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湫和莫山山來到大學士府邸,先找了東方彧卿,他們沒有直接前往皇宮,相較而言,東方彧卿這人更懂得治理國家。
經過家丁的通告,東方彧卿親自迎接兩人,對于這兩位大佬,東方彧卿絲毫不敢怠慢,或許長留之人,他就對霍湫兩人感官比較好吧。
至少,霍湫不會把大義和天下蒼生掛在嘴邊,什么一切都是為了蒼生,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有人說,實力越強責任越大,確實如此,無論是俗世還是修仙門派,都有他們自己的規則,順其自然即可。
“東方彧卿見過儒尊,見過山山姑娘。”
因為是在凡俗世界,東方彧卿沒有叫莫山山神君,異朽君知天下事,卻不知霍湫和莫山山的事,他推測不到兩人的任何消息。
在實力上,他遠遠不及儒尊,據說儒尊的推演天下無雙,東方彧卿從未有過窺探儒尊的想法,那個想法很致命,萬萬不能誕生。
“大學士,我們夫妻倆沒打擾到你吧。”
霍湫笑瞇瞇的說道,他個人對東方彧卿有好感,東方是個敢愛敢恨的人,殺父之仇,導致他對白子畫恨意深重。
最難能可貴的,是東方沒有被恨意遮蔽雙眼,他對花千骨的愛,是一種無私的愛,為了他的小骨頭,他什么事都愿意做。
“儒尊說笑了,兩位的到來,令寒舍蓬蓽生輝。”
東方彧卿將兩人邀請進府,這府邸霍湫不是第一次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簡陋,除了幾張椅子,什么東西都沒有。
“敢問儒尊和神君,找在下所謂何事?”
將下人遣散出去,東方彧卿直入主題,兩位身份尊貴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這大學士府沒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記的。
“大學士你不后悔,親自把花千骨推給師兄嗎?”
霍湫頓了頓,東方彧卿當初之所以裝病,只因為自己動了情,他一次次在花千骨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又一次次的推開花千骨。
他這一生比劉晉元更慘,劉晉元愛著林月如,后頓悟相愛不如相知,最終遇到深愛他的彩依,而東方彧卿這一生呢?
除了守護天下蒼生,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去解決著各種問題,從來沒有為自己而活,他成為大學士,也只為幫孟玄朗管理蜀國。
可惜,他遇到的孟玄朗,是一心沉醉花千骨,一心想回長留與花千骨談戀愛的皇帝,現在東方還能幫著守護蜀國,以后蜀國又將怎么辦?
“儒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東方彧卿臉色微變,他算盡一切,卻終究逃不過天命,也算不過霍湫,他能知過去,卻不曉未來,他每天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身負異朽閣使命,世世輪回為異朽閣閣主,而異朽閣的存在,本是為守護天下和蒼生的,異朽閣暗中操控一切,只為順應天地。”
霍湫緩緩道來,東方彧卿是這個世界,最容易領悟大道之人,世世輪回求道,天命難違,順應天道方可少災少劫。
這一世,注定洪荒之力現世,曾經的東方彧卿,處處為花千骨鋪路,他知曉妖神之力,會落到花千骨的身上,而她也將成舉世為敵。
“果然,我是算不過儒尊的。”
東方彧卿不去觸及儒尊的任何消息,上次稍微推算一點,便受到強烈反噬,差點要了他的命,儒尊要算他的來歷,卻易如反掌。
“蜀國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朝廷荼毒百姓,大學士,你沒好好規勸蜀國皇帝嗎?”
莫山山眉頭緊皺,既然這位是知曉天下事的異朽君,有異朽君的蜀國,居然會走下坡路,這管理的是個狗屁。
“神君,皇上一心要回長留,哪有心思治理蜀國。”
東方彧卿挺無奈,他只是一個臣子,許多決定是孟玄朗做的,他無法干預,終究無法查無據悉。
“廢柴,這樣的人怎能當一國之君,小骨都跟白子畫私定終身,他還想著泡小骨。”
聽多了廢柴這個詞,莫山山莫名脫口而出,霍湫嘴角微微上揚,這叫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山山被他帶壞了。
“骨頭終于得償所愿,祝福她。”
東方彧卿突然變得萎靡,現在的小骨頭,應該很開心吧,只希望那個冰冷的人,能對小骨頭好一些,能善待小骨頭。
“大學士,你不覺憤怒和惋惜嗎?”
莫山山眉頭微皺,紫熏上仙喜歡白子畫,知道白子畫和花千骨在一起,隱隱有墮仙的準備,怎么輪到東方彧卿,顯得那么淡定,還有一絲欣慰。
“只要骨頭開心就好,我終究只能陪伴她走一段路。”
他知道自己的結果,等把蜀國的事情解決,他就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里,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默默祝福骨頭,慢慢等待死亡來臨。
“你世世代代只能活25歲,就沒想過為自己活一次?”
與東方彧卿相比,孟玄朗就是渣渣,霍湫氣不打一處來,他要把孟玄朗逐出師門,以免這家伙抱有幻想。
“我也想為自己而活,然天命如此,誰也無法改變。”
東方彧卿搖了搖頭,他每一次輪回轉世,都會成為異朽閣閣主,擅長推演布局奇門遁甲,卻不能修行。
無論怎么選擇,他都會完成自己的責任,這是異朽閣的責任,也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這一世,是他唯一想為自己而活的一次,他想帶著花千骨踏遍天涯海角。
如果他能早點遇到花千骨,他一定會毫無保留,與花千骨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可他遇見她的時候,已經二十四歲,只有一年可活。
“還是大學士看的通透。”
“走吧,帶我們去見見孟玄朗,他若做不好這個皇帝,那便由他的兄長繼承,而我會把他逐出長留。”
無關私仇,只關責任,孟玄朗不適合管理蜀國,他既然無心,那便讓有心之人來執掌,大不了霍湫傳授治國之道。
人生在世,能救一人算一人,這便是修道,修的是功德,是天地允許的道。
“儒尊,今晚明王邀請我和皇上赴宴,時辰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去吧。”
東方彧卿受明王之邀,明王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圖奪回政權,妥妥一場鴻門宴,正好給孟玄朗上一課。
“行,正好這有我要的東西。”
此話一出,霍湫在東方彧卿的心中,變得更加深不可測,他只知憫生劍在蜀國皇宮,所以考了蜀國的狀元。
儒尊分明知道今日憫生劍出世,果然如傳言一般,儒尊可知未來,他要不要問問儒尊,他的未來是怎樣的?
“儒尊,你能清到我的未來?”
一個人到底有多強大,才能看清未來,知過去不算什么,能知曉未來的人,無一不是絕世大能。
“按照原來的軌跡,你能活到26歲,如今天道不顯,我也看不清。”
此話對東方彧卿的沖擊很大,他世世代代只能活25歲,要活到26歲,只能再用代價去換,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才值得他這么做?
世上能讓他這么做的人,只有花千骨一個,多一年的時間,能做什么?絕不是與花千骨相守,那只有可能骨頭出現危險。
三人一同進入皇宮,霍湫和莫山山斂去氣息,仿佛變成小透明,兩人跟在東方彧卿身后,反倒像東方彧卿的隨從。
包括主位上的孟玄朗和輕水,順理成章的將他們忽視,兩人面容未變,衣服是湖藍色,雕紋著楓山圖案,明明都是妖孽臉,卻成功變成路人甲。
很快宴席便開始,霍湫和莫山山依舊站在東方彧卿身后,那些美食雖然很香,但為了第一時間搶憫生劍,霍湫還是得忍著。
倒是東方彧卿偷偷拿些給莫山山,讓莫山山解解饞,至于孟玄朗這家伙,沒事就望著前方跳舞的歌女。
這哪是喜歡花千骨,典型的饞身子,可能花千骨是孟玄朗的初戀,執念比較重,所以放在第一位。
“好看嗎?”
溫柔女聲在耳邊響起,剛剛莫山山見霍湫盯著舞女看,也沒多好看呀,等回去后,莫山山一定要跳給他一個人看,饞死他。
“一般般,沒簡姨的紅袖招跳的好。”
這些人跳來跳去,都是那幾個步調,不及霍湫前世見過的熱舞,也不及紅袖招,更不及莫山山短裙極樂凈土。
“夫君,回去我跳給你看。”
莫山山俏臉一紅,她家夫君的福利,時不時給一些,免得這家伙看別的女孩,忘記身旁的大美人。
正是開宴,明王將周圍的燈籠遮住,獻上七枚夜明珠,孟玄朗不喜歡這些玩意,所幸全部賞賜給明王。
然而,明王豈會給他機會,這個策劃許久的計劃,奪回那皇帝機會豈能錯過?
先皇處處寵愛孟玄朗,他所求的東西,孟玄朗觸手可及,隨意放棄。
包括皇位也是如此,但凡明王不顧及兄弟之情,他早已殺死孟玄朗,而孟玄朗繼承皇位后,除了游手好閑,又做了什么事?
為君者,他對不起百姓,為子者,他對不起先皇所托,為弟者,他想方設法壓榨大哥,什么政事都交給明王和大學士去搞,寧愿當個傀儡皇帝。
此次明王聯合外邦,對孟玄朗進行格殺,東方彧卿、霍湫和莫山山的脖子上,此刻都架起一柄劍,明王讓他們不要傷害東方大學士。
大學士功于蜀國,是可造之材,明王惜才,連東方彧卿身邊的人也不傷害,其后明王戰孟玄朗,打的孟玄朗毫無招架之力。
孟玄朗意外被王劍所傷,沾染皇族鮮血的王劍沖天而起,紅光飛上云霄,驚動無數修行者。
憫生劍出,無論長留還是七殺,都將展開爭奪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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