已久的東西。
只要想到蘇言現在就在她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即便他的一顆心還在諦的身上,她也不會感到太多憤怒。
因為時間會消磨一切的。
在蘇言喜歡著宋乾的時候,她抱著這樣的想法,現在蘇言依賴著諦,她依舊這樣想著。
而且,諦會‘再次’把蘇言交給她的。
前一次是整個人,這一次便是整顆心
蕭澤言面色淡然,又好似流露出一絲愉悅,帶著蘇言瞬間消失在這里。
“主人,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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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軟糯的聲音傳入耳中,諦這才回神,看向了身前的滿滿一桌菜。
而后,她的目光移動到了軟糯聲音的主人身上,是一名容貌絕色的少年,這一桌菜肴就是出自他的手。
此刻少年眼里帶著濃郁的期待之色,有些緊張的看著她,無比希望她能夠吃下他做的東西。
諦抬起了筷子,正打算品嘗一下時,不知道為什么,在少年的目光下瞬間失去了所有食欲。
她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主......主人。”
少年連忙跪倒在地上,目光惶恐不已,像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一般。
諦穩穩坐在那里,低頭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不禁想著:
蘇言在最開始就是經常露出這樣一幅模樣。
時刻擔心自己哪里做錯了什么,可能會讓她生氣,從而拋棄他,便總會跪倒下來,誠惶誠恐的道歉。
而這個少年也是一樣的,跟蘇言沒有什么區別,不過都是想要活著而已。
諦淡淡道:“起來吧,本帝不是對你生氣。”
少年遲疑了一瞬,不敢違抗她的命令,還是從地上連忙站了起來。
諦重新拿起了筷子,夾起一道菜送入口中,隨即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你不錯,以后就由你來服侍本帝吧。”
“真的嗎?謝謝主人!”少年近乎尖叫出聲,興奮到身軀都在發抖。
他從十幾個爐鼎當中脫穎而出,得到了服侍魔帝的機會!
諦看著他激動的樣子,神色沒有一絲波瀾。
從那天回來以后,她總感覺身邊缺了什么東西,便把不久前別的勢力送來的十幾個爐鼎叫來,讓他們每天服侍她一次,做得好的,就可以一直服侍著她。
在殘酷的魔域,有一個強大的主人意味著,無需多言。
而一年十幾個,諦始終都不滿意,覺得他們菜做的沒有蘇言的好吃,也不懂得看她的眼色,也不......
總之哪里都不合適。
像是尋找著蘇言的替代品,一個他的影子。
直到此刻,諦才終于想明白,她為什么要執著于蘇言?
他不過只是一個爐鼎而已,充其量就是一個解悶的物品,她又怎么可能離不開他?
想到這里,她才隨便選了這個少年來服侍她。
“過來坐下。”諦招了招手,道:“你也來吃。”
“真的可以嗎?”少年受寵若驚,臉上帶著喜悅之色坐了下來,抬眼看了一下諦的臉色,發現她肯定的點頭,他才總算動了筷子。
諦就這樣靜靜望著少年,忽然眼里暗芒閃爍,猛地抬頭凝視向某處。
片刻后,她低下頭來。
錯覺嗎.......
千里之外,兩道身影出現在漆黑的夜空。
蕭澤言抬手扶住了蘇言的肩膀,道:“現在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你在諦的心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個爐鼎而已。
不要再自我感動了。
然而,蘇言沒有做出反應,只是臉色慘白、神色絕望,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蕭澤言想到了不久前蘇言在看見諦身邊的少年時,希冀與期盼一寸寸破碎的畫面。
猶如天踏、仿佛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