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望著遠處硝煙彌漫的島嶼，霍克臉色越發陰沉，目光如惡狼般擇人而噬：“這件事不算完，老子遲早跟你算賬。”
科瑪聯邦作為強國，固然短時間內便將領土迅速擴大，但原本那些中小國家的人民，可不見得愿意接受他們的統治。
所以，雖然從版圖上可以看到大片紅色征服區，可各個城市，甚至許多鄉鎮地方，都殘余著或多或少的抵抗軍。
科瑪聯邦要的是統治，當然不會喪心病狂的往城市輸送重火力，必須依靠精英部隊巡查清理，巷戰，槍戰才是主旋律。
在這種情況下……強化人的優勢，便得以凸顯出來了。
沉默片刻，霍克低頭看了看僅存的幾箱成品藥劑，咬牙切齒的拿出手機：“自然要給那些生意伙伴打個電話，這些東西老子免費送。”
拼了。
霍克決定哪怕血本無歸，也要讓科瑪聯邦出一次血。
一番聯絡之后，他不禁感到迷茫。
接下來，自己要去哪？
這個疑問，并沒有盤旋太久。
從自身處境延伸，霍克不由自主想到了閆宇，貌似這家伙當時也是被通緝，追殺的狀態，比他好不了多少。
閆宇似乎也被注入了藥劑，到現在應該時日無多了，而他手里則有曙光藥劑的改良版，若是投奔閆宇，也不是不行……
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閆宇穿著大褲衩，悠閑的在甲板上搭了個躺椅，吹著口哨曬太陽，小日子過得可謂舒坦。
納爾快步走來，將手機遞給他：“閆，你的電話。”
“誰？”
閆宇疑惑的推了下墨鏡：“克勞恩送的能量石，不是昨天已經打過電話了嗎？”
“你朋友，他似乎找了不少法子，才聯系到你。”納爾聳了聳肩，隨手把手機丟在他肚皮上，捏了兩顆葡萄吞下。
“喂？”閆宇夾著電話，有氣無力的哼問：“哪位啊？我怎么不記得我有朋友呢？”
“霍克。”
霍克嘴角一抽，無奈的答道。
“霍克？”
閆宇摘下墨鏡，狐疑的敲了敲耳側的赫拉，讓她調出最近科瑪聯邦那邊的新聞，嘴里吐槽：“你竟然沒死？”
“我……”
霍克腦門迸出青筋，你他么會不會說話？不該恭喜我逃出生天嗎？亦或者關心一下我的安全，起碼咱們合作過吧？
“你再吃？”
閆宇瞪了納爾一眼，奪過他賤手里的葡萄，咬了幾顆含糊的問道：“那么霍克先生，你打電話找我干嘛？”
說話的同時，迅速瀏覽著相關新聞。
當看到科瑪聯邦將耀光曝出來，并宣布采取行動時，閆宇心里就大概明白對方來意了，腦中一時間生出諸多想法。
不管怎么想，先聽聽霍克的來意吧。
霍克舔了舔嘴唇，決定先發制人，奠定接下來的主動權：“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生命似乎也快……”
閆宇咳嗽一聲，淡淡的道：“不好意思，已經解決了，不過還是多謝你掛念，這份情義我會記住的，到時去給你掃墓的時候，我給你多燒點錢。”
“誒？”
霍克一愣，這劇本不對啊。
思索片刻，他猶疑的問：“你不會是騙我吧？我可以告訴你，這段時間得益于大量實體數據，我們對下一代藥劑已經有明確的方向，應該很快就能解決……”
“我騙你，有糖吃嗎？”
閆宇吐了幾顆葡萄籽，咻咻咻的彈到欄桿上，發出叮叮當的脆響。
納爾眼角忍不住抽搐幾下，他清晰的看到，欄桿表面的白漆被打掉了幾塊，這孫子吐的葡萄籽，難道是子彈嗎？
“沒有。”
霍克老實的回答，說話的時候，還有搖頭的肢體動作，充分體現出他現在復雜的心情。
閆宇拿起桌上的雪茄抽了一口，虛情假意的嘆道：“雖然這么說很不好意思，但不得不說……你手里的籌碼，價值降低了一些。”
“額……”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閆宇忽然出聲：“我敢確定，科瑪聯邦在宣布之前，肯定暗中與你有所接觸，你當時為什么不答應他們？
無論從哪方面說，你都不可能對抗一個強國，而且一旦有國家機器的支持，你的研究進度會更快吧？這是有弊無利的。”
“你覺得他們的話，可信嗎？”
霍克冷笑：“一旦我把籌碼交出去，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活著恐怕都是一種奢望。”
“所以，你想找我合作？”
閆宇可惜的道：“霍克先生，我讓你失望了，我現在不需要它，我也不想因為罪惡的金錢，而被定義成KB份子。”
“聽說你跟拜爾曼安全局的人關系不錯。”
閆宇詫異的問：“你怎么知道？”
霍克笑道：“你在洛圣都搞得動靜那么大，到現在安全局都沒給合理解釋，更沒有通緝你，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閆宇瞇起眼睛，聲音沉了下來。
“身份？”
霍克想了想，回答道：“你跟教會有仇啊，最近教會處境不太好，他們跟我訂購了一批藥劑，聊天的時候說出來的。”
閆宇無言以對，你他么生意門路挺廣啊，跟教會還有往來？
這事兒在星途網游里可不存在，當時教會沒有被閆宇搞得元氣大傷，也沒有受到各國的冷針對，自然犯不著跟霍克打交道。
閆宇沒有過多糾結這事，索性扯回話題：“你的來意？”
霍克不再隱瞞了，直接說道：“我想讓你牽線搭橋，跟拜爾曼做交易，有你的站臺，我才有足夠的底氣，不怕他們一口把我吃掉。”
“我為什么給你站臺？”閆宇瞥了眼納爾，示意他可以剝橘子吃。
霍克梳理著手里的籌碼，無力的嘆了口氣，試探似得道：“我可以付你錢。”
“我不需要錢。”
閆宇沉吟著道：“如果你只是想保住命的話，把資料給我也一樣，而且我保證一旦拜爾曼搞出成品，你肯定能拿到。”
“額……”
霍克詫異的撓撓頭，問道：“你交給拜爾曼，跟我交給拜爾曼，兩者之間有差別嗎？”
“當然有。”
閆宇笑道：“你是KB分子，而且你勢單力薄，他們想怎么欺負你就怎么欺負你，就算有我的站臺，保不齊他們也會有小動作。
畢竟國家是許多個機構林立的，而且彼此因為權力重疊交叉，相互看不順眼，安全局不找你麻煩，調查局，特工局……就不一定了。”
霍克張口就要反問‘你呢’，但旋即便想到了這家伙的戰斗力，不禁陷入沉默。
閆宇說的，好像確實如此。
比起自己只有藥劑這個籌碼而言，閆宇自身戰力極強，而且知道很多秘密，就算拜爾曼針對他，其他國家也會歡迎……
果然，除去所謂的道德，榮譽，人權，正義，道理……等各種高大上的外衣，人類跟其他動物沒什么區別。
這個世界依舊是叢林法則。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只有強者才有充分的話語權，選擇權。
霍克出聲：“我能相信你嗎？”
閆宇反問：“你還有選擇嗎？”
霍克陷入了沉默，他發現閆宇這家伙，腦回路跟其他人不一樣，說話方式極為怪異，一般人真適應不來。
但正如閆宇所說的那樣。
他，沒有其他選擇了。
“好，我答應你。”霍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現在哪里？我盡快過去跟你見面。”
閆宇算了下時間，給他一個坐標：“三天以后，洛圣都馬頓斯碼頭。”
“我會盡快趕過去。”
霍克帶著屬下，快步朝機場奔去，現在科瑪聯邦的人，估計還在他的老巢搜天刮地，通緝令之類的沒放出來，他這張臉還可以用。
掛斷電話。
閆宇思索了幾秒，口中說道：“赫拉，搜索霍克的身份信息，尤其是科瑪聯邦那邊的，一旦有圖像信息就清理掉。”
升級后的赫拉，似乎能騰出更多空間豐富自己，聲音擬化更像真人：“好的，我剛剛給自己設計了一個圖像，你要看看嗎？”
“嗯哼。”
閆宇可有可無的點點頭。
然后納爾就看到，閆宇耳側的不明裝置，忽然彈出一道擴散光束，懸停在閆宇面前三十公分左右，從中出現一名長腿，黑絲，知性美女。
饒是納爾見多識廣，也不禁目瞪狗呆。
縱然以他的挑剔眼光來看，這個女人無論身材，容貌，氣質還是聲音，都是99分。
之所以差一分滿，是因為他更喜歡小鳥依人型的。
看著閆宇跟虛擬女郎交流，納爾嘴角不禁抽了兩下，干笑道：“盡管我不想打擾你們，但我還是想問，這個是什么東西？”
“智能電腦。”
納爾一臉黑線：“我讀書多，你別騙我。”
你他么當我沒見識嗎？
老子不知道什么是智能電腦？
現在人類科技要是能達到這種程度，還用得著眼饞古文明的科技？
“你好，我叫赫拉。”
“赫拉？”
納爾幾乎瞬間，便聯想到了神話故事里的赫拉，望向閆宇的目光越加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