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對弈者在全心全意的謀取己方的利益,也在努力建設普通人日常生活與娛樂。
更都開始為文明融合做鋪墊,以削化文明之戰帶來的創傷,試圖將那股仇恨感控制在一定的范圍之內。
這無疑是一件好事,對宇宙時代的信徒暴增,有良好的促進作用。
唐川也認同兩者在這段時間以內的所作所為,并感到欣賞。
不過最讓他感興趣的,并不是這兩位的奇招對弈,而是巴納那頭,這家伙暗搓搓的也搞了不少動作。
但還是一如既往的茍,一點不心急的樣子,忍耐性是真的沒話說,理智的就如同機器。
巴納在這段時間內,不僅不斷的復習自己學來的知識,在腦海里推演各種科技,還找來了一艘被蒼黃大陸捕獲的,曙光帝國墜落的護衛艦研究。
以他在暗中積蓄的力量,做到這一點并不難。
很多早就被他利用的掌權者,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明明是受外界環境誘導所做出來的決定,他們還會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英明。
智商上的降維打擊,尤為難以逾越。
誰讓他是巴納呢,腦子拐彎的方式信手拈來,全能全面,堪稱凡人中無懈可擊的存在。
能拐十個彎子的思維,現如今還沒有凡人能夠破解他的思路,完全捕捉他的想法。
所謂的精英聚集在一起,共同剖析他的圈套就耗費了完全的心力了,又怎么能夠在對弈中實現絕地反擊呢。
巴納暗中獲得了不少神話生物的支持,還將自己的暗部勢力,擴散到了整個蒼黃大陸,甚至有一部分爪子,延伸到了蒼藍大陸身上。
極少數的神話生物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卻摸不清他的底細,還有把柄被他抓住,只能看似合作,實則被他牽著鼻子走。
蒼黃大陸的格局中,他也利用了人性與龐大的利益鏈,牢牢的拴住了多數人在他的戰車上。
而這些人卻一個也不知道他是誰,甚至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裹挾了。
只等有需要的一天,巴納就能夠隨意的操控他們。
如今,巴納也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場文明之戰下,那氣氛的微妙改變。
他推測邦尼維爾和阿茲克肯定早就交流見面,默契的達成了某些條件,才會營造出這樣的結局。
特別是某些簡易電器,出現在了蒼黃大陸個別權貴的家里,也讓他發覺了苗頭不對。
自己似乎也是時候行動了,不然到時候格局已定,那形式會更加艱難。
他本來是在等雙方打生打死的過程中,會讓局勢更加混亂,自己好渾水摸魚的。
可是情況和自己試想的并不一樣,這也不是邦尼維爾的風格,那瘋婆子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良心發現了吧。
巴納覺得很有可能。
但是他不可能知道在邦尼維爾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的。
既然時機不等人,在往自己更不利的方向發展,巴納也開始有動作了。
數種備選方案中,他選擇了一條風險最大,收益也最大的。
沒辦法,邦尼維爾和阿茲克的突然改變,讓形式改變的太快了。
自己需要一個絕頂的名義,以自己掌控的無形資源與敵方科技知識,直接加入對弈者的行列,強勢掩蓋邦尼維爾那個瘋婆子的光輝。
之前的籌備也都算是鋪墊了,某些本來打算好的優勢用不上,就當自己在絕對劣勢中,再讓了對方兩子好了。
巴納留出了胡子,改變了自己平日里的裝束,披上灰袍,和瑟琳娜一起,向著雄鷹帝國,啊不,現在應該稱之為雄鷹王國的地界而去。
瑟琳娜自己本不愿帶上的,但是這姑娘非要跟來,說巴納如果死了,她活與不活,也沒什么區別了。
巴納在她眼中,看到了似曾相識的決絕,也就知道這姑娘說的不是胡話,所幸直接帶上了她,反正此行也并不是絕對的危險,自己有實力,也有底牌,哪怕不成,性命倒是無虞。
至于那抹似曾相識的決絕在哪里見到過,巴納驀的感到悲傷,也無法記起來了,所幸不再去想。
他倒是想要從史書中,記憶起自己當初的點點滴滴。
但是憑借自己對自己的了解,在當時那個特殊情況下,真實的自己肯定不可能暴露出來的。
翻開《昆巴納傳記》一看,果然滿口胡話,自己很多事情,絕對不會做的那般簡單的。
很多事跡都是后來者通過猜想,推斷出巴納當初行為的。
自己隨便說的幾句,用以忽悠別人的話,都被記載在傳記里大肆吹捧。
這些人比自己還了解自己,也是沒誰了。
算了,前塵往事不去想,該記起來的,神靈總會讓自己記起來。
就讓現如今的自己,去看看那些不肖子孫吧。
雄鷹王國……
不,還是雄鷹帝國這個名字好聽。
這個世界,你們沒有緊握我的寄予,走向光輝無盡的時代。
我從史書中爬出來了,就讓你們的舊皇帝,繼續背負著你們前進吧,不肖子孫們。
巴納與瑟琳娜踏上了重回雄鷹的路途,唐川也暫時將目光,從他們的身上收了回來。
這是夜里,邦尼維爾也日常的在清凈無人之時,跪拜在了教皇殿內,面朝偉岸神靈,以及腦補出來的,神靈之上的那個人,虔誠的悔悟與禱告。
“我做了很多,我有所改變,希望您能看到。”
“悔悟不是目的,而是終生追隨您的信念,請您原諒我曾經的謬誤與褻瀆。”
“我應匍匐在您的光輝之下,接受鐵血的鞭撻,這是我應有的懲戒。”
“但務必懇請您,不要棄我而去,即便那是我罪有應得。”
“我偉大的主人,至高無上的神靈,寬恕我不厭其煩對您的禱告,除此之外,我再不知曉其他方式,能夠告知您我的虔誠悔悟。”
“哪怕您降下烈火于我,那也將讓邦尼維爾感到懲戒中得到恩赦的釋懷。”
完成了一個循環的悔悟之后,邦尼維爾誠摯的叩首在了地面上。
久久沒有起身。
當她睜開眼睛準備再來一次悔悟禱告的時候,身形卻僵持在了地面之上。
她看到了一雙靴子,就在自己的額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