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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鬼!這個時間你還有空過來找我,一定沒什么好事。”
潛龍崁之內,欲星移剛剛踏入,就聽見自己的堂弟在暗中譏諷自己。
“看來我利用職權送你出海境游歷,倒也卓有成效。”,欲星移身處黑暗之中,繃緊的神經才稍稍放松,有心思和夢虬孫閑談。
并未現身,夢虬孫反問道,“你要我感激你?”
“我只是想告訴你,追求自己想要的,并不是一件罪過。”,欲星移平靜地說道。
“哈”,輕笑一聲,夢虬孫譏諷道,“自作主張,算計修羅帝王,被海境全體貴族聯合逼宮。這就是你的追求了是嗎?”
“結果雖然差了點,但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既然你想證明我是錯的,那就去證明吧。”,欲星移看向暗處,目光灼灼。
縱躍而出,夢虬孫瞪著欲星移,再次感覺到事情似乎和自己預料的有些差別,“看到鬼!臭墨魚,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嫉妒、恐懼、排斥、打壓、欺凌,僅僅是因為出身,就要遭受這種差別對待。你不覺得海境已經走入歧途了嗎?”
時不我待,欲星移雖然打算一步步解決海境之中存在的問題,甚至借助魔世入侵的機會來推行改革,但現在已經不得不另辟蹊徑。
盯著欲星移看了良久,兩人雖然是堂兄弟,但在欲星移發現夢虬孫虬龍血脈之前,兩人交集基本為零,聽到欲星移略帶感嘆的話,夢虬孫嗤笑一聲,“幾千年的成規,你想要打破,做好面對反噬的準備了嗎?”
“當然,欲星移必須死。”
聽到這,夢虬孫楞了一下,欲星移說欲星移必須死?隨即,夢虬孫就反應了過來,欲星移這是來找自己當擋箭牌了,“妄想,不可能!”
“我可以拖延幾日,但我回來的消息必定被有心人看在眼內。這一次,海境會派使團前往修羅國度,為我的作為做出解釋,同時質詢修羅國度白蛟尊攻擊鱗族大營之事。這次使團的使節人選,我會向王推薦你。”,不管夢虬孫如何反對,欲星移自顧自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看到鬼!鮫人寶驅兩脈的混血,不容于鱗族三大血脈,鯤帝、鮫人、寶驅無一容身之處,就連波臣也算不上。那群人會答應我做使節?”,夢虬孫嗆聲說道。
“就因為傳聞中那四種龍的資質只出現在兩界。蛟龍、應龍,魔世之屬,虬龍、螭龍,鱗族之屬。早該湮沒的傳說,卻經由混血而重現,實屬難得。如今修羅國度的帝王乃是蛟龍,同為龍種,你們天然的就比一般鱗族之人親近,而且白蛟尊又與我的祖父、你的伯祖父有緣,屆時你自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頓了頓,讓夢虬孫消化自己所說的內容,欲星移接著說道,“從修羅國度立功回來,以你的身份接任師相之位,理所應當。”
“然后就作為你的傀儡,為你擋箭。”,翻了個白眼,夢虬孫對于師相的位置半點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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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也無。
“你不是問我在追求什么嗎?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所求的是我心中的海境,為了守護海境,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在所不惜!”,深吸一口氣,欲星移朝著夢虬孫俯身一拜,“為了海境,拜托了。”
夢虬孫目光復雜的看著久久不起的欲星移,良久未語。
太虛海境血統等級森嚴,作為鮫人混血的夢虬孫在童年時期時常收到欺負,而作為夢虬孫的堂兄,欲星移作為鮫人純血統生來便擁有特權,令其感到不平。直到某一天,欲星移在一本古籍上發現夢虬孫竟然身負遠古四龍之一的虬龍血統,特點便是夢虬孫生來具有的角,從此夢虬孫地位迅速上升。然而,對于幼時欲星移對自己的袖手旁觀,夢虬孫一直心有芥蒂。
只是,夢虬孫沒有想到,一向眼高于頂的欲星移竟然可以為了海境舍去師相的身份,甚至不惜拉下面皮求自己。
“真是看到鬼...”,夢虬孫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潛龍嵌,“天涯逆子乞行蹤,笑諷王孫畏吉兇,遠浦三更彈寶劍,平沙一夕悅虬龍。”
長出一口氣,欲星移環視潛龍嵌,知曉這一處僻靜之所將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會沉寂下來,便朝著海境王城而去。
入了王宮,欲星移并未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御膳房之中。
王宮之中來了不少三大血脈的貴族,又有諸多重臣在王宮之內逗留,御膳房正在忙碌的準備膳食。
身為太醫令試吃官,硯寒清可以說十分忙碌,每一道菜都要淺嘗輒止的試吃一口,可以說是幸福的煩惱。耳朵一動,硯寒清不動聲色的放下碗碟,表示自己需要緩一緩,便慢悠悠地朝著花園中散步。
“你倒是真的悠閑。”
“師相此時招我前來,現在不悠閑,恐怕等一下便悠閑不起來了。”,硯寒清看向欲星移,嘆了一口氣,“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試吃官,師相難道就沒有其他人選了?”
“有,但我需要你小小的配合我的行動。”,欲星移看著這個懶憊的弟子,有些無奈的說道。
在欲星移看來,硯寒清無論是醫術、智計與武功,在海境皆為上上之流,一身通天本領卻心向閑云野鶴,習慣田園桑居的平淡生活。平日里就被其他鮫人視為目光短淺的庸才,對于相位更是毫無興趣。
這一代鮫人一脈中的三位佼佼者,一者苦苦支撐,剩下兩個人卻都好似閑魚。欲星移這個時候才發現,一旦自己出了意外,想要找人繼承自己的遺志都找不到。
“師尊,有龍子在,哪里還需要我出面。”,硯寒清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目送硯寒清離去,欲星移說道,“欲星移會死,而我需要欲星移已死這個事實定死。”
“人情事理,似硯多磨。登臺將相,日久牢枷。揚波蹼影,不過群鵝。無爭此世,得愿長歌。”
“唉,難道我做魚也失敗了嗎?”