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樊籠大陣？”
王書圣認出霍湫標志性的藍色長槍，不正是在荒原之行，襲擊西陵騎兵的魔宗余孽嘛，當時一隊西陵騎兵幾乎全滅。
也正是因為如此，西陵騎兵統領陳八尺，為了逃脫責任，才聯合曲妮瑪娣，栽贓陷害墨池苑，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眼前這個魔宗余孽，竟然要滅了墨池苑，他這些年低調做人，何時得罪這么強大的魔宗余孽，書圣的心哇涼哇涼的。
他寧可與劍圣一戰，也不愿得罪魔宗天魔，這種越五境的人，要捏死他很容易，如果沒有皇宮內的大河法陣，他早就敗下陣來。
霍湫在攻擊王書圣的時候，曾截斷他與天地元氣的鏈接，王書圣記憶中，只有西陵神殿的樊籠大陣，擁有這等奇特功效。
甚至，王書圣懷疑霍湫是掌教，如果霍湫沒有殺西陵騎兵，他會將霍湫默認為掌教，因為只有掌教，施展的樊籠大陣，才有這樣的威力。
“樊籠大陣很難嗎？我一不小心就學會了。”
霍湫攤攤手，當時學樊籠大陣，就稍微領悟一下，然后他就會了，他不僅會樊籠大陣，連塊壘大陣也會。
“噗。”
書圣氣血攻心，又被氣的吐血，會樊籠大陣的人，哪個不是天之驕子，經過長時間修行，才能發揮出些許樊籠大陣的威能。
哪像霍湫這般得心應手，王書圣感覺霍湫至少修了十年樊籠，還是天賦極高的那種，否則不可能連一絲天地元氣都無法感應。
若非被中斷他與大河法陣的聯系，王書圣也不會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落得今天的下場。
對，霍湫剛剛說帶他去爬山，帶他爬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帶他來莫干山山巔，周圍云霧環繞，伸手便能摸到云層。
“呼。”
“累死本小姐了，你就不能慢一點。”
李清月追了好久，終于找到霍湫兩人，霍湫速度太快，她就看到一團銀光砸向莫干山，又沖上莫干山山巔，速度快的離譜。
“我這不帶書圣大人來爬山嘛，這里風景秀麗，高度適宜，書圣從此處摔下去，應該會摔死吧，畢竟，書圣不會飛。”
霍湫站在懸崖邊，看著下方云霧繚繞的山崖，全身骨頭斷裂的王書圣，現在連站起來都困難，更別說飛上來。
他不是大師兄那種變態，全身骨頭盡斷，依舊行走如常，還能沖擊劍圣的身前一尺，救下寧缺那個廢柴。
“你是說，我們把王書圣從這里丟下去？”
李清月雙眸一亮，王書圣意外墜落懸崖摔死，也沒人去懸崖下找人，這個借口挺不錯的，世人將逐漸淡忘書圣。
“別那么暴力嘛，應該是王書圣與魔宗余孽大戰一場，與魔宗余孽雙雙墜落懸崖，為光明犧牲。”
霍湫已經想好借口，他帶著王書圣一起跳下去，反正他可以飛行，不擔心會被摔死，王書圣就只能求多福。
“這個辦法好。”
李清月一臉玩味的走上前，一腳踩在王書圣塌陷的胸口，咔嚓咔嚓的骨裂聲，再度在山巔響起，這女人夠狠。
“書圣，今天你栽到我手里，沒想到吧！”
“這天夜晚，我都會夢見李家滿門被血洗，我的父親母親血淋淋的站在我眼前，質問我為什么還沒有報仇。”
“十多年了，我終于等到這一天，大河國國君先你一步下黃泉，黃泉路上，你并不孤單。”
李清月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李家在天之靈，終于可以安息，大仇得報后，她又該何去何從，她又能去哪？
“書圣，走吧，我親自送你。”
霍湫將王書圣扶起來，和藹的拽著他，一步步向懸崖走去，王書圣的眼里充滿恐懼，他不想死，他想活著，即便茍且的活著。
“再見，書圣。”
霍湫輕輕一推，將王書圣往前推，王書圣臉上露出畸形的笑容，這家伙居然燃燒雪山氣海，噼里啪啦的瞬間接上骨頭。
隨即拽住霍湫的手，將霍湫一并拽下懸崖，霍湫就算是天魔，實打實摔下去，不死也得重傷，他死也不會讓魔宗余孽好過。
魔宗修行者身體是強，但這千丈懸崖的沖擊力，天魔也得重傷，甚至可能摔死，王書圣笑的很得意。
上方的李清月，無語的攤攤手，那就是一道霍湫的分身，摔死也無妨，真正的霍湫還在莫山山身邊，而且這道分身也不見得會摔死。
“大河國已經肅清，先把王書圣死亡的事情壓下，等山山成親后再說。”
李清月不希望王書圣的死，會影響莫山山的婚禮，她作為大河國的國君，自然不會離開大河國，去唐國參加莫山山的婚禮。
因此，她可以扮成書圣的模樣，去參加莫山山的婚禮，過段時間再傳出，書圣與魔宗余孽大戰，雙雙墜落懸崖的消息。
人早已尸骨無存，誰敢說是假消息，她作為大河國國君，只需要將這件事告知天下即可，大河國依舊由她守護。
李清玉離開山頂，她身后的白無常顯出真身，這是霍湫臨走前給她的，當著書癡姑娘面給的，一位可以保護大河國的高手。
當時莫山山擔心，萬一有人對李清月出手，她可不管大河國國君是誰，反正別人不能傷害她的月姐姐，莫山山特地請求霍湫留給李清月的。
霍湫欣然答應，他本來就準備把白無常，留給李清月殺王書圣，誰知道王書圣這么惡心人，于是他選擇親自動手。
狂風呼呼吹過，霍湫和王書圣雙雙墜崖，王書圣笑的癲狂，能拉一位天魔陪葬，不枉他書圣之名，他王書圣這一生，不弱于人。
“看來書圣對于這塊墓地很滿意。”
霍湫淡然的與書圣聊天，千丈懸崖需要落一會，兩人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即便是大修行者，也沒有把握能活下來。
這股力道想要卸下來，十分的困難，即便對著山崖揮出一掌，將下墜的力量，轉化為橫推之力，也不見得能停下來。
唯有與東西撞擊，才是停下的唯一途徑，山崖底下基本不會是平地，橫推也會撞到東西，他親自下來看看，便是不給書圣留半點活路。
萬一下面是一片湖水，王書圣命大沒摔死，又跑出去禍害別人，那他再去補一刀，另外，他要多氣氣王書圣。
“能拉你這樣的強者陪葬，老夫不枉此生。”
王書圣猙獰的笑了，他以五境巔峰的修為，拉著六境的圣人陪葬，這是何其的牛掰，以后下地府，也能跟鬼神吹噓。
“書圣啊，告訴你兩個秘密。”
霍湫苦口婆心的笑笑，他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王書圣知道，殺死他的人是書院十二先生，他最愛徒弟的男人，會有怎樣的想法。
“其實，我是霍湫。”
霍湫散去臉上的雷光，露出真容，那張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甚至想撕碎的臉，王書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欣喜若狂。
“哈哈哈，你也得不到山山，陪老夫一起死吧。”
王書圣從未像今天這么開心過，霍湫不想暴露身份，因此沒有用符道手段，難怪戰斗力很強，卻無法徹底壓制他。
如果霍湫用太極圖，書圣一點機會都沒有，在霍湫的太極圖里，他用不出任何力量，霍湫裝逼吧，這下在陰溝里翻船，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書圣吶，先不要高興，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會飛。”
霍湫身后一對斗氣翅膀展開，隨風滑翔卸力，隨后雙翼猛然一振，追上王書圣，給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無論什么時候，咱們都要保持微笑。
“噗。”
“霍湫，你殺了我，山山是不會原諒你的，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王書圣被氣的吐血，他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是書院十二先生，聯合李清月那個女人殺他，還是如此情形。
本以為可以拉一個墊背，現在看來并不是那么回事，這該死的十二先生，居然能在空中飛，他現在賊想罵娘。
“書圣啊，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到的，現在山山的身旁，還有一個十二先生，而我，只是一具分身。”
“否則，你以為自己能在我手里撐過這么多招？”
霍湫還嫌不夠，再給書圣爆料，書圣被氣的渾身冒血，這個無恥之徒，什么事情都計劃好了，他還能說什么。
距離死亡越來越近，可這種等待死亡的感覺，十分漫長，無論王書圣如何掙扎，也改變不了事實，霍湫不是不能直接殺他，而是要看他在死亡前掙扎和恐懼。
時間匆匆而過，王書圣終于要墜入崖底，王書圣因為是頭朝下，可以看在下方巨大的水潭，他的眼中隱晦的閃過一絲驚喜。
隨后緩緩調整姿勢，下方居然是一個大水潭，他就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只要他能活著，他必定揭露霍湫的罪行，讓霍湫聲名掃地。
“書圣啊，還是本先生有先見之明，我就怕你摔不死，特意才跟了下來。”
“永別了，我親愛的書圣。”
“水字符，凝。”
霍湫手中快速捏印，整座水潭周圍的天地元氣劇烈顫動，一道碧藍色的大符，將整個水潭覆蓋，湖面柔和的水，瞬間變得比精鐵還堅硬。
“我曲妮瑪娣，霍湫。”
王書圣氣的破口大罵，霍湫就是個魔鬼，霍湫把他生的希望，一點點碾碎，又親手將他送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