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大宋安樂侯
范宇所說的這些話,對于趙禎的觸動也是極大。
他身為大宋官家,卻有時會感覺到身不由己。往往朝臣們會用大義的名分,來迫使官家做出選擇,這使得趙禎有些憋屈。
并不是說朝臣們做的不對,但是趙禎當皇帝的樂趣也不多,這就讓他渴望另外再掌握一些權力了。
看書領現金關注vx公.眾號書友大本營,看書還可領現金!
至少在他看來,范宇所說的這些事,對他很有吸引力。
趙禎看到范宇恭敬的神色,便笑道:“安樂侯,你這提議也不錯。既然你有這等誠意,我也就笑納了。只是對外面,不得打皇家的旗號。先將事情做起來,免得做不成反倒丟了人。”
這塊巨大的蛋糕,給官家切了一大半過去,那么自己的蛋糕也就有了保障。
范宇知道吃獨食是長久不了的,而且這錢莊可關系到以后對大宋的改造和推動,是不可或缺的。
“官家可以放心,此事臣不會急于求成。爭取用數年的時間,先在繁華的州府將錢莊做起來。前邊的基礎打好,后面便會很快了。”范宇解釋道:“前期有永昌隆的錢財往來交給永通錢莊打理,便可使得永能錢莊快速壯大。當在繁華州府都開起分號,那么賺的錢便也越多,再去一些其他州府開分號,便容易不少。”
趙禎對于這些事,其實有些欲拒還迎,一副想吃肉又怕燙了嘴的樣子。
為了打消趙禎的顧慮,范宇很是耐心的給趙禎講解了一番。
“如此,這些事便都交與你來做。”趙禎故作淡然的道:“若有何難處,可對我說,我會酌情處理。”
“臣會定期向官家逞上帳冊,使官家一目了然。”范宇一本正經的道。
可是他的心里,卻是笑開了花。官家既然上了船,那可就下不去了。
又陪著趙禎說了幾句話,便看到這位官家有些坐不住的樣子。一想,今日官家剛剛收了那張氏,想必是有些按捺不住。
于是范宇告退,從崇政殿里出來回府。
一回到府里,剛剛進門,王小丁便迎了上來。
“侯爺,今日來了一個叫許當的,自稱是將作監丞,特來拜見侯爺。現在人在大廳里正在用茶,已經等了一陣子。”王小丁急忙稟報道。
范宇這才想起來,許當今日應該去接收貨物。現在到自己府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剛進了里的正廳,便看到許當匆忙起身行禮。
“下官許當,特來拜見侯爺。”許當年紀也不大,剛剛二十出頭的樣子。
范宇擺了擺手道:“聽徐綬說,你與他也是好友。而且也是做事踏實可信之人,這評價可是不低。”
“不敢當。”許當拱手道:“那不過是好友之間的互捧,當不得真的。侯爺就莫要取笑于我,這不過是玩笑之語。”
“你也不用太過謙虛。”范宇伸手對許當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自己坐了主位,接著道:“將作監丞,不是那么好做的。若是干不得實務,只知夸夸其談,可是做不久。”
許當并沒有不以為然,而是開口道:“侯爺這樣說,好似將作監丞是個了不得的職位。徐綬去地方做了判官,卻是更令下官羨慕啊。下官出身于一般人家,自小便見了不少人間冷暖之事。夸夸其談算不上,但實務還是可以做一些的。”
徐綬早就向范宇說過,許當這人有些認死理。如今聽到范宇的話,便有些不高興了。這樣的人有一個好處,說話雖直但是肯做事。
范宇笑了笑道:“你莫要瞧不起將作監丞這個職位,今日你去接收遼國送來的貨物,有何感覺。”
這一問有些莫名其妙,讓許當不由皺眉,“侯爺,下官此來,便是要說這件事。那遼國的鐵錠都是雜質較少的好鐵,而那些土硝,也顯得要比東西兩廣備收集的土硝要純一些。若是可以,侯爺不妨多從遼國買一些。能長期的送來,那就更好了。”
東西兩廣備,是造作院下專門給宋軍制造火器的。范宇這一次在遼國買鐵,是為了造作院煉鐵。買遼國的硝,便是因為遼國境內有天然的硝礦,這可比大宋從民間收集土硝要便宜不少。
許當說的這件事,范宇自然是知道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主動要耶律重元提供這些貨物。
“那這些貨物,造作院能用多久,你可算過。”范宇又一次問道。
“鐵錠十萬斤,不過是用十余天而已。土硝精煉之后,其實也沒有多少,頂多夠用二十天。”許當知道這是范宇有考校的意思,便隨口答道。
范宇點了點頭道:“看來你這些日子上任以來,并沒有閑著。對于造作院的了解,比之徐綬要清楚。”
“侯爺過獎,這不過是分內之事罷了。若是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我也不用做這將作監丞。”許當淡然道。
“嗯,這些東西確實還不夠多。”范宇笑了笑道:“不過,這些東西的貨錢,可都是要由造作院來出。不知道我去遼國之前,靠作院所制的皮鞋與皮靴都做的怎么樣了。”
許當聽到范宇問起這個,便拱手道:“正要向侯爺稟報,徐兄走的時候,便已經向我交待過,說造作院所制的這些皮鞋皮靴,都是有大用的。因此,下官也沒敢怠慢。如今皮鞋已經制了一萬五千雙,皮靴則只有八千余雙。”
以大宋現在的生產水平,一個多月能制出這個數量的皮鞋皮靴,已經是相當的多。這也證明,造作院里能抽調出來的閑散工匠,人數也不少。
范宇點點頭,“如此甚好,這也足夠抵了貨值。許兄,你在造作院,最大的感覺是什么。有話可以直說,不必遮掩,我想聽實話,而不是敷衍之辭。”
這就讓許當有些為難,侯爺的話也沒一個特指的范圍,卻是不好說。
但是范宇要的就是這個模糊效果,若是說些不痛不癢的小問題,便沒意思了。而且,范宇有打算將造作院重新整頓整理一番。
“侯爺既然動問,下官可就說了。”許當皺了皺眉道:“造作院最大的弊病,便是讀書人太少。這些工匠們,領會他人的意思,并不是那么順暢。制作軍器之時,少有總結,大都是靠經驗來的。若非造作院有一定之規,只怕做出來的軍器便不能看了。”
范宇沒想到,這個許當竟然說的是這個。范宇也知道,工匠若是沒什么文化,很難搞些改進和創新。但是,這個許當也能看到這個問題,并且提出來,那就不容易了。
而這也提醒了范宇,這是又一個推動時代的機會。
做這種事,范宇明白不可操之過急。這就像是在修正一座已經有些傾斜的高塔,要傾斜的那面的磚縫里打數十上百個木楔子,才能將高塔一點點的扶正。
改變大宋,也是這個道理,不可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