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殿的教皇殿中。
月關帶著昏厥不醒的鬼魅跪在比比東面前,額頭緊扣地面,冷汗滴答滴答的從月關額頭滴落,就連月關的雙腿都微微發顫!
鬼魅就躺在月關身后,但看他此時的模樣,卻是不容樂觀。
四肢附著著厚厚的冰霜,臉上一片青紫色,除了最后保命的心脈之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的寒氣,甚至就連教皇殿的地面,都被鬼魅身上散發的寒氣影響,結出了一片光滑的冰面!
雪帝的殺招,豈能尋常!?
鬼魅能夠撐到現在還沒有死,已經死命大的了!
比比東居高臨下的看著月關與鬼魅兩人,看兩人凄厲的模樣,就知道他們的任務肯定是失敗了,冷哼了一聲,紫黑色的氣息自比比東身后升起,仿佛用一只猙獰的蜘蛛注視著月關與鬼魅,比比東用極其陰寒的聲音對月關質問道:“發生了什么!?神祇傳人呢!?”
月關聞言,心中一片悲戚。
若是以往,比比東見到自己和鬼魅這兩個心腹重傷至此,肯定會先詢問他們的傷勢,絕對不會像眼前這樣,咄咄逼人的咨詢任務。
雖然月關也知道,這是霸者必定會經歷的變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但事到臨頭,月關還是不由有些心涼。
心中雖然這么想著,但月關終究不敢忤逆比比東的意思,連忙說道:“屬下愧對教皇!未能見到神祇傳人!”
比比東眉頭深深皺起,眸光陰冷的可怕!
她可以接受月關和鬼魅任務的失敗,比比東也早就做好了他們不能將神祇傳人帶回來的準備。
畢竟同樣身為神祇傳人,比比東比誰都清楚神祇的可怕,神祇傳人必然不容小覷,月關和鬼魅兩個凡人不是對手也情有可原。
所以比比東也退了一步,只要求月關和鬼魅去探明對方的身份,自己也好有所防備。
但現在月關卻告訴她,沒能見到那個神祇傳人!
“難道那神性波動,并非神祇傳人!?”比比東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又一次問道。
雖然比比東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是那么浩瀚的神性波動!
面對比比東的問題,月關先是一愣,隨后卻是一副難以啟齒的糾結模樣,就是不開口回答比比東的問題。
“哼!”比比東冷哼,眸光一寒,殺機近乎實質化,恐怖的蜘蛛毒氣籠罩了月關,死亡蛛皇武魂在她身后若隱若現,手中的教皇權杖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月關只覺得血流都在體內凝滯了,只聽見比比東輕聲問道:“月關,你在戲弄本教皇嗎!?”
“屬下不敢!”
咚咚咚!
身為比比東身邊的老人,月關知道,比比東這是真的生氣了!
月關惶恐萬分的尖叫了一聲,用腦袋重重的磕了三下地面,急忙解釋道:“非屬下不言,屬下是實在不知道啊!屬下根本沒有找到神性波動的中心啊!”
“你說什么!?”
聽到月關的解釋,比比東臉上的殺意非但沒有消退的意思,反而愈發兇戾起來!
無怪比比東如此大發雷霆,實在是月關所言太過荒唐了!
這么明晃晃的神性氣息,甚至波及了整個斗羅大陸,月關和鬼魅又是九十五級的絕世斗羅,只要長了眼睛,順著神性波動就能找到,月關居然告訴她沒找到,這分明就是在愚弄她!
“屬下無能,為人所阻,非屬下欺瞞教皇啊!”月關大驚,急惶惶的尖叫道。
月關生怕比比東不相信,一怒之下,直接將他與鬼魅一巴掌拍死,也不需要比比東詢問,自己便急忙說道:“教皇明鑒!屬下與老鬼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極北之地,可我二人剛剛踏入極北之地,便被冰天雪地所阻,屬下與老鬼也是死里逃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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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帝!?”聽到這個名字,饒是比比東也不由瞳孔一縮!
比比東自然知道冰天雪帝這四個字意味著什么,那是比比東自己也十分忌憚的角色!
比比東看向月關,又看向鬼魅——仔細觀察鬼魅身上的冰霜,的確不同凡響,原本比比東只以為是神祇傳人所為,但現在看來,這冰霜之中,毫無神性波動,反而帶著淡淡的自然氣息。
“你們真的碰上了雪帝!?”比比東眼眶微虛,無喜無悲的問道。
月關哪里敢抬頭,用盡力氣,堅定的說道:“屬下所言,絕無半句虛言!那日極北之地外,眾多魂師圍觀,教皇一問便知!”
月關這么一說,比比東心中也已經信了大半。
月關和鬼魅身上的傷勢不像是大戰所留,更像是被人單方面碾壓而制,而整個極北之地,比比東認可有這種實力的存在,唯有雪帝一人而已,即便是冰帝也差著資格!
而且如月關所說,神祇出世、雪帝現身,那驚天動地的波動,估計極北之地的所有魂師都在關注,月關沒有理由欺騙自己!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無巨細,全部告訴本教皇!”比比東收起殺氣,沉聲喝道。
雪帝的出現是比比東沒有想到的,這令比比東有一種超出掌握的感覺,比比東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加上上次和千道流的對決,雪帝已經連續出手了兩次,再加上神祇傳人的現世,比比東很難想象這些事情之間毫無關聯!
雖然比比東放下了殺氣,令月關心頭一松,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和鬼魅在極北之地遇到的事情全部復述了一遍,詳細到了每一句話中的每一個字!
等月關說完,比比東已經面沉似水!
月關連呼吸聲都壓制了下去,整個教皇殿落針可聞!
突然之間,比比東打出了一道流光,流光沒入鬼魅體內,還不等月關反應過來,鬼魅便痛苦的悶哼了一聲,無盡寒氣從他體內涌出,被比比東抬手壓制。
月關嚇了一跳,還以為比比東想殺了鬼魅,但現在見這般情景,長舒了一口氣,拜謝道:“多謝教皇!”
“帶鬼長老回去調養吧!”比比東沒有看月關,只是擺了擺手,讓月關帶著鬼魅離開。
月關自然是無所不從,謹小慎微的將鬼魅托起,趕緊離開了教皇殿,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等月關和鬼魅離開之后,比比東臉上的紫黑之色猛地大漲,比比東原本絕美的面容變得猙獰,低聲咆哮道:“魂獸為什么會保護神祇傳人!?這個神祇傳人到底什么來歷!?”
月關和鬼魅疲于奔命,自然沒有意識到,但比比東卻從只言片語之中看出了雪帝的態度!
雪帝對月關和鬼魅出手的理由,是月關和鬼魅‘窺伺神祇’,分明一副為神祇傳人護道的模樣!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比比東不僅不能鏟除一個未來潛在的威脅,還能可能將對方推到了對立面,連帶著極北之地的王者也將成為她的敵人!
“廢物!”比比東厲聲尖嘯了一聲,整個教皇殿都狠狠一顫,卻不知道是在說誰。
十幾天后,一道蓬頭垢臉的干瘦身影從極北之地中飛奔而出。
這道身影極其凄慘,身上滿是難聞的異味,油黑發亮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是乞丐一般,偏偏健步如飛,宛若野人!
看著他,所有魂師都露出了厭惡疏遠之色,仿佛靠近他會臟了自己一般。
但那道身影卻并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神情激動的看著身后的雪原,癲狂般的大叫道:“淦!老子終于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