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郡,米府。
天下著雨,一輛馬車行駛到米府大門口。
輕王權下馬車,撐起油紙傘。
他懷中抱著一個因發燒而面色通紅的女童,身旁是一個杵著木棍的女童。
馬車已經被輕王權買了下來,所以輕王權吩咐下人把馬車放好。
進入米府后,讓丫鬟給這兩女童洗澡。
那名叫婉婉的女童因為發燒,只能用濕布擦拭身體。
“這兩個女童是我買來的,教她們府里丫鬟該做的事。”輕王權交代一名年長的丫鬟。
丫鬟恭敬的諾了聲。
當然輕王權也交代了別讓那發燒的女童死掉,按時喂她吃藥。
這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好處,什么事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只要有張嘴就行。
在輕王權回自己房間的路上,一名留著小胡子的管家小跑來:
“王權少爺,我已經去萬機樓預約好了,萬機樓樓主今晚給我答復。”
“知道了,辛苦了。”
“少爺言重了,老奴應該的。”
輕王權回到自己房間,一時興起,看著這大雨,拔出腰間上的刀。
咻的一聲,身體微晃,眨眼間沖到十幾丈開外的假山旁。
揮動長刀。
橫劈豎砍,刀刃劈開水滴。
連綿不斷的刀招,在輕王權五尺內的水滴,都被劈成兩半。
當然,輕王權只是單純的揮刀,并沒有附著內力,所以只是刀招迅猛,并沒有太大的破壞力。
這樣揮刀兩刻鐘后,輕王權收刀回鞘。
熾熱的內力蒸發掉衣服上的水漬。
“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嗎?”在過廊里,輕意和米萱站在過廊下,看著雨中揮刀的輕王權。
輕意和米萱差不多大,兩人一上午的功夫兩人就熟了。
輕意的房間和輕王權很近,輕意起晚了,米萱送飯到她房里。
這可讓輕意羞死了,為了緩解尷尬,輕意和米萱講她破案一些比較好玩的事。
米萱也很配合,聽得很認真,這讓輕意講的更認真了。
講的興起的時候,她們聽到外面有唰唰不停的揮刀聲,出房門,便看到輕王權在雨中揮刀。
在輕意的感官里,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在雨中揮刀。
“怎么可能心情不好,我抽空去了趟天仙院,被那里的姑娘伺候的舒舒服服。”
“輕王權!能不能有點做哥哥的樣!萱兒還在這!她還是個孩子!”
“我怎么了,聽點小曲,看點舞怎么沒做好當哥哥的樣,我又沒帶萱兒去。”
“但哪有一個男人天天不做正事去那些不干不凈的地方。”
“我呀。”
“你氣死我了!”
在兩人吵嘴的時候,米貝小跑過來:
“小權權,你猜我打聽到了什么?”米貝神秘兮兮的問道。
“我怎么知道?”
“我聽說門派評比就要開始,今年門派評比選在紫陽郡,離京兆郡不遠,我們再過一個月左右就能見到英杰了。”米貝開心的蹦起來。
現在一家人就差輕英杰了。
門派評比,這玩意輕王權聽過。
就好比是奧運會,每個國家爭取舉辦奧運會的機會,門派評比也是。
一般由大門派內部進行磋商,從大門派里選一個門派主持門派評比。
門派評比決定一個門派的綜合實力。
首先有財力舉辦門派拼比,有實力奪下舉辦門派拼比的權力,又有能力抑制門派拼比過程中引起的騷動。
門派評比十年一次。
“我知道門派評比,但英杰一定會被選上嗎?”
一般門派評比,門派掌門都會選擇最優秀的弟子。
門派評比分三個層次,掌門間的較量,長老間的較量,然后是弟子間的較量。
這三層分別代表了一個門派的頂尖力量、中堅力量和新生力量。
如果輕英杰能被選上,那么輕英杰的實力至少要在門派里排到前二十。
當然是年輕人里的前二十。
“你就對自己的弟弟這么沒信心嗎?”米貝嘟著嘴。
“嗯。”
這不是廢話嗎?
你看他姐,學武有成嗎?
再看他哥,沒有外掛加成,武學天賦低的很。
你叫我怎么相信他有很高的武學天賦。
“對自己弟弟有點信心,實在不行,我給點銀子去打點一下。”米貝摸著下巴思索道。
我的親娘,原來你也沒信心。
“晚上我和爹商量下。”米貝點了點頭,這么傷腦筋的事,還是給爹想去。
“晚飯想吃什么?娘親做給你們吃。”米貝問道。
“有肉就行,對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我還要去龐府接祖母。”
輕王權在回龐府的路上下馬車了,姬初月還在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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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郡,龐府。
一間比較老舊的院子里。
“怎么這人參娃還是沒有反應!”
一個穿著華府的男子看著手上和巴掌大的人參。
這男子就是之前輕王權與龐志澤外出去天仙院碰到的青年。
“我不會被耍了吧。”男子面色不太好。
“我們耍你有什么意思,你沒身份沒地位,除了一條命外,還有什么值得我們騙的,如果不是你恰好與這人參娃認了主,我們怎么會把這么好的事給你。”
在木屋門口,一個穿著布衣的男子進門,男子端著木盤,木盤里放著一些水果。
華服男子看著男人。
他眼前的男人叫郭賜,表明身份是龐府的下人,實則是先天教的教徒。
先天教是個追求人人平等,宣傳人人平等,理念明顯與大商王朝這種明顯等級分明的朝廷不符。
所以先天教就是要推翻所有朝廷,其中就有大商王朝。
大概是在八天前,他和往常一樣,從京兆郡大同學府回家。
到家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喝的爛醉如泥的龐志澤。
龐志澤為何喝醉,八成又被那些和他不對付的人嘲笑了。
畢竟未婚妻逃婚了,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是很難難堪的事。
龐志澤喝醉了后,也不掩飾了,直接動手打他。
他當然要還手,不然指不定被打死。
不過龐志澤從小接受精英教育,雖然對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也不是他能打贏的。
很快他就落了下風。
他們從大門口打到內院仆人的房間。
龐志澤一掌打在他胸口,他直接倒飛出去,砸破門墻,摔在桌子上。
之后,他一口血吐在一個人參娃娃上。
華服男子看著端盤男子,端盤男子也看著華服男子。
說起來真是出師不利,好不容易用離魂針刺中當朝最得寵的公主上官婉兒。
離魂針,可以讓被刺中的人魂體分離,不過這個魂體分離不是完整版的魂體分離,而是分出魂魄中一部分意識,讓其意識投射到一具肉體中。
這投射有隨機性,估摸不準。
所以需要人參娃輔助尋找上官婉兒意識投射到的人。
原本的計劃是由他接觸上官婉兒投射的軀體。
按理說,一個當朝最得寵的公主,一天醒來后,發現自己不再是自己,一定會惶恐不安。
這時候她不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商公主,而是一個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還不如。
聽施法的人說,上官婉兒投射的軀體有殘缺,想必日子更難過。
這樣的上官婉兒一定是最脆弱的時候,他抱著假裝的善意去接觸上官婉兒,對她好,對她用心,一定可以讓上官婉兒愛上他。
只要讓上官婉兒愛上他,等到三十日之后,上官婉兒意識回歸,上官婉兒一定會來接觸他,到時候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得到大商公主的愛。
計劃是這么計劃的,就在他準備與人參娃認主的時候,龐志澤同父異母的弟弟龐秋良撞進了他的房間,好巧不巧一口血吐在人參娃娃身上。
可能有人會說,為什么不收起來?
人參娃認主的時候,不能挪動人參娃,不然他聽到外面的動靜早就收起來了。
人參娃已經認了龐秋良為主,龐秋良死不得,不然他們計劃就泡湯了。
于是他擊昏了龐志澤,為龐秋良治療。
之后七日里,他試著蠱惑拉攏龐秋良,以力量地位權勢誘惑他。
龐秋良是龐太師一次醉酒,和一個丫鬟生下來的,不受姬蕊待見,自然也不受龐志澤待見。
龐太師不止有一個女人,但只有姬蕊和一個丫鬟生下了他的孩子,龐太師自然不會不管龐秋良。
但龐秋良文不成武不就,沒有什么天賦,比起龐志澤還不如。
知曉龐秋良沒有培養的價值,龐太師也就很少過問龐秋良,但龐太師希望自家開枝散葉,所以不希望龐秋良死,這也是為什么龐秋良能在龐府活到現在。
他給龐秋良畫了一個大餅,只要龐秋良按照他的做,最后就能得到那個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