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內門峰。
東子晉帶著玲瓏給她的戒指,去找了諸溫書和杜韻,簡單的說明了此事。
東子晉覺得,諸溫書聽聞此事,表現有些激動,連夜親自帶他們去煉心殿。
煉心殿位于內門峰北面,靠近懸崖的位置。
在煉心殿地下室。
地下室只有一處空間,沒有其他房間。
在下了石階后正前方。
有一只巨型烏龜的石雕,石雕背上插著一把劍。
劍身長三尺,劍身前段一尺沒入石龜背部。
劍發著淡淡金光,靠近還能感覺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侄兒,將那戒指給我,你本身就能使用驚蟄劍,讓叔叔我試試。”諸溫書有些迫切。
東子晉也沒有多想,將戒指遞給諸溫書。
諸溫書戴上戒指,快步走上前,一躍跳上石龜背,握住劍柄。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拔出這把驚蟄劍。
驚蟄劍是開山掌門東萊寅的佩劍,據說當年東萊寅使用此劍,有開山斷江之能。
不過他拿在手里,也就只是一把絕世好劍的水準。
削鐵如泥,一般刀劍在驚蟄劍下,就如同紙糊一般。
他多次與龍象門和玄陽門掌門交手,憑借此劍的鋒利,沒有落下風。
但他知道,他能不落下風是逞兵器之力,自身武力有缺失。
懷揣著激動的心情,諸溫書拔出了驚蟄劍。
戒指散發出金光,連帶著驚蟄劍身上也泛著金光。
諸溫書能感覺到此次驚蟄給他的反饋不同以往,他有一種感覺,他能斬出威力極強的一劍。
這一個想法剛產生,諸溫書就揮劍一砍。
耀眼的金光脫劍而出,月牙狀的劍氣激射飛出,劍氣沒入諸溫書前方的石壁,直接劈開了石墻。
諸溫書不敢相信,這一劍是他砍出來的。
看著手中的驚蟄劍,諸溫書狂笑發聲。
東子晉不明白諸溫書為什么那么開心,但他現在知道那叫毒蘿剎的女人沒有騙他,這個戒指真的可以最大效率的使用驚蟄劍。
連平常無法使用驚蟄劍真正威力的諸溫書都可以使用驚蟄劍。
“侄兒,你就是叔叔的福星吶!門派拼比將近,叔叔壓力很大,好在侄兒你回來緩解了叔叔的壓力。
現在又為叔叔帶來可以使用驚蟄劍的戒指。
叔叔也不會沒了侄兒你的戒指,本身這驚蟄劍就屬于東家,只不過叔叔現在是一線天掌門,需要點門面支撐自己,有了這戒指和驚蟄劍,那龍象門的莽夫和玄陽門的小白臉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諸溫書看著泛著金光的驚蟄劍,滿臉是止不住的笑意。
“是啊,有了此劍,龍象門和玄陽門這次就沒有出線的希望,子晉你真棒。”杜韻夸獎東子晉。
“諸叔叔現在是一線天的掌門,此劍本身就屬于諸叔叔。”
東子晉對于一線天是有感情的,畢竟是從小到大長大生活的地方,他在參加完比試后就會離開一線天,驚蟄劍留在諸叔叔手上是最好的。
已經驗明了戒指的作用,東子晉也算對一線天有了個交代。
與諸溫書和杜韻告別后,東子晉便離開了煉心殿。
此事浮光破曉,天邊有一層金色暖調的光暈,東子晉沒了睡意,他記憶中有一處地方,那既是他難忘懷念之地,也是他最想忘記的地方。
散步似的行走,一刻鐘后,東子晉到了一處園子里。
這院子里種的是梅花,所以冬天此地最美。
現在初秋時分,天氣有些涼,但還未入冬,梅花還未盛開。
東子晉站在此地,看著身前十步距離的一棵樹。
當年他的愛情就是從這里開始,結束也是在這里結束。
愛情起因是他當初冬日閑逛到此,看到女子練劍,看此女這么冷的天還不忘練劍,便教導她練劍。
東子晉思緒回到過去。
在他視野中,能看到一男一女在園地里揮劍,男的教劍,女的學劍。
男的自然是年輕時候的他。
當初教劍,他只是一時興起,事后時不時的來,但每次他都能看到她。
但每次來他都教她練劍,就這樣,五日七日來一次,到后面兩日三日來一次,最后每日都來。
三年來,每天這樣過。
他以為他對她的感情在這三年里,他都能感受到。
五年前的一日,他精心著裝,手中捧著一束花。
她如約而至,他鼓起勇氣表白。
他被拒絕了,她告訴自己,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只是把他當做是一個好師兄。
示愛被拒絕,對他而言也不是難接受的事。
關鍵就是她喜歡上了自己關系很好的師弟。
師弟是知道自己和她每日練劍,練劍時,有幾次師弟在場。
受到雙重打擊的他加上父親走火入魔的事情,他離開了一線天,他離開了。
鏘的一聲,東子晉拔出腰上長劍,身子一動,長劍舞動。
他在園子里舞劍。
他其實知道自己挺懦弱的,面對問題只會逃避,可能因為是掌門之子,一切順風順水。
直到一切變化了,他游歷江湖五年,懦弱可能克服了不少,但他還是不敢見她。
他怕忍不住心動,忍不住關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東子晉心思變化,劍勢不自覺的凌厲起來,劍氣縱橫,周邊的花草被劍氣削斷。
最后舞劍結束,東子晉持劍而立,劍尖斜指地面。
他周圍一帶,原本有些發黃的草地,只剩下一塊地皮,草被其劍勢所清除。
“師兄,多年不見,水平有所退步,劍招都亂了。”
東子晉心思沉浸在過往的事情上,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
但這聲音他很熟悉。
東子晉肩膀微微顫動,他不敢轉身。
“師兄為何不轉身,可是因為劍術水平落后,無顏見師妹?”
說話聲和腳步聲響起。
一個女子走到東子晉身旁,東子晉通過視覺余角,可以看到女子的模樣。
他想起了八年前,第一次見面,女子自我介紹。
——多謝師兄教導,豐葉舞感激不盡。
她叫豐葉舞。
東子晉半晌沒有回應,似乎在調整心情:“劍法的確有些生疏了,如果師妹沒事的話,子晉還有些要處理。”
東子晉說完,也沒等豐葉舞回復,就轉身離開。
“師兄!等等!我有些話我想對你說。”豐葉舞喊道。
東子晉身體微微一頓,腳步停下:“但我沒什么想要對你說的。”
說完后,東子晉快步離去。
鏘的一聲,劍刃出鞘的聲音。
“師兄,你要是再走一步,葉舞當場自刎。”豐葉舞喊道。
東子晉并沒有停步。
隨后聽到了劍掉落在地,身體倒地的聲音。
東子晉立馬回頭,看到豐葉舞倒在地上,脖子處血流不止。
東子晉面色大變,極快的沖刺到豐葉舞身邊,抱起豐葉舞:“葉舞!”
運起內力,手掌按在豐葉舞的脖子上,為豐葉舞止血。
隨后抱起豐葉舞,快步離去。
東子晉離開后,兩道身影自不遠處一晃而過,出現在園子里。
“毒蘿剎小姐,你還挺閑的,這副馬甲的師侄愛情你也要管。”
兩道身影,分別是輕王權和變裝后的玲瓏。
輕王權在問完花菲魚事情起因經過后,就想要離開,玲瓏那時也同意了。
但他剛下山,還沒飛過半山腰,就被玲瓏壁咚在山壁上。
玲瓏說了句帶他去看好戲,就把他帶到了這個地方。
所謂的好戲就這?
在二十一世紀,他的瓊瑤劇是白看的嗎?
“走,看看他們后續會發展成什么樣。”
說著,玲瓏又拉著輕王權飛馳緊追在東子晉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