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
衛言沒有理睬她,直接把最后一點放進了自己的嘴里,咀嚼幾下,一口吞了進去。
劉舞憂愣了一下,方驟然驚醒過來,慌忙松開了手。
她這是在做什么?
是在撒嬌討食么?
天啊,她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可是,那依舊殘留在口齒間的味道,實在是……太美妙了。
走在前面的唐杰和韓少卿,依舊在高談闊論,想要吸引身后少女的注意。
但是那少女此時的心思,已經不知道飛到了哪里。
天還未黑,街道兩邊便早早地掛上了燈籠。
駙馬府在城北,占地廣闊,門前寬敞,一塵不染的青石板上,蹲坐著兩只威武的石獅。
當衛言等人到達時,門口的賓客正絡繹不絕,皆是三三倆倆,風度翩翩。
“唐兄,韓兄!”
有人認出了唐杰和韓少卿,連忙熱情地過來打招呼,順便看了一眼兩人身后的衛言和劉病已兄妹。
唐杰連忙介紹。
介紹衛言時,一句帶過。
介紹劉病已時,則得意洋洋道:“知道這位是誰嗎?這位就是那晚贈與清月樓聽雪姑娘兩首點絳唇的劉庸劉公子。”
那晚連續兩首點絳唇,讓劉庸的名字快速傳揚了出去,京都文人的圈子,這幾日都在興奮地討論這兩首新出小詞和當時發生精彩的故事。
唐杰剛一介紹,那幾名青年便立刻目光一亮,驚喜道:“原來是劉公子!劉公子的大名,如雷貫耳啊!那晚的兩首小詞精彩,故事更精彩啊!”
“哈哈,可憐那周文陽和趙豐,一身才名,毀于一旦,第二日便灰溜溜地離開京都,跑回老家去了。”
“那是活該,怎叫可憐?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偷竊劉兄的大作,結果自尋死路,直接被劉兄給活生生剝開了偽裝,露出了真面目。當初見著時,就覺得那周文陽名不副實,沒想到還正是沽名釣譽弄虛作假之輩!無恥!”
幾人罵了一會兒周文陽和趙豐,便熱情地簇擁著劉病已進去。
至于衛言,則直接被無視。
登上臺階時,有管家躬身迎接,接過請柬,高聲通報。
那幾名青年皆拿出了請柬。
劉病已卻一臉尷尬,道:“在下并無請柬。”
那幾名青年連忙對管家道:“此乃劉庸劉大才子,是我等好友。”
“劉庸?”
老管家愣了一下,隨即恍然道:“莫非就是那晚連續兩首點絳唇,為清月樓奪得第一的劉庸劉公子?”
既然駙馬府的管家,自然有些本事,對于各種新出的文人才子,都銘記于心,免得怠慢了客人,惹的主子不高興。
“正是。”
唐杰得意道。
老管家連忙對著里面通報了一聲,然后對著劉病已滿臉堆笑道:“劉公子請,我家老爺對您那兩首小詞,贊不絕口。不過實在沒有找到你的住處,所以沒來得及送上請柬,還請劉公子不要怪罪才是。”
劉病已客氣了幾句,正要進去時,看向了后面的衛言和劉舞憂,道:“那是我的朋友和妹妹,他們可以一起進去嗎?”
老管家看了衛言兩人一眼,有些為難道:“這……”
今日來的都是貴客,而且還有宮中貴人,老爺親自交代過,沒有請柬,沒有名氣者,皆不能入內,以免混進一些心懷叵測之人,造成危險。
若是沖撞了宮里的貴人,只怕他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劉公子,實在抱歉。”
老管家苦笑道:“老爺吩咐過,沒有請柬和名氣者,今日皆不能入內,還請見諒。”
劉病已眉頭一皺,看向了旁邊的唐杰和韓少卿。
這兩人剛剛可是吹了一路的牛,說就算再帶一百個人來,以他們的名字都能帶進去。
可是現在,他們顯然連一個人都帶不進去。
唐杰和韓少卿滿臉尷尬,不敢吭聲了。
既然是駙馬爺親自吩咐,他們就算再說情都沒用。
正在這為難之時,衛言突然想起了劉嬋給他的請柬,連忙拿了出來,不過上面是空的,還沒有寫名字,不知道是否管用。
“您看,這可以用嗎?還沒來得及寫名字。”
衛言把兩張請柬遞給了老管家。
老管家目光一凝,接過后翻開仔細查看了一下,連忙恭敬地道:“是老奴眼拙了,公子請進。”
這兩張請柬與其他文人的請柬都不同,上面鑲著金絲,是駙馬親自發放,一共就只有十張,大多都送于皇親國戚,上面無需寫名。
這少年一下拿出了三張,顯然身份很不簡單。
那幾名青年見老管家態度突然變得很恭敬,很是疑惑地看了身后這少年一眼,低聲問唐杰道:“這位衛兄,是何身份?”
唐杰有些尷尬,不好意提起,畢竟衛言是商人,他是文人,不該玩到一起的,只得道:“衛兄是劉兄的好友,具體身份,在下也不太清楚。”
這里是大門口,一直堵在這里聊天不太好。
眾人不再多問,連忙一起進了府。
由于老管家的通報,府中很多人都聽到了“劉庸”的名字,都想親眼看看這位一鳴驚人的劉大才子是何模樣。
于是,劉病已剛一進入府中,便被熱情的文人青年們圍了起來,各種介紹和寒暄。
衛言見劉大才子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而且這些青年們太過熱情,七嘴八舌,太過吵鬧,耳朵有些受不了,只得先行離開,走向擺滿零食的花園。
那里人少僻靜,又有各種甜點零食,倒是個休閑的好地方。
劉舞憂站在原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正在與眾人說話的劉病已,猶豫了一下,也走向了花園。
衛言在一張桌子前坐下,倒了杯酒,拿了塊糕點,正吃著時,突然一陣香風襲來,一名穿著雪色襦裙的少女從他身邊走過,卻又停了下來,直接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笑吟吟地看著他。
衛言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名嬌艷如花的少女,覺得有些熟悉,卻并不是認識。
少女嘴角一翹,道:“怎么,不認識了?拿了銀子就跑,連句話都不愿意說,公子,是怕我把你吃掉么?”
“你是……”
衛言想起來了,但決定裝傻。
少女眉尖一跳,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公子為妾身寫了兩首詞,現在連妾身的名字都忘記了?”
“詞?什么詞?”
衛言繼續裝傻:“我會寫詞?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