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之華想用言語反駁，可到嘴巴卻吐不出來，這確實是從古流傳下來的規矩。
她不能破壞規矩，霍湫不能壞，莫山山也不能，這些馬賊來挑釁，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屬于找死。
霍湫一道符殺死他們，也沒有誰敢說什么，可霍湫要釣大魚，而且燕國騎兵死不死，與他何干？。
燕國后期要反唐，救下這些燕人，讓他們去殺大唐子民？
不是霍湫絕情，而是立場問題，注定他不會發善心。
他最多保住墨池苑眾人，至于燕騎是死是活，大家既然各自為政，出什么問題，就找自己統領去。
酌之華離開后，霍湫悠閑的坐在車上，寧缺這家伙該睡就睡，該吃就吃，吃好喝足之后，才有與馬賊大干一場。
“十二師兄，你給我的丹藥有副作用嗎？”
寧缺遇到數百馬賊，如果是他一人早就跑了，他也沒有表面那么平靜，現在之所以無異，那是因為熟悉一切的他，知道馬賊不會這會攻擊。
如今霍湫坐鎮在此，意味著寧缺不能逃走，寧缺一直以來，都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沒什么丟臉的。
打不過還上去送，肯定腦子有毛病，不留著命怎么報仇，不留著命怎么贏。
“吃了后會喪失那項功能。”
霍湫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傻缺吃個丹藥都這么小心，那當初吃通天丸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醒一會。
“哪項功能？”
寧缺胯下一涼，吃顆丹藥不會就沒了吧，他還想逛紅袖招，他還沒娶老婆，還沒有享受成人之美。
“你應該看過皮皮那本三千雷動秘籍，第一頁的那幾個字。”
霍湫腹黑的起來，誰都一本正經忽悠，比如二師兄，再比如陳皮皮，傻缺自然不例外，他的高階丹藥，這貨居然敢問有什么副作用。
那點副作用又能怎么樣，突破個洞玄境而已，搞的跟要他的命似的，那就當這枚丹藥，可以有那種特殊缺陷吧。
“欲練此功，揮刀自宮，那豈不是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
寧缺不知道霍湫是哪里穿越來的，估計也是現代，知道金庸老先生的笑傲江湖，要么就在古代，真有這種秘籍。
“你可以切了再吃，那枚丹藥可能會幫你長出來。”
“你不要就拿來，我送給墨池苑的弟子。”
霍湫真想一腳踹在寧缺臉上，陳皮皮沒告訴他，他的這些丹藥都是極品丹藥，是藥都有三分毒，怎么可能沒有副作用。
只不過這些丹藥的副作用，已經被降到最低，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傻缺的小心思，估計是過來請他幫忙護法的。
“不給，這是十二師兄給我的禮物。”
“十二師兄，拜托你幫我護法，我想在馬賊來襲之前，突破到洞玄境。”
寧缺忍了好幾天，今天終于有機會，可以找霍湫護法，吸收掉成為洞玄境的丹藥，不惑真的太弱太弱。
“你去車廂內突破，我在外面為你護法。”
霍湫從車廂內跳下，寧缺實力強一點比較好，這些小馬賊就不用他出手，說不定馬賊首領和林零，他都可以自己解決。
將馬車騰讓給寧缺后，霍湫又加持了幾道符篆，不僅能隔絕外面的聲音，還能有效避免其他干擾，用來突破境界，再合適不過。
霍湫又用一道符，加持在外面的簾子上，讓簾子只能從里面開，做完這些，他又無所事事的在旁邊，看著遠方的風景。
修煉是不可能的，焚訣最大的好處，吸收異火就能實力進步，不用太過按部就班修煉，而將夜的體系更多在于感悟。
感悟一到，境界自然上去，霍湫不著急突破六境，本身境界就是壓著的，沒有什么可修煉的，反倒霍湫最無聊。
這會有點想念舊書樓，即便霍湫不想看書時，也有三師姐陪他聊天，現在周圍都是墨池苑弟子和燕人，霍湫不太想說話。
又過去兩日，經過霍湫提醒的書癡姑娘，并沒有在前兩夜，就在營地附近布置符陣，或許也有部分霍湫在此的緣故吧。
“十二先生，他們的人又增加了，已經超過四百人。”
書癡姑娘臉色有點蒼白，依舊保持著兩天前，霍湫幫她梳理的頭型，可見這兩天晚上，也沒怎么休息。
“山山，我們照常趕路即可，寧缺快出關了。”
霍湫扭了扭脖子，這兩天他就慘咯，每天坐在馬車外休息，三輛馬車有一輛讓給他們，墨池苑已經算仁至義盡。
書癡姑娘的馬車，總不能讓出來吧，最后一輛馬車，是給墨池苑女弟子用的，偶爾需要換洗衣物。
“十二先生，你有事瞞著我。”
書癡姑娘感覺越來越不對，草原上集結一隊超過百人的馬賊，已經非常難得，如今高達四百人，四百人的馬賊會搶一個商隊。
燕國騎兵不過兩百人，在草原上馬賊有天然優勢，可以說兩百個馬賊，能完虐兩百燕國騎兵，燕國騎兵畢竟不是大唐精銳。
“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
霍湫微微一愣，書癡姑娘從馬賊的數量中看出貓膩，他們那點微末的糧草，怎么可能引出幾百馬賊，這些馬賊的目的，恐怕不是搶糧草。
不是搶糧草，那就只能是殺人，大河國與月輪國是交惡，曲妮瑪娣在西陵聯軍搞搞事情還行，想要號令這些馬賊談何容易？
何況，曲妮瑪娣不知書癡莫山山也在隊伍里，只知墨池苑弟子不給她面子，那墨池苑就要付出代價。
“我們之中肯定有他們要殺的人。”
書癡姑娘最先猜測，馬賊要殺的人是她，可她第一次離開墨池苑，除了曲妮瑪娣這個老太婆，應該沒有得罪其他人。
轉念又一想，她們這行人中，還有書院十二先生，誰又會派普通人來殺霍湫，那更無可能。
“你懷疑他們沖我而來？”
“他們知道隊里有你，肯定不會來。”
書癡姑娘沒有明言，但她的行為已經告訴霍湫，馬賊的目標不是墨池苑眾人，而是書院的人。
十二先生確實很強，但來荒原歷練的十四先生，卻只是不惑境界，幾百人的馬賊，極有可能將之擊殺。
書癡姑娘并不相信，這群馬賊中沒有修行者，那么他們要殺寧缺，一切都是可以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