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琉璃樹下,默蒼離等待的俏如來終于出現了!
默蒼離:“你終于想通了。”
默蒼離此時大概是欣慰的吧。
“我終于明白,這個局,所有的局,都不是指向帝鬼,而是我!”俏如來痛苦道,北競王早就明白的局,更是默契配合,而自己直到最后解開謎底才發現,一切卻都是無法挽回了!
“是,這個局中的帝鬼只是過程,你,才是結果!”默蒼離談成的說出了俏如來不想承認點話。
“將羽國志異送給我的人根本不是北競王,是師尊你!”俏如來求證詢問。
“是我讓你看到羽國志異,讓你有機會布置。”默蒼離毫無掩飾的說。
“冥醫前輩要我相信你,永遠相信你!師尊要我懷疑所有人,包括懷疑師尊你自己。這份相信,這份懷疑,都誘使我走向今天這個結果。”俏如來心酸無賴,所有的人心都逃不過的算計。
“你做下了防備,流傳在聯軍中的那本羽國志異,是你散播的。因為你這個伏筆,才能讓局面變成今天的模樣。北競王和溫皇看過的羽國志異上面并無作者署名。唯有我送給你的那本才有署名盜才生。下次,別再露出這樣的破綻。”默蒼離第一次不在嚴厲,和藹異常的說道。
“荒繆的是,這一局唯有在識破的時候,才會中計。師尊讓這一局,根本無解......”
俏如來想不明白這一局到底有何意義,師尊若是想殺自己有的是機會,若是單單求死,誰能阻止了?
“除非,你死,或者,我死。”默蒼離仿佛知道俏如來的疑惑,說出了這一局的唯一解發。
“為什么?徒兒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動機!為什么師尊會布下這樣的局,逼我......”俏如來沒有說完弒師二字,只是拳頭上的鮮血顯示著心情的激蕩。
默蒼離自然明白俏如來沒有說完的話,離銅鏡飛旋,墨狂昂然現世,擲于俏如來面前。
“這一劍后,你會明白。”
“我沒有其他選擇的余地。”俏如來如實回答道。
“如果你真的看破所有的布局,你就會明白。你真沒其他選擇的余地!”默蒼離肯定道。
俏如來:“師尊!”
一聲師尊,是愛戴亦是無奈。
默蒼離:“我講過,我要為你鑄智、鑄計。這是最后一項--鑄心!”
俏如來雙手血溢,口中嘔紅,遲遲不肯動手。
“做不到,就自盡!你不是第一個被我放棄的徒弟!殺了我,你就會明白這最后一點。”默蒼離逼迫道。
俏如來:“我......”
回憶中,往事一幕幕再現,依稀記得自己當時拜師的要求。
默蒼離:“說出你的要求吧。”
俏如來:“我的要求就是,請前輩收我為徒!”
俏如來手握墨狂,鮮血染紅雙唇。
俏如來:“我要承擔......”
俏如來想起宮本師尊死去時,師尊的教導。
默蒼離:“我已經給他處理感情的時間了,若是讓他壓抑著這份感情上戰場那會害死多少人。”
俏如來:“那是......因為......”
九龍天書之局,那鄒嫩的布局。
默蒼離:“”好好檢討,在這次作戰之中,你總共犯了幾次的錯誤了。”
俏如來:“這是我的命運......”
昔日疑惑問師尊為何要幫自己。
俏如來:“為何前輩要幫助我呢?”
默蒼離:“因為你是可造之材。”
俏如來:“是史家人的天命......”
靈界之戰,魔世封印破開用小空封印魔世。
默蒼離:“無論是誰的兒子,誰的兄弟,你都能一視同仁的不忍。同時,也一視同仁的舍得。”
俏如來:“師尊......”
冥醫前輩的囑托讓自己相信師尊。
冥醫:“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無論情況是怎樣,你一定都要相信你的師尊,一定要相信他。直到最后,你都要相信他!俏如來啊,拜托你了!”
俏如來:“多謝你......”
俏如來挺劍刺入默蒼離心口。
默蒼離:“這一次,你做的很好!不準......恨自己!”
默蒼離第一次那么溫柔,拿出手絹,幫俏如來擦去臉上的鮮血。
俏如來也是終于明白為什么師尊非要逼著自己殺他。
血繼,墨家鉅子,每一代都是弒師上位,就是為了傳承誅魔之利——墨狂。
血繼完成,琉璃樹結界破碎,失蹤多日的冥醫現身,卻看見摯友默蒼離身亡的一幕。
“啊……蒼離,蒼離啊!”冥醫狂吼道。
俏如來拔出墨狂,默蒼離向后倒去,冥醫沖上去將他接入懷中。
冥醫顫抖的聲音:“”我……我救得了你!我救得了你……織命針!……醒來,醒來啊!我還有藥丸!吞下去!蒼離,嘴別合著!吞下去,吞下去啊!呵啊--!”
悲痛絕望的哀嚎,卻換不回逝去的摯愛。
冥醫為默蒼離施針用藥,然而后者早已藥石無靈。
冥醫哀慟的講到:“你講你的病不會好了,那你為什么還留下我的命?沒犧牲我?你的病,終究還是好了啊!你醒來!你醒來啊……你為何留杏花君一個人?!蒼離,你醒來啊!啊--!”
冥醫仰天哀嚎,雨傾盆而下,仿佛也是為默蒼離的離去哀慟,那個曾經喊到天也不能勝我的墨家鉅子,終究離去了!
天會寂寞嗎!
俏如來定定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能說什么。
默蒼離已死,可是默蒼離的局卻未結束。
九算尚賢宮聚會,卻被火藥炸的翻天覆地。
默蒼離死了,關于蒼狼的首尾,對于俏如來沒有了半點不利之處俏如來隨時可以支持蒼狼,這對于北競王也是一種牽制。
而魔世帝鬼方面,也是按照默蒼離的局,一步一步踏上死亡之地。
可能默蒼離的天運太差,或者史家天運太好。
如同默蒼離預估的一樣,俏如來殺掉帝鬼,史艷文準備下手誅殺戮世摩羅時,戮世摩羅一聲:父親,史艷文頓時遲疑,早已清醒的小空卻是毫不留情一劍穿復,史艷文重創昏迷。
殺掉帝鬼后的俏如來,早已精疲力盡,誅魔之利對小空亦是無用,小空斬下帝鬼的頭顱,得到了鬼璽。
而在鬼祭貪魔殿外圍的群俠還在等待俏如來帶來鬼璽,號令修羅國度,只是注定要失望了。
此時,黑水城再也支撐不住,魔世大門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