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無論哪個地方，紙都是一種很珍貴的資源。
像在古代地球，在造紙術發明之前。西方就是用皮紙，而天朝就是用絹帛。
皮紙這東西成本很高，一只羊就能剝出幾張４大小的皮紙，而且當時還沒有分層技術，無法像后世一張皮能剝出十幾層甚至幾十層來。
而絹帛在古代就是一種大額貨幣，用絹帛寫字，那就是相當于在大面額鈔票上寫字，不是土豪還真干不出來。
嗯，也有相對便宜的，比如竹木簡、莎草紙、泥板之類。
但莎草紙有嚴重的缺陷，一是原料產地單一，只局限于尼羅河三角洲地區，制作的場所也局限在生長紙莎草的沼澤邊，因而極易形成壟斷。二是質地薄脆易碎，稍微折疊就會破損，這使其難以承受陸路轉運的長途顛簸，只能通過水路運輸。三是極為不耐保存，稍微受潮就會散碎。還有就是它的工藝極為繁瑣，所以造成它的價格也就比皮紙低一點，但是性價比還不如皮紙。
也正是因為古代的紙不是太貴就是太難用，所以中國的文言文才顯得那么精煉，這特碼都是被逼出來的。
即使現在有了相對廉價的造紙術，但價格也沒到大白菜的地位。而且作用法術描述的載體，那種造紙術做的紙還真不行，甚至連普通的動物皮紙也不行，它無法承載符文的力量。如果要用普通動物的皮，就要事先用法術處理，相當的繁瑣。
而眼前這種紙就明顯是一種極為優秀的紙張，原料來自惡魔這種超凡生物，足以。而且做工極為精致，每一張都是統一的大小，其薄如蟬翼，卻又堅韌無比，而且平整光滑，沒有一絲褶皺和缺陷。
“這紙多少錢？”
尼爾斯坦詢問道。他明顯感到，燭堡用的那些法術用紙根本無法和這種皮紙比，先不說材料問題，就是做工也被甩開了八條街。
“９９金幣一刀……”科恩法師一臉撿到便宜了的表情。
尼爾斯坦吃了一驚：“一張還不到一個金幣，這么便宜嗎？法術用羊皮紙都要２金幣一張，還沒這么大，做工就更不用說了……”
普通羊皮紙大約是４個標準銀幣一張，大小比１６開紙略小。但法術用皮紙要經過特殊工藝制作，價格就飆升到了２金幣一張。兩者的區別就類似普通書寫紙和照片紙。
“知道他們是從哪進的貨嗎？這個圖書館可不像是能夠制造這種惡魔皮紙的地方……”他準備大量購入這種紙張。
９９金幣一刀的法術用紙，真是太良心了。尼爾斯坦以前也用過惡魔皮紙，但是這種東西沒法量產，每張價格起碼５個金幣起。
“我問過，他們說是汰選教會的代售點。我看了下，他們除了紙，還有筆墨出售……您看……”樂滋滋的從空間袋里又掏出了幾只羽毛筆和幾瓶墨水。
“嘶～～～”
東西一拿出來，尼爾斯坦就倒抽一口涼氣。
“奧秘在上，他們還賣這種東西？”尼爾斯坦已經沒心情看書了，他臉色激動的打量著手里的筆，又帶上了一幅鑒定眼睛，仔細分辨著。
在沒有工業化大規模制造業的時代，優秀的筆墨紙這類文具，對于研究者和學者的誘惑力是無與倫比的。大夏古代就有文房四寶的說法。當地雖然沒有硯臺這種玩意兒，但是另外三種還是有的。
眼前的這些紙、筆、墨都是極為難得的珍品，哪怕是送給一位高階法爺作為禮物，都絕對不顯得寒磣。
因為那些筆明顯帶著正能量和光明的氣息，是天族羽毛！
“鵬羽天使的羽毛！”尼爾斯坦咽了口唾沫。
鵬羽天使是蓋丁天族的一種，他們的身體像是高大而肌肉強健的人類，但他們的雙臂是長而有力的翅膀。
他們的雙手長在翅膀中間的關節處，當他們的翅膀收起來時，這雙手的位置就跟人類一樣，而且其功用也跟人手差不多。它們就如同人類的手臂一樣靈巧，幾乎沒有差別。
鵬羽天使的雙腳下半部長著羽毛外帶強有力的爪子，他們在飛行時的作用如同尾巴。鵬羽天使的面貌更像人類而不是鳥類，但他們的頭發像是有羽毛的斗篷，雙眼則是亮金色。
他們身材高大，通常身高２米左右。胸膛很厚實且強壯有力，雙翼的肌肉就是由這里負責支撐。他們的骨頭相當堅硬但卻是中空的，因此即使是最大型的鵬羽天使，體重也不會超過６０公斤。
鵬羽天使擁有令人無法相信的超強視力，只要是在１５公里范圍的物體，他們連細節都可以看到。而且據說任何生物即使站在離他們200步距離的地方，他們依舊能夠辨別對方的眼睛顏色。
如果在戰爭中，鵬羽天使通常作為蓋丁天族的偵察兵、間諜與傳令官。他們依靠驚人的速度與極強的視力，加上魔法能力，他們得以潛入某個區域偵查敵情，靜悄悄地與當地動物交流來獲得更多情報，然后帶著報告飛行或傳送脫離。他們是游擊戰的專家并經常運送其他天界戰士進入戰場。
鵬羽天使在蓋丁天族中的地位，大致上相對于鷲魔在惡魔中的地位。妥妥的中階天族。
眼下，鵬羽天使的羽毛卻被做成筆。當然，材料是好材料，做工也很精致。但是尼爾斯坦還是捏了把汗。
要知道，蔚藍世界的邪惡生物沒人權，那是因為就算宰了他們，也沒什么人會為他們出頭的。但是天界生物就不一樣了，善良陣營與邪惡陣營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會為同伴出頭的。經常是打了一個，后面來一窩。
在老賢者眼里，鵬羽天使確實不算很強，但是人家蓋丁天族是有組織滴！
天使羽毛筆先不說，再看看那瓶墨水，老賢者就不曉得該說啥了。
正宗龍血墨！
沒錯，是正宗的真龍血做的墨。不是那種法爺們常用的“龍血墨”！
那種“龍血墨”只是叫這個名，和龍一點關系都沒有，它是用龍血樹的樹汁，調和多種草藥和骨膠制作的。當然，精品墨會加入一些魔法生物的血液，不過那價格和產量就比較感人了。
至于用真正的龍血，一般大師階（１５級）以下的施法者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即使像尼爾斯坦這樣的傳奇施法者，手里的真龍血墨也不過幾小瓶，專門用于抄錄七環以上的高級法術和卷軸。
血紅的墨汁里散發著強烈的真龍氣息，作為專精研究龍類生物的尼爾斯坦，都不用仔細看，光是聞一下氣味，就知道這瓶墨汁是用白龍血制作的。
白龍雖然被叫做“真龍之恥”，但它好歹也是真龍不是。
“汰選教會的底蘊這么強大嗎？”尼爾斯坦嘴角抽搐，對于汰選教會的評估再次提升了。
能把這些東西大模大樣的往外賣，還批發給別家代售，這就說明他們根本不怕有什么麻煩。惡魔、天族和龍族都不放在眼里，這不是白癡就是底蘊十足。而汰選教會的所作所為一點兒都不像白癡，那就只能說明他們牛逼，不怕翻船。
尼爾斯坦連忙吩咐：“不過這些東西確實是好！你去打聽一下，有多少我們要多少……”
先不管汰選教會會不會惹到麻煩，這樣難得的好東西可不能放過。
科恩法師連忙說道：“已經缺貨了。您不知道他們生意多好，我這是最后搶到的幾刀……”
尼爾斯坦只好說：“那我們去教會時問問，他們能不能大量提供……”
他們并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修雪食材的下腳料，廢物利用后的產品。除了生產和人工成本，原料成本低到近乎沒有，特別是那些個“煉獄皮紙”。
為了應付修雪日益增長的口糧需求，汰選教會結合了修雪的“狩獵”神職，以及那個神器“深淵之門”的原理，改進了召喚類法術，把這項只能召喚異界生物投影的法術改成了一種“陷阱”。只要對方敢把投影派過來，馬上就會被準備好的牧師們定位，然后順藤摸瓜的把對方的本體強行傳送過來。
不過坑了多次之后，人家惡魔也學乖了，特別是那些能稍微控制自己嗜血本能的高階魔族。除非是那種被戰斗沖昏了頭腦的家伙，一般情況當他們看到召喚請求后都不敢輕易響應，而是隨手抓一個低階魔族丟過去看看情況，探探路。
這就導致了教會現在出貨很不理想，判魂魔以上的卡、卡極少，大多數都是劣魔、小惡魔之類的卡，連鷲魔、狂戰魔之類的卡都難得出了。
再加上那些被中高階惡魔套娃召喚坑過來的“附贈品”，教會每天都要處理大量的怯魔、小惡魔、巴布魔之類的玩意兒。這些東西的肉都不太好，不要說修雪不喜歡吃，就連教會人員也不太瞧得上（被養刁了胃口），大多數都是用來喂狗，以及狗頭人。
后來數量實在太多，狗頭人都吃不了。所以教會就干脆把它們作為皮紙原料，先給它們打上靈魂標記，再把它們背后的皮剝下來，然后重新踹回去。
惡魔的再生能力是很強的，只要被丟回深淵，沒幾天就長好了。據教會牧師們的統計，每周剝一次就很合適。
嗯，這批皮紙原料教會標記了不少，反正這種低級惡魔沒啥智商，數量又多，召喚陷阱都抓不完。今天剝了丟回去，明天換一只來剝就行了。
除了惡魔，當然還有魔鬼和邪魔也跟著倒了霉。修雪的牧師們可沒有種族歧視，下層位面的魔族在修雪嘴里都差不多，只是深淵的水土養魔，惡魔的分量通常都比同位的魔鬼和邪魔更重，出肉更多。
其實做成皮紙也差不多，它們的皮膚都有極高的堅韌度，同時長期在火焰和硫磺毒氣蔓延的地方生活，等于是天然的完成了硫磺熏蒸工藝和烤干工藝。不會如凡間的羊皮紙一樣脆弱，很多時候在制作過程中一不留神就會弄破或者烤焦了。
此外魔皮一般都比較厚實，所以就帶來了另一個好處。就是在炮制之后，用大夏提供的工藝和設備，一塊皮至少可以分割出十幾層出來。如果是皮糙肉厚的狂戰魔、判魂魔之類，還能剝出更多的來，比羊皮劃算多了。
至于天界的某些倒霉生物和天使，也是被召喚陷阱坑過來的。修雪吃過幾次天族之后，就覺得他們的味道和口感都不好，不喜歡吃了。但是天界熊、天界獅之類的天界動物的口感還是不錯，所以同樣有很多天界生物入賬。
至于四大天族，他們倒不用擔心被剝皮來做紙，他們是做筆用的。
雖然因為他們長得不可口，同時有蘇雷的規定，所以神使們就算中了陷阱也不會像魔族那樣可能進鍋。但是本著“來都來了，總得留著什么紀念”的樸實想法，修雪牧師們就會剝掉一部分他們的羽毛作為紀念。
至于沒長羽毛的咋辦？當然是用毛發啥的代替，這也能做毛筆和軟筆。要是連毛都木得的種類，那讓他們簽一個欠賬條約，再放回去。
另外，那個龍血墨的材料其實并不是真龍血，而是教會飼養的“真龍獸”的血。
前面說了，真龍獸就是被傳承力量洗腦洗成白癡的真龍，它們雖然智力變得和野獸一樣，但其他方面和真龍完全一樣。血液自然也是一樣的真龍之血。老賢者看走眼也是正常的。
要說真龍血，修雪教會也并不是搞不到，而是沒有那個必要罷了。
城市廣場。
豐收節是當地最重要的三個節日之一，這是慶祝豐收的節日，同時也預示著冬天的到來.在土地上辛勤勞作的人們慶祝今年的豐收，同時也祈求年年有好收成。
豪登城不差錢，為了把慶典搞得更精彩，市政廳專門請來了歡樂教會前來組織和指導慶典。歡樂女神的牧師們都是吃喝玩樂的專家，要說到組織慶典，沒有人比他們更專業了。
此時，歡樂牧師們正在指導一群狗頭人彩排的時候，一名“猩紅伶人”突然看向了幾個外地人打扮的家伙。
“這些家伙是來干什么的？”“猩紅伶人”低聲向同伴詢問。
“好像是豎琴手，希望他們別搞事……”旁邊的歡樂牧師皺起了眉頭。
“哼，我倒是希望他們搞事……”猩紅伶人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