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出現短暫的靜默,緊接著便是無與倫比的聒噪。
“法克,給我開火,干死他……”
“砰,砰……”
“噠噠噠……”
不等狄克發布命令,群情激憤的人們當即舉起了武器,朝閆宇噴射出憤怒的子彈。
人質?
他們早就把其他人質的命拋之腦后了。
雙子,激活。
戰甲迅速將他庇護在內,伴隨著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閆宇身上同時炸出十幾道火星,旁邊的車子瞬間成了馬蜂窩。
車擋子彈……呵呵。
一般的車子,能擋子彈的只有兩個地方,要么是車頭,要么是輪轂,其他地方跟鐵皮沒啥區別。
電影情節設計,誰當真誰沙比。
與此差不多的誤區還有……霰彈槍衰減嚴重,沙鷹一槍震脫臼,狙擊槍打身上只有槍眼,中n槍還能行動。
多數人對槍炮的印象,一是源自于影視,二是源自于游戲。
前者為了情節和分級必須改變,后者為了數值平衡也要修改,所以導致很多人對各種武器……充滿誤解。
實際上
閆宇瞥了眼快成篩子的車,嘴角微微一抽,這他么只是二戰時期的武器破壞力,現代武器威力只大不小。
還擋子彈?
想屁吃呢?
“不好,他是……”
“該死的,他跟土著是一伙的!”
“子彈沒有用……”
掏出毒牙,閆宇跟打靶差不多,瞄著人只管扣扳機就行,動都懶得動一下。
能量線每迸出一簇,就會準確的命中一人,且余勢不減穿透后面的人,射程之內的縱列,血肉之軀無法阻擋。
像是,噶韭菜。
吼!!
眼看著對方肆無忌憚的屠殺,狄克狂吼一聲,憤然撲了過來,手上鋼制如雄鷹般的護腕,霎時綻放出奪目的光芒。
尖銳的鷹嘯震耳發聵。
塵土飛揚間,狄克后背隆起兩扇巨翼,撲閃展開足有六七米,迅速將后面的幸存者遮住,替他們擋住了射來的能量線。
虎嘯熊吼的長鳴,此起彼伏的響起。
伴隨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兩尊不遜于狄克的怪物出現,在幸存者們的歡呼中,瘋狂的朝閆宇沖了過來。
“百獸系列,鷹,虎,熊。”
閆宇瞇起眼睛,毫不猶豫收回毒牙,從后腰扯出一柄二尺短劍,能量順勢蔓延在劍上,肉眼可見的劍柄迅速延長至兩米更甚。
披風搖曳攢動,在原地留下一串栩栩如生的能量殘影。
影步。
只聽悶雷乍響,地面應聲塌陷一個大坑,閆宇瞬間消失在原地。
滋……噗!
下一刻,左邊迎面撲來的巨熊,驀得身形一頓。
“唔”
他不可置信的低下頭,望著滲出絲絲鮮血的,被長槍捅穿的戰甲,未待留下遺言,便被抽出的槍鋒帶走了小命。
當一照面,便損失一人。
人群中爆出此起彼伏的驚呼:“怎么可能?”
“戰甲可是連子彈都打不穿……怎么……”
“一槍刺透?開玩笑……”
就在他們尚未回神之際,如猛虎般的銀色影子,終于將閆宇攔了下來,雙手迸出數根鍘刀般的利刃,與槍尖碰觸發出連綿爆響。
閆宇一腳踹開了他,長槍收縮為二尺短劍,人已化作一道金色流星,將對方徹底包裹在內,只聽鐺鐺的打鐵聲激昂響起,再然后……
閆宇按著他的腦袋,將刺穿他咽喉的短劍,一寸寸拔了出來,尸體噴出一蓬血霧,無力的砸在地上,掀起一陣塵煙。
披風似綢緞般飄揚滑落,無巧不巧蓋在尸體身上,能量接觸時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將周圍的塵煙盡皆壓下。
從槍響到現在,總共也就三十秒不到。
刨除槍戰時間,估計只剩下十秒。
幸存者勢力中的三大頂梁柱,已經倒下了兩個,平均一個人撐了五秒。
隨著戰甲退去,露出再無生機的尸體。
閆宇臉上的面甲裂開,露出那雙沉靜的眸子,注視這些人幾秒,他忽然踏前半步,踩碎了尚存余溫的尸體腦袋,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血漿濃郁,西瓜汁一樣四濺開來。
“負隅頑抗?”
閆宇歪歪頭,看著狄克道:“他們加起來撐了十秒,你能撐幾秒?六秒?七秒?你確定還要對我攻擊嗎?”
百獸系列戰甲,在古文明時期相當于流水線的產物,論層次相當于星座白銀,但白銀戰甲能自我修復,百獸戰甲不行,壞了就是壞了。
閆宇面對他們時,先天占有優勢。
裝備碾壓,技巧碾壓,屬性碾壓,技能碾壓……
相當于神裝操作帝,毆打沒出新手村的小朋友。
沒有任何樂趣可言。
有的只是無聊,無聊,還有無聊。
“所有人,放,放下武器。”
狄克呆愣幾秒,像是喪失了心氣般,直接解除了戰甲,嘶啞著嗓子說道:“我們……,不能再損失人手了。”
“可是,頭兒……”
“我們不怕死!”
“這個雜碎殺了……”
閆宇甩了甩毒牙,對憤怒如公牛般隨時可能爆發狄克說道:“不論電影里,還是現實中,總有些選擇性眼瞎且不長腦子的傻缺存在。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這個人是上帝忠誠的粉絲……額信徒,我最喜歡行善積德做好事了,比如送杠精和傻缺去見上帝。”
“你這個瘋子……”
望著噤若寒蟬的這些人,閆宇似笑非笑的問:“還有嗎?別擔心,我這小子彈管夠。”
“有本事,就把我們全殺……”
狄克看著閆宇掌中逐漸匯聚的能量,瞳孔劇烈收縮,當即回身沖那個刺兒頭吼道:“閉嘴!想死就自己去,別拉著我們一起死。”
“我……”
男子觸及他擇人而噬的眼神,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默默縮回了腦袋。
或許是他那句話的內容。
周圍的人下意識的,與他拉開了距離,望向他的眼中帶著明顯的冷漠與排斥。
你不怕死?
可以!
但你別拉著別人下水。
這叫什么?
這叫賤!
狄克放下槍,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嘶聲道:“你的同伴,已經逃走了,你還想干什么?是要殺光我們嗎?”
閆宇解除戰甲,似無防備的遞給他一支煙,信步跨過尸體,朝營地里面走去:“你們……想離開這里嗎?”
此言一出,圍在旁邊的人們,眼中突然升起激動之色。
但仿佛想到了什么,激動很快變成了絕望,如行尸走肉般麻木且漠然。
“想,但出不去的。”
狄克看了看他們,無奈的搖搖頭:“我們嘗試過,幾十年來一直嘗試,但除了死亡以外,看不到任何希望。”
說到這里,他指了幾個人,示意他們將尸體安葬。
“我知道怎么離開。”
“嗯?”
“你以為我是被動卷進來的?”
狄克沉默了。
他在這個島出生,在這個島長大,但他從不知道島上還有閆宇這號人,對方的言談舉止,衣著打扮告訴他,這個人來自島外。
再聯想到閆宇的戰斗力,以及那套明顯有別于他認知的戰甲。
狄克的心不由自主的激動了起來。
這么強的人,巧合被卷進來的可能性不高,他或許真的是主動登島的,既然是主動為之,那他說不定真能離開。
“如果你能離開,何必帶上我們?”
“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宗交易。”
閆宇抄著兜,淡淡的說道:“我需要你們的,從土著手里拿到的古文明遺物,而作為交易條件,我會告訴你們離開的方法。”
狄克仰起頭,望著能量塔說道:“方法我知道,打破那個塔。”
“不錯。”
閆宇點點頭又搖搖頭,唇角適時勾起一抹譏諷:“但是你知道這玩意,能抗衡什么樣的攻擊嗎?知道為什么土著不在能量塔周圍砌墻嗎?”
狄克不禁回想起,當年父母給他描述的場景。
在二戰時期流入島上的人,多是海軍出身,他們有極強的戰斗力,如今幸存者營地中大部分設備物資,都是他們去海底一點點打撈上來的。
當時他們還抱有出去的希望,也知道之所以出不去,很可能跟那座能量塔有關,他們朝能量塔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然而……
能量塔表面依舊光滑如鏡,這玩意不但堅固駭人,且還有自我修復的功能,憑借他們的武器,根本無法影響到它。
狄克沙啞著嗓子道:“我父母說過,如果無法摧毀能量塔,就只能和土著拼命,突進到能量塔的底下核心,將它關掉。”
頓了頓,他接過閆宇的煙點燃,繼續說:“但是我們嘗試過不知多少次,那些土著很難消滅,尤其是幾年前登島的那個人……”
說到這里,他咬牙切齒,眼中明顯迸出憎惡的情緒。
閆宇笑了笑,接口說道:“那個家伙帶著團隊登島,他騙取了你們的信任,在最關鍵的時候背叛了你們。”
“你怎么知道?”
狄克震驚的望著他,這家伙不是剛登島嗎?他怎么知道島上曾經發生的事情?這里跟外界沒有信息交流渠道啊。
“他的背叛,讓你們遭受了重創。”
閆宇接著說了下去:“而他則成為了土著的先知,此消彼長之下,你們面對土著越來越與劣勢,現在你們的生死,完全取決于他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