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搜索,寄鯤鵬和風逍遙在魔將營房中找到一把與模型類似的步槍,卻并未發現子彈。營房中還殘留著紙張的灰燼,顯然魔將雖然走得匆忙,卻將關鍵之物焚毀。
此番行動,雖然破壞了修羅國度征兵的計劃,卻未盡全功。
未免增援的魔兵圍困,寄鯤鵬在確定新兵營中并無其他有價值的物品后,便和風逍遙一同離去。
等寄鯤鵬和風逍遙回到梅香塢,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一問之下,才知道史仗義一行開始之時,計劃執行的非常順利。直接戲耍了三個營寨的魔將,但等到幾人沖進去救人時,卻發生了意外。
史仗義開始為回歸的幾人講述當時的情形。
調開魔將之后,史仗義和雪山銀燕一馬當先沖入新兵營,砍翻了留守的魔兵。一步禪空礙于出家人的戒律并未開殺,而是以制服為主。
就在幾人掩護中原百姓逃離之時,營寨中突然升起了一陣薄霧。
“三千白發三千恨,八百紅塵八百深。紙碎形余空傘骨,無情拆作鬼簫吟。”
“令人厭惡的氣息,是禿驢”,初時,還是一陣清冷的女聲,等到最后三個字時,卻是帶著深深的怨恨,一道白色人影徑直襲向一步禪空。
“大師小心!”
雪山銀燕看到一步禪空受襲,連忙舍了身前魔兵就要沖過去支援,卻被史仗義一把拉住。
史仗義看著剛剛還冷如冰山的女子,在與一步禪空對掌之后卻猛然停止進一步的動作,以剛剛對方露出的根基來看,絕不會是一步禪空反手一掌完納對方,“小弟且慢,事情有些不對。”
“青奚宣......,原來你還未死!”,盯著這幅一模一樣的面容,錦煙霞腦海中往事如潮水般涌現。
一步禪空心中也是升起異樣的感覺,眼前之魔,自己從未見過,但,卻深感虧欠,“貧僧法號一步禪空。”
“哈啊哈哈哈...”好似心中有什么東西猛然破碎,錦煙霞發出怨恨且癲狂的長笑,卻是笑中帶著無窮無盡的恨意,本以為已經死去的美好再次出現在眼前,體內魔氣不受控制的激蕩四周,“背叛!謊言!統統都要付出代價啊!殺!”
一聲‘殺’,錦煙霞提起十二分的功力,全力舉掌攻向一步禪空。
心下疑惑,一步禪空卻不可能坐以待斃,面對擾人心神的冰寒魔氣,雙手十指連動,結成不動明王印,內心默念金剛薩埵心咒,以不惑不動之法化解錦煙霞之攻勢。
佛魔二氣互撞,卻是魔高一籌,錦煙霞加催功力,生生震退一步禪空,“錦煙霞今日,斷情!殺佛!”
一個充滿背叛的回憶,一個揮之不去的面容。心中盛怒不可遏止,也不必遏止,哪怕對方有三個人,錦煙霞也毫不在乎。
情從何來?誰又是佛?
一步禪空心內有感,面對錦煙霞的進逼卻舉步向前。
“大師!”,雪山銀燕緊張地盯著錦煙霞的動作,手中嘯靈搶斜指,不敢有絲毫放松。
一步禪空停在錦煙霞身前數丈之地,盯著錦煙霞怨恨且盛怒的雙眼說道:“她的目標是貧僧。”
“終于不再逃了嗎?”,錦煙霞看到一步禪空一步步上前,內心中的恨卻是一步步消退。
“貧僧從未逃避。”,一步禪空內心悸動,側身對著靠上前的史家兄弟說道,“兩位施主,能否讓貧僧和這位姑娘獨處。”
史仗義一把拉住還要說什么的雪山銀燕,說道,“大師的事情還請盡快解決,天門和中原都還需要大師。”
說到這,卻是一步禪空開口將后續說給眾人聽。
“貧僧盡量。”,一步禪空待史家人走后,低聲念了一聲佛號正要詢問,卻被錦煙霞打斷。
“一聲佛號,忘卻前塵,你與那名禿驢當真同聲一氣。荒謬!太荒謬了!當初雨中借傘,是錯誤的開端,讓你有了背叛我的機會。今日,我要親自修正這個錯誤。”,左手按住腰間從未離身的竹簫,恨與愛,疑惑和不解,五味雜陳的錦煙霞恨聲說道。
不解,著實不解,但禪心的躁動卻不會是假象,一步禪空提煉出錦煙霞話中的關鍵,“借傘?背叛?”
“納命來。”,錦煙霞白發如劍,破空飛射突襲。
再次以不動明王印化解攻勢,一步禪空并未反擊,單掌豎在胸前成護法印說道,“貧僧一步禪空,平生未聞青奚宣。你來的莫名,說的莫名,最終,只能討得一個莫名。”
莫名、莫名,錦煙霞不耐一步禪空勸說,喝問道:“你忘了我今日的目的?”
“你說你要斷情殺佛。可惜,今日你斷不了情,殺不了佛。”,一步禪空等錦煙霞再次發泄了一番怒火后,對錦煙霞所言自己與青奚宣同聲同貌的說法也感到一絲困惑和不解,“貧僧確實非你口中的青奚宣。百年已過,世間滄海桑田。如果青奚宣還活著,也不該是貧僧這幅皮相。既然貧僧非你所追討之人,你又要如何斷情?”
回憶起葉青曾經說過的話,青奚宣乃是鱗族之人,壽命不足百年。即使青奚宣真的靠著修佛活到現在,百年的時光也足以讓當初那個翩翩公子變的垂垂老矣,絕非是眼前之人的模樣。
可見一步禪空之言并非虛假。
既然情難斷,那錦煙霞便選擇殺佛。
“那大師如今安然在此,想來錦煙霞卻是情未斷,佛仍在了。”,寄鯤鵬聽完一步禪空的講述笑著打趣了一句,又接著問道,“但聽大師所言,錦煙霞不是那么輕易就放棄的人,不知大師是如何將其擊退?”
“阿彌陀佛,并非是貧僧出手擊退,而是有魔將突然出現,傳音于錦煙霞之后,錦煙霞自己離開。”,想起當時魔將突然出現,一步禪空也是疑惑,前面他們正在破壞修羅國度的活動,也不見魔將出來支援。
早已得知事情后續,史仗義分析道,“幾種可能。第一,那名魔將是錦煙霞的屬下,傳音于錦煙霞的內容,讓其放棄了自己的打算。第二,那名魔將是被人專程派來跟著錦煙霞,一旦出現意外,就立刻將錦煙霞勸走。第三...”
“第三,那名魔將不是跟著錦煙霞,而是跟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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